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奉眼睛眯了眯,出手抢夺文琪,“殿下这是何意,威胁子晨吗?子晨不惧,我们兄妹之事不劳殿下操心!”
傅淳分毫不让,两人斗了几个回合,不分上下,平分秋色。
一个抱着怀中的她,怕惊扰她安睡。
一个投鼠忌器,他怀中有自己的妹妹,只作抢夺,无伤人招式。
打斗中,傅淳又说出几句话,这几句,直把文奉给说愣了。
傅淳语气认真而霸道:“就算你给她找一户不错的人家。
淳拙合一段婚姻不好说,若摧毁一段婚姻。”
略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必得气势,加重语气,“轻而易举!”
“你!”,文奉气结,停下了手上动作,瞪着傅淳,“为什么与我们兄妹过不去?”
眼中满是坚定,傅淳缓缓吐出,“为了她,本王可以不惜一切,不惜皇家名声受污,不惧天下非议。
他是男子时,淳就打定主意,一生相护相随,就算有人指指点点,淳也不惧。
得知她是女子时起,淳心中已经起誓,今生必夺她为妻。
无论她嫁谁!
子晨,若此时你觉得还有人敢喜结文琪,大可试试!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与本王抢女人!”
傅淳的霸道宣言,文奉心中咯噔一下,他的用心比玉之更甚,却不放心妹妹,对傅淳冷冷道:“你如此霸道,我更不能把妹妹交给你,不过是一个火坑入另一个火坑罢了,你觉得我会把妹妹许给你这么一位有着掌控欲的男人?”
“本王的霸道,才能护她一世随心所欲,任谁也靠不得她三步之内。任谁也动不得她半分汗毛。
别忘了你们和陈舒洵的关系,无论你,还是阿琪心中如何想,你们都是陈舒洵的后人,无可更改。
只怕一日,你们的身份也会不径而走,陈舒洵的仇家难道不会暗中窥视你们。
只靠玉面公子在江湖的势力吗?你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
况且那是以前,人人不知你的真实身份,没有多少人仇视于你。
就算有你师傅相护也不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阿琪还是个女孩子,又没有武功底子,对她下手,轻而易举。
如果动用本王的力量,和子晨协力而作,瞒下阿琪的身份,也不算什么难事。
试问世上,除了本王,还有谁更有能力护她一世安康。
舅舅那里,还有沈大人那里,自有淳出面,子晨敬等淳的消息就好,这样如何?
至于掌控欲!
是子晨想多了。
本王只想伴她左右,相互扶持,同走一辈子。
武志县我与他共过生死,我知他心胸宽广,便暗下决心,天高任他飞,而他无论飞多远,我都会站在目光可以触及到他的地方,这就是本王当时的想法,至今不改。
在她面前,我的奢望就是如此低,在她面前,本王就是如此卑微。
人生一路,本王只愿有她在侧。
对她,本王小心翼翼,本王也怕呀~”
提到文琪,傅淳的话就多了,也不管文奉愿不愿意听,总之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本王会慢慢等,等她长大,等她接受本王。
他是男子时,本王有的就是耐心。
她是女子,本王会更加呵护。。。
子晨,本王不善说辞,日后但看本王所为。。。”
傅淳的一席话,文奉心中也是思量良久,久久不言,他对阿琪的爱竟如此之深,阿琪你的烂桃花!可内心深处并不想给阿琪,找一位撑控不了的男子,还是挡住了傅淳的路。
言尽于此,傅淳本就是一个行动派,“来人!请我舅兄一同入京。”
一声舅兄唤得文奉有点面红,指着傅淳:“殿下慎言!”
看着怀中女子,傅淳唇角翘起,还能有谁敢来打她的主意,本王的王妃。
一手向后扬起大氅,一手做请,“子晨,这便随淳前去请旨赐婚!”
“什么?”,文奉一惊,双眼缩了缩,深深看着傅淳坚决模样,而后缓缓叹了声气。
傅淳继续说动文奉,“子晨放心,瑞王府从来就没有通房,没有小妾,日后更不会有。
本王的女人有且只能是阿琪一个!
她占据了本王所有的心,再也容不下其它。”
手指明月,郑重起誓,“淳日后待文琪胜过自己,倘有违此誓”。
想到了之前发过的誓言,来世,来世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认真地说道:“死无立足之地。”
又说之以情,长这么大,从未以情做过事,而这次,傅淳做得诚挚而认真,“阿琪一直渴望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十年的期盼,她没有等到。
后半生,淳会挡下所有,给他一个遮蔽风雨的小家。
就算到老,淳撑着身子,与天争夺,也要后她一步而去,不忍她一人留在世上再尝一次孤独。
她想要的是给下一代完整的父爱母爱,淳别无所长,从来不沾外面的女色,今后更不会。
本王的孩子只能是她所出。
也许她不会接受本王,就算她把本王推得再远,本王会一如既往站在她的身后,只因她可能会有所需要。
她呀~,她是有些顽皮,更怕孤单。。。
她呀~,做事时,可以不拘小节,小气时,对饭菜又是个极挑剔的人,比本王更甚。。。”
看着怀中的女子,傅淳露出宠溺的笑意。
“如果说这是我对她的觊觎,那便是吧!
我对她就是这样的想法,并未不可对人言。”
一向话语不多的人,说出的话更能打动人,傅淳的缓缓吐露真情,文奉听得心里也是暖热暖热的。瑞王是个行动派,他会说到做到的。哼,勉强算过关吧,也只能如此了,被这么一位强有力的人惦记上,真如他所说,给阿琪找一位什么样的人家,后半生都是给那家造孽呀。
叹了声气,算默许了。
傅淳又吩咐王琛去告知舅父处理隐匿文奉文琪身份。。。
一批快马向京城方向扬长而去
。。。。。。
伏牛山主帐
深夜时分,孙洋左右睡不着,帐内点着油灯,来回踱着步子,向外喊了声,“来人!”
。。。
孙洋问哨兵,“嵩山那边有消息了吗?”
哨兵单膝跪地,“回将军,我们的人不敢靠的太近,还是得到一些小消息。新兴县很是兴奋,全民欢腾,民众攒动,还有”
“说!”
“到处都是李头的画像!”
孙洋更焦躁了一分,“还有别的吗?山上情况如何?”
“有官兵把守,卑职打探不出。”
孙洋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
看来嵩山情况比自己预料的要严峻,也不知李头现在如何了,那些人会不会乘胜追击,掉头再端掉伏牛山,要出兵吗?心绪烦燥。。。
手上三万的精兵又该何去何从,越想越恐慌。。。
正此时,听见外面窸窣之声,又听到鸟鸣暗语,孙洋一喜,撩起帐帘向外看去,月夜下,看到一张容貌烫伤的脸,行动迟缓,形态狼狈,独留一双熟悉的双眼,是他,只是这。。。鼻子一酸,话语哆嗦,“李,李头,李兄吗?”
李中只轻轻点了点头,并不以自己现在的狼狈而显露任何悲戚之色,脚步依旧稳重地撩帘而入。
入内后,边解其大氅,边向身后的几名随侍人员摆了摆手,“下去歇着吧,一个时辰后我们还要出发。”
“是!”
随侍陆续退出主帐。
帐内剩下两人。
孙洋看着李中起了水泡红肿的半张脸,哪还有往日的硬朗之俊,手略微抖了一下:“头,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要上哪儿去?”
“现在他们戒备虽然森严,短时间内布防还是有漏洞的,时间拖的越久,对我越不利,稍侯必须马上离开,不能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孙洋目露关怀,“头,你这脸?”
“无碍!”,李中把大氅抖到了后面,对孙洋道:“唤王大夫过来给我处理一下外伤。。。”
“好!”
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红肿肩头
。。。
处理过后,帐中又剩下两人,李中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孙洋皱眉,“瑞王武学当真了得,未灭他在雏鸡之时,现已成熟老练许多,只怕日后更难对付。。。”
李中目光坚定,“几位皇子,哪有一个简单的,若论文韬武略,胸怀志向,谁能及他。”
“那倒是。”
孙洋看着李中的脸,“真是苦了头了,你这脸,只怕是毁了。”
“容貌暴露,瑞王现在盯我盯得又紧,到处都是我的画像,逼不得已,只好如此。”
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只是日后行动多有不变,即便容貌已毁,只怕也会引起他人怀疑。”
“头,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
李中点了点头,“这里安排好后,我会去交趾,奉鹰的族长便是盛名南北的枯幽,岐越族族长,绝技捏骨重塑!”
孙洋一惊,“枯幽此人虽身怀绝技,全是邪技。百越之人向来神秘不可控,二十年前枯幽所带领的岐越一族就兴风作浪,扰得我们脚下不得安宁。
这样的人,头,你,你还是少招惹。
奉鹰,奉鹰竟也是百越人?
李头,什么事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大可交给我们去做,又不是非要亲力亲为,你这又是何苦呢?”
李中看向帐外,“主子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不用担心,依主子的狠决,枯幽还不敢贸然欺瞒主子。
况他已是日落老者,而主子却是初升的日头。
奉鹰做事干净,百越奇将。
主子既然敢启用,就有能制衡他们的办法。
无论何种势力,也只有主子能驾驭。。。
你我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孙洋低头,“卑职涉江湖不深,略知捏骨重塑传言,拆骨之痛,有直接就痛过去的。
头,我看你”
李中出手制止。
孙洋还是目露担忧,“更重要的是阴雨之时,如万蚁啃骨,寿命不过五年,你这不是在找死!”
“不用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想到我们的霸业,要了我的命又何妨?”
“头,你~”,叹了声气。
李中拍了拍孙洋的肩膀,“这里日后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