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不敢。”郑卫轻声地对杨夜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也这么觉得。”杨夜点头道。

“你、你!”周玉峰看着李晔晨,气得身体发颤,听到杨夜的声音,看着李晔晨,却抬手指向杨夜:“你信不信我打死他!”

李晔晨听到,笑着看了看杨夜,但是回过头看着李玉峰时,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死就试试看啊。”

李晔晨的样子,让周玉峰阴冷的笑了起来:“你怕了!”

他怎么会看不出,李晔晨极力掩饰着的担心?

所以,这足以表明,李晔晨这是怕了。

那就更能说明,杨夜的实力实在是不济,可以随便欺负!

然而,事实却是除了李晔晨外,所有人都认为,周玉峰要是对杨夜发起难来,杨夜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只能任周玉峰欺辱和打骂。

“周玉峰,这是你和李善人之间的事,不要拿别人出气!”郑卫不愧是条不折不扣的男儿好汉,不卑不吭的看着周玉峰,说出替杨夜解围的话语。

“我如何做碍你什么事?”周玉峰冷笑着看向了郑卫:“还是说……你这么热心肠,所以想替他挨了这顿打?”

郑卫有些气不过,正要说着,却被杨夜伸手拍肩。

杨夜抬手拦下生气的郑卫,淡笑着对周玉峰说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也不问问我就想打我,也太野蛮了吧?”

杨夜真的对这些事很是无语,明明他只是个看客,可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而且现在,还被人当成了是人人随意欺负的小角色……

武道的人,都这么个性子吗?

“哼!你还真说对了,我野蛮,不讲理是出了名的,拉波城谁不知道?”

周玉峰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了出来,着实让杨夜刮目相看,刮目相看得想现在就动起手来。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周玉峰,很是无语地对李晔晨说道:“他真的是这样的?”

“不然我会因为一两句话就跟他闹别扭?”看得出来,李晔晨现在也是在气头,否则语气不会如此没好气。

“我接受你想要的欺负。”杨夜上前一步,站在周玉峰面前,在身高的优势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周玉峰,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已经答应了,所以,你敢么?”

“他这是在激你。”郑卫伸手拽住杨夜的手臂。

杨夜淡笑着:“没事,我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激将法,谁叫我年少无知,年少气盛,年少轻狂,年少得不知天高地厚呢?”

听着这些话,李晔晨脸一红,看着杨夜,小声地说了句:“下不为例啊……”

他听得出,杨夜这是又在指桑骂槐,但是确实如此,他激将着周玉峰主动找麻烦,而杨夜看了出来,但看破却没有说破。

郑卫却不知道其中缘由,出于担心,抬手猛地拍了下杨夜的手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杨夜:“你别做事都不经脑子好吗?他这就跟和你在玩牌摇骰盅一样,你输了又输,最后头热脑胀一直玩,结果输了更多的钱,他这就是激你,刺激你,你不知道?”

郑卫觉得,杨夜还是太年轻了,这么粗浅的激将手段都看不出,果然是少爷公子哥,说话做事从来就不经脑子,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有钱有权就能摆平一切。

这是在练武场,就是再有钱有权,除了自身的实力外,钱权如何依靠,能增涨实力吗?

不能。

杨夜回头看了郑卫一眼:“……”

这样的比喻,如果不是有经验的老手,估计是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小子,你很不错。”周玉峰的脸上,嘴角翘起时露出了阴冷且残忍的笑容:“既然你答应了,那你很快就知道被人揍得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那敢问,你修为如何?”杨夜还没回过头,说罢,这才直视周玉峰的眼睛。

周玉峰挺直胸膛,高昂着头道:“炼气境七重巅峰!”

“周玉峰,你大爷的!”杨夜还没说话,李晔晨却是先粗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娘的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邪功,不然怎么可能才一段时间,你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实力!?”

“你别胡说!我这是天赋异禀,哪像你,垃圾一个!”周玉峰带着不屑的神情看着李晔晨,随即又把目光看向了杨夜:“可以开始了吗?如果可以了就签下生死状吧,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打死你,好让某人痛不欲生了!”

“小夜,往死里打,打死他!”李晔晨也是被周玉峰气到了。

杨夜淡笑着看周玉峰,却说道:“打死人真的没问题吗?”

“否则要生死状作什么?”周玉峰冷笑道。

生死状?

周玉峰怕是不知,自从知道生死状的存在且也签下了生死状,有多少人死在了他杨夜的手里吧?

这生死状就好像诅咒似的,哪怕很多人都不是被亲手所杀,可确实让杨夜有了杀心,对杀人这件事,没有了太多的恐惧。

所以既然要杀人,又怎么会还手下留情?

就算不签生死状,又能如何?

一切企图对他不利者,照杀不误!

“怕了?”周玉峰笑了笑:“怕了就让某人跟你一起给我磕头认错,再说三遍:爷爷,我错了,我就饶了你。”

“开始吧。”杨夜看向李晔晨:“生死状呢?”

“来人,扛生死状过来。”周玉峰喝喊道。

扛?

扛生死状过来?

“是!”在杨夜迷糊之际,周玉峰身后的人应了一声。

随即不久,八人合力抬来了一座厚度三寸、高三米,长二十米的木架。木架实心,极为沉重,八人合力抬来,放下时,八人都累得粗喘着,显然是累得够呛。

木板上,有刻刀刻出的的字体:“生死状。生死之契,按揭一定,生死福祸,各安天命,不可追究。”

生死状的内容,字简意骇,而其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或血迹,甚至还有不少短刃或是铁器。

周玉峰拿出一把短刃,将手指割破流出了血后,将带着血液的短刃随手甩向“生死状”,带着血的短刃入木三分的扎进了木板。

这,便算是签了。

做完这些后,周玉峰将目光看向杨夜:“到你了。”

杨夜走到木架前,将短刃从木架上拔出后,正要将名字写下,李晔晨却快步上前走到了身旁。

“这是周玉峰的,你得用自己的。”李晔晨说时还打量了下杨夜的神情,继续说道:“用入赘的李姓吧。李霄也这名字就挺好的。”

“……”杨夜很无奈,从怀里拿出了青龙笔,咬破手指,蘸血写下“李霄也”三字。

清气透木三寸,将木板透穿。

“李霄也”被书写在了生死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