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信她只信事实。”赵王盯着宁王道:“我儿是从你的军营中出来的,如今扯平了。”
“赵兄……”
“诶诶。”慕千羽打断他,伸手指了指脑袋被压在城墙上的宁人杰道:“还聊呢,儿子不要了?”
宁王于是看向慕千羽道:“我警告你现在把我儿平平安安的送下来,不然本王要你的命!”
“王爷这是威胁我呢?”慕千羽眉梢略微挑起,眼中有隐隐的不悦。
宁王不信她敢动手,冷声道:“现在放下来,本王放过你。”
林志杰也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激怒了宁王没有好处。
“慕千羽你放开本世子。”宁人杰仗着宁王在也生出了几分胆气,又道:“本世子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父王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世子爷放心,我手艺很好的,定叫你毫发无损。”慕千羽微微一笑,声音难得温柔。
三藩将士们心说这慕大人看着排场不小,本事还真不大,居然这就怂了。
宁王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气还没完全呼出去便见慕千羽手中光芒一闪,已然出现一柄黑色大刀,手起刀落。
“不要!”宁王一声大喊。
“砰!”
刹时间城墙之上鲜血喷溅,宁人杰硕大的人头沿着城墙一路滚下去,摔在地上的时候还能看清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万万没想到兵临城下的一刻慕千羽还敢下刀。
三藩的将士正面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都瞪大了眼睛,大片城墙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极具威慑力。
再看城墙上的慕千羽,缓缓收起了刀,冲着下方的宁王挑起眉道:“我说过我要他的脑袋,你当耳旁风吗?”
“慕千羽,你敢……”宁王气得浑身都在抖。
“我是有孩子,但那是我的骄傲不是我的伤疤,希望下次你们再提起她的时候别说这么不顺耳的话,我听不得。”慕千羽声音冷硬又强势。
这样的慕千羽不止三藩就连城墙上的朝廷中人都看呆了,这手腕也太硬了吧,怪不得是朝廷派来的人呢。
周参将脸色不太好看,这么看来慕千羽当时被他冤枉都没动手是真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宁王世子都敢说杀就杀,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参将了。
想到这他只觉脖子一凉。
下方宁王派人收了儿子的尸首,眼睛血红的盯着慕千羽:“慕千羽,本王日后定然亲自斩你首级!”
“我等着。”慕千羽眼中带笑,最后一眼落在了吴王的身上。
“撤!”宁王挥手。
三藩之间都出现了裂隙,今日是断然不能攻城了。
赵王离开前叫人放了韩墨白和布政使。
吴王则是在慕千羽看来的时候心里莫名的颤了颤,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铁血多年的人竟然会觉得那姑娘的眼神侵略性太强。
有点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个人,谁来着?
吴有为便见自家父亲一路低着头,快到营帐的时候猛然抬头道:“是摄政王,像摄政王。”
“父王您说谁?”吴有为身体一抖,没事提那尊杀神做什么?吓他一跳。
“回到帐中,为父有话同你说。”吴王一脸郑重的道。
“哦。”吴有为跟着走了进去。
“为父决定与慕千羽结盟,赵王间接害死了宁王的儿子,这两家必然反目,为父也不能跟着宁王干了。”
吴王说了一番又道:“你怎么看?”
“当然好,我老大一定比那两个老奸巨猾的藩王靠谱,儿子信她。”吴有为笃定的道。
“派使者去送信吧,只要他给我解毒,我便可以归降。”吴王说了一句又忧心忡忡的道:“只是不知现在归降朝廷可否豁免我们的罪责?”
“我去求老大,老大肯定有办法。”吴有为一脸认真的道。
吴王失笑摇头:“你这点脑子早晚被人卖了,去吧。”
吴有为离开,当天便有洪城之中的内应收到了吴王的口信。
此时慕千羽正在大将军林志的书房当中,同在书房的还有韩国公和刚刚被放回来的布政使。
“师妹,杀了宁王世子是不是有些草率了,若宁王孤注一掷,我等难保不会死伤惨重。”林志杰忍不住道。
虽然慕千羽在阵前力挽狂澜,将三藩由主动变被动,但此举未免有些冲动了。
慕千羽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道:“师兄想错了,你想想那宁王世子是谁给我的?”
“是赵王。”
“现在宁王世子死了,宁王与赵王之间还是否有转圜的余地,就算宁王现在宽宏大量,赵王会信他吗?”慕千羽问。
林志杰听到这话脑中思路逐渐清晰,他本来以为慕千羽杀人就是因为她在城墙上说的那一套,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明着离间两藩的关系?
这计谋听起来并不高明,但是管用。
“师兄,我有话单独和你说,能否让这两位老大人回去休息一下?”慕千羽扫了一眼一旁的韩国公和布政使。
这两人早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而是明明眼里不服气但是不敢说话,像两个霜打了的茄子。
他们也着实是感受到了什么叫脸疼,之前万般嫌弃慕千羽,现在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反倒慕千羽在阵前大发神威将一切都解决了。
他们已经能想象到城中的百姓和将士们会怎么议论他们了,输给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林志杰于是屏退了两人,问:“什么事?”
“若皇上愿免了赵王和吴王的罪责,我便有办法劝服二人退兵,甚至是帮朝廷对抗宁王。”慕千羽使者。
“真的吗?”林志杰眼前一亮道:“这事我去禀报,明日给你答复。”
慕千羽点头:“靠谱。”
“我是惭愧才对,之前我还以为你年龄这么小做不成什么,现在看来老师的眼光真是独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林志杰摇着头道。
慕千羽摆摆手道:“师兄这样可就折煞我了,我们同门出身不讲这些,我回去等消息了、”
她说着便离开了书房,离开前还顺走书房的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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