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息语看到那些人的脸色,又隔着北辰夜看向慕千羽,见慕千羽正在悠哉悠哉的吃瓜子,心中压抑不住采访她的冲动。
于是她求着北辰夜暂时换了座位,坐到了慕千羽身边,低声问:“这么缺德的主意是你想的吧?”
“不是。”慕千羽摇着头,下巴朝着远处洛无弦的方向抬了抬:“他想的。”
“啊?”风息语不由看了过去,洛无弦一如既往的气质出尘,温润如玉,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啊。
“我听后差点不敢和他做朋友。”慕千羽也感叹着,那么一副仙子般容颜的人怎么就能有这样腹黑的主意呢。
“我觉得很好啊,圣地纵横多年,总要挫挫锐气才好。”风息语开始点头,表示对这个办法的赞赏。
慕千羽诧异的转过头去:“我说姑娘,你这风向变的可够快的啊,又不是说缺德的时候了?”
“那是高瞻远瞩,我这脑子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风息语这个墙头草丝毫没有脸红的觉悟,越说越顺口。
慕千羽只觉得好笑:“你这丫头滤镜是真够厚的。”
“什么镜子?”风息语不解的问:“我没有这种奇奇怪怪名字的镜子啊。”
“不,你有。”慕千羽拍拍她的肩膀,又问:“昨天你家少君和你说了什么,你那么痛快就换位置了。”
“他说他有一本孤本的围棋谱要送给我,还说洛公子一定会喜欢的。”风息语如实的说了。
慕千羽闻言不禁轻笑,自家这位夫君虽然不八卦,但还是很会利用八卦的。
是他的风格没错了。
台上,两大圣主并不能在明面上与慕千羽翻脸,毕竟如果翻脸大概率的结果还是打不赢,届时脸面更过不去,还不如就认下了。
于是由长老说他们身上带的钱不够,需要回去凑钱才行。
那中年人仿佛早就想到他们会这样说,当下点头就答应了下来,令他们写了欠条之后将圣子带走。
这一系列程序行云流水,长盛商会办的极快,两大圣地答应的也非常的干脆。
此后两大圣主和圣子变消失在了看台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纵横天下这几百年了,居然被坑的这么惨,有脸见人才怪了。
这时候高兴的反倒是之前那些赎回弟子的仙门,昨天他们心中还骂骂咧咧,现在顿时平衡了。
本以为慕千羽大概率只是欺负他们弱小,对于顶级仙门便已经放松了,对圣地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圣地居然是最惨的,而且比他们全部加起来都惨一万倍。
这还能有什么不平衡的?他们甚至觉得慕千羽对他们是手下留情了,价钱不高而且还能贷款,还可能不用还钱。
这么一想,说是赚了也不是不可以。
反倒是其他看客觉得有些无聊,虽然这消息刺激但毕竟和他们关系不大,他们什么也没买到。
本来有些人想来捞几个人才的,结果发现慕千羽实际上并没有将人外卖的意思,只是公开的索要赎金而已。
当然慕千羽并不会落下这样一个名声,这些人或多或少是帮她助攻了的,不是他们那些仙门也不会觉得有压力。
于是接下来中年人宣布未来的拍卖会进行七日,会有来自天南海北的宝物,都是天下奇珍,并且起拍价远远低于市面上的价格,来了便是赚到了。
这是慕千羽和洛无弦之前便商议好的,长盛商会和九州商会两大商会联手搞的这么一出,一是为了让这些人平衡,二是也可以借机再赚上一点。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了,来的不乏有钱人,听说能低价买到东西都十分的期待。
但是刚刚那些还觉得赚到了的仙门之人脸色开始有点慌了,他们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拍卖的便是从他们这些弟子身上搜刮下来的法器、丹药、灵宝、各种稀罕玩意。
这些仙门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于是欢呼叫拍之声不断,人们仿佛此刻就已经陷入了狂欢。
慕千羽和北辰夜对视一眼,双双退场,接下来这些环节就并不重要了,他们没必要再留在当场。
洛无弦离开的更早,他进客栈的时候对着慕千羽举了举手中两大圣地的借条,道:“钱我会帮你讨回来,转头给你。”
“你办事我放心。”慕千羽点着头,又笑道:“合作愉快。”
如果把借条给她,她还真没有那个本事去讨债,那可是圣地啊,一个弄不好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就拜托洛兄了。”北辰夜也道:“如果需要在下帮忙,还请随时开口。”
“好。”洛无弦温和的点头,而后径直上了楼。
慕千羽拍拍手道:“大功告成,又可以休息一阵了。”
“夫人不怕无极圣地找你索要那些灵药?”北辰夜侧头看着慕千羽,笑问。
“应该回来的。”慕千羽看着他,眨眨眼道:“那我能不给吗?”
“不想给便不给,为夫帮你撑着便是。”北辰夜见她向自己求助,眼神愈发的宠溺,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有夫君真好。”慕千羽伸手抱着北辰夜的手臂。
“怎么好呢?”北辰夜坐等夸奖,小表情已经不能更明显了。
“无论我惹什么祸,总有你为我撑腰。”慕千羽一脸认真的说着。
北辰夜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神情骄傲:“那也是我家夫人凭本事惹的祸,旁人倒是想拔那药田,但却是见也见不到的。”
“这也能吹?”风息语从旁边路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
这就是爱情吗?看对方做什么都是好的?
她可是听说过,无极圣地赖以生存的药田不仅仅被拔的一棵草都不剩,就连地皮都没了,强盗都没这么狠的。
这样的土匪行径在北辰夜眼中居然可以是优点?
“不是本事吗?”北辰夜淡淡的扫她一眼,问:“你做得到吗?”
风息语觉得自己就算提起你不怕地不怕了,但还真就没有那个胆子,于是一时间张口结舌,最后不得不叹服这两口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少君,您开心就好。”她赔着笑,道:“棋谱现在可以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