傅淳解释,“他父亲死于庸医之手。”

指着文琪对猩子道:“他不是常人,是本王所信之人,比信吾自己还要信。

他的医术也很厉害,救过很多人。。。”

傅淳的缓缓讲述,青白嘴唇方转暖。

文琪温和一笑,“行吗?不用强撑!”

猩子倔强道:“我可以!”,又深深看着眼前之人,沈文琪,吴孙口中说的就是此人吧,王妃,女子?

不过猩子是个不多言的人,并未多说什么,拜别众人前去寻药。

。。。

岐越青阙阁

“报,鄣郡又有新情况!”

李中与奉鹰分左右而坐,这几日正在谋画如何再次出击,听到小厮来报,连忙探听消息,“说!”

探子单膝跪地,“凤姬言,瑞王派来几位寻药之人,头目名叫猩子,瑞王近身侍卫。

寻金曼蛇还有苫草。

现停留在长沙郡,已取得环牙藤。”

想到了鄣郡的杨辛江,这根硬骨头,本欲放他身边的青玄鸟来探得杨辛江口风,没想到竟出了纰漏。

殿下的虬龙玉佩,杨辛江这个老匹夫。

也不知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青玄鸟竟被发现,害得奉鹰养伤了半月才算复原。

寻药,难道是为杨辛江而来,鄣郡最重要的病人莫过于他了吧!

李中蹙眉,“寻药,为谁医治?凤姬还说什么?”

探子再禀,“是瑞王此次带来的大夫姓沈,医治谁并不知情,鄣郡现在口风也很紧。”

姓沈,沈文琪吧,李中胸膛起伏,握拳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又是他!是不是叫沈文琪?”

李中的愠怒,小厮瑟缩,结巴道:“不,不,小的不知道。”

奉鹰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是,将军!”

。。。

奉鹰也蹙眉,“你我都想到一块去了,只怕正是医治杨辛江。

世上高人无奇不有,我们不能心存侥幸,比如我的祖父,医术就很厉害,再比如康僮。。。

凤姬既然能传回这样的消息,那就不是空穴来风。”

李中听到奉鹰的话,冷静沉思,现在局势对我方非常不利,寿春损失惨重,“倘杨辛江能站起来,能书能写,玉佩下落马上就会被瑞王知晓。

主子现在连连受圣上猜疑,再出玉佩一事,鄣郡盐案必会想到主子身上,龙椅上那位只怕不会善了。

大皇子想不到竟如此无用,一点还击庄王的能力都没有,京城老臣们嘴上不言,心之所向庄王的只怕已不在少数。

庄王若得势,还有我们主子什么事。

杨辛江绝对不能站起来。”

奉鹰点头,“李将军莫急,奉鹰既已答应殿下誓死追随,便不会轻易更改,不会因现在的颓势而另眼相待。

况祖父的命已握在殿下手上。

奉鹰岂敢不尽心办事。

岐越与殿下共存亡!”

。。。

击掌,走进来侍卫,奉鹰下命令,“任谁来交趾采药,必须全力剿杀!”

“是,奉将军!”

。。。

不一会儿,又有一厮来报,“报告将军,陈二爷通禀,有要事相告。”

李中抬起了头,“哦~”,皱了皱眉,“让他进来!”

。。。

陈舒昧与两位见礼后,拱手道:“两位将军之急,舒昧同之。

文奉文鹰是岐越的仇人,也是舒昧的仇人。

除却这两人,在下倒有一计!

不止可以除却他二人,还能捞到瑞王这条大鱼,为两人前行扫清障碍!”

李中、奉鹰均一凛,“哦~,快快讲来!”

“文奉文琪是那人之后,陈舒洵。

他们的本名陈仲维,陈琪琪。

不如以其父为套,只是,只是,我们还需放一个大饵才能引他们上勾。。。”

李中冷哼了一声,“不要说瑞王,就连沈家兄弟都未必会来踩你布的棋!”

陈舒昧伏小做低,拱手,“两位信我一次,只要谋画好,瑞王必来!”

李中看向陈舒昧,“我没有多少时间,不要在这里卖关子。”

“是是是,李将军听我细说。

与瑞王传出断袖分桃的沈文琪其实是一位女子。。。”

此话一出,李中瞳孔扩大,嘴微张,断袖分桃,沈文琪?连连失手,竟坏在了一位弱女子身上,脸色继而惭愧羞恼,握紧了拳头,“如此胡闹,该死的女人!”

陈舒昧阴阴一笑,“瑞王因她,还与靖国公之子赵承眸几次发生冲突,表兄弟两人现在还是水火不容呢!

可见沈文琪在瑞王心中的地位。

我们不如以沈文琪做诱饵,必能引来大鱼。。。”

李中看着陈舒昧势在必得,“即已胸有成竹,便讲出来吧,我们也好共同参谋参谋。”

陈舒昧一笑,“是,。。。。。。如此如此,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

“好!倒也可行!通知凤姬,闽中郡。。。鄣郡内线散布消息。。。”

“是!”

。。。

盛明三月十六闽中郡

小路子跟随文奉一起来到闽中,主要处理公子的私事。

此时小路子来到文奉寝室,支支吾吾。

文奉看他吞吞吐吐,挑眉,“说吧!”

“公子交待我留意的岐越已查出消息!”

“哦~”

小路子缓缓讲述,事情是这样的。

。。。

杨决仙去后,元真派再无人能担当此重任,其内部也是斗争不断。

而钱家公子出门也是前呼后拥,一日,不知为了何事,与元真派左派发生口角。

借此机会,多方势力暗起波涌。。。江南陷入混乱。。。

岐越一族趁乱起势,挑起交趾三族头领带领土著人夜袭闽郡、长沙郡。。。

陈爷潜伏朱越,挑起岐越、朱越、闽越三族内乱,粉碎了枯幽的三族联盟计划。。。此时的枯幽带领的岐越损失最为惨重。

枯幽后来查出是陈爷陈舒洵所为,便开始处处留意陈爷动向。。。京城安插探子。。。

陈爷从交趾走出后,路过江南,暂住乌蒙山玄派。。。平定江南与家族纷争。。。

陈爷戍守北境后,枯幽与陈舒昧搭上了手。。。

那一年,不知为了什么,陈爷与国公又发生了一次争吵,陈爷江南故地重游,连夫人儿女都带走了。。。

枯幽何等人也,蛊毒高手。

陈舒昧与长兄饮酒,酒至正酣,酒中动了手脚。。。后康老赶到,玄派与岐越双方大战了一场。。。

钱家、朱家等还有江湖门派韶音、青阳、武夷先后赶到。。。

枯幽再散消息,陈舒洵因江南门派混杀而死。。。

。。。

小路子又加了一句,“陈舒昧逃亡的正是岐越!”

听完小路子的讲述,文奉并不是头脑一热就要岐越寻仇,而是再问,“可有实证?”

小路子摇头,“公子若要求证,大可请康老过来一叙!”

“也好!”,文奉又低语,“无论有无实证,陈舒昧都逃亡了岐越,陈舒昧此人做人不怎么样,泯灭的岂止是兄弟情谊,更连忠义都无,要他活着何用,他必须死!”

想到此处,文奉深深蹙起了眉,只觉此事有些不简单,握紧了拳头,“你是哪里听到的?”

“茶楼酒铺,江南家族饭后谈论听到的!”

文奉忧心忡忡,十年过去了,现在旧事重提,何况还散布出陈舒昧也在岐越,闽中郡能听到此消息,只怕阿琪也能打探到此消息,文奉一惊。

桌前提笔两封书信。

一封书信送往乌蒙山,一封交给了小路子,“给你分派一千精兵,鄣郡接阿琪来闽中郡!”

“是!”

。。。。

鄣郡瑞王住处

傅淳正教习文琪练剑,吴孙、还有几人抬着担架过来了,担架上正是猩子。。。

猩子身中数箭,昏迷不醒。

查看伤势后,他不止中了箭伤,还有蛇毒,好在他已服了药,还是吩咐人把他抬到了屋内,文琪入屋施救。

。。。

吴孙禀报,“闽中郡派人来接沈公子。”

傅淳眉心一跳,派人调查当年之事的人现在已有了回音,箭头皆指向岐越,不止陈舒昧在岐越,还有阿琪的头号仇敌枯幽近断时间连连出现在岐越外围,说是狩猎几个月。

好大的诱饵。

闽中郡的文奉必也是查探到了消息,阿琪,阿琪不能再涉险,可又有什么理由阻挡她去报父仇,还是开口,“带他过来,本王有一事要问!”

“是!”

。。。

小路子进来后连忙跪头行大礼,“参见殿下!”

背对小路子的傅淳转过身来,“起身!来鄣郡有何要事?”

小路子起来回话,“接我家小姐庐江一叙!”

傅淳皱眉,事关阿琪,不敢大意,“子晨那里是不是也得到了当年陈舒洵死因的前因后果!”

“没,不,没有”,小路子不知如何回答。

傅淳声音一冷,“大胆,敢欺瞒本王!”

一声历呵,小路子腿一软,复跪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书信,“我家公子书信为证!”

傅淳接过书信,眼神一缩,还是拆了开来。

小路子一急,“殿下,你!”

傅淳冷冷看来,“闭嘴,本王与你家小姐的关系,子晨应已告诉你了,这世上不会害你家小姐的除了你家公子,也就剩下本王了,山洞那事,本王不想在她身上再有第二次!”

小路子低头讷讷不言。

傅淳看过书信,信上内容大致与自己探到的消息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当年之事,已请师傅师叔闽中郡一叙,阿琪速速赶来闽中郡,陈舒昧是要死,只是,我们四人还要好好商议对敌之策!以免伤敌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