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太守很忙(三)
毛玠在三国演义里描写的不多,但在历史上他却是给了前期的曹操很大的帮助。
第一个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就是这个毛玠,当然毛玠的原话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军资”,至于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自然是出自刘备那些人的口中。
曹信还记得,历史上曹操称毛玠为“吾之周昌也。”
周昌是谁?西汉重臣,一生为直言敢谏而著称,是个公正无私的人。而恰恰毛玠也被陈寿的三国志,评为“毛玠清公素履。”可见其人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
曹信没想到对方竟然正是毛玠,对于这个人,曹信知道此人不仅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对于农耕的管制也颇有心得,后来更是被刘晔等人介绍给曹操,方才得到了重用。
看着此刻对方这一身朴素的衣着,曹信一时有些动容,却是走到对方身前,细细打量起来。
此刻一群县吏幸灾乐祸的看着前者,心中不免暗笑,这个毛玠平日里就执拗的很,今天可算是遇到了一个厉害角色,汉虎威将军曹信,这个名头现在不管是在兖州甚至在很多地方都颇具声明,遇到这样一个人,你不死也得掉一块肉吧。
然而就在此时,正当这些人暗地里不禁坏笑的刹那……
曹信豁然抓起毛玠的双手,当即感慨的说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说出,看的众人一阵的惊讶,却是比起典韦等人的莫名其妙相比,此刻那些个县吏更加愕然起来。
“将军……你这是……”毛玠有些哑然,原以为这回新的太守到任,自己肯定会被处罚,虽然毛玠自认为自己是为百姓办事,心中泰然自若,但临来前,还是做好了迟到受罚的准备。
就像……上次被张邈打了三十个板子一样……
可这一次,毛玠有些呆了,看着曹信一脸笑意的样子,顿时浮现出一丝恍惚。
却是曹信并不是张邈。
“没想到陈留郡,竟然会有如此尽忠职守的官吏,你迟到!说明你不畏本将军权势,尽心为百姓谋利,本将军。不怪你。”曹信这么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一份轻笑来。
竟是此刻看在毛玠的眼中,分外惊喜。
“多谢……将军宽恕。”毛玠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欣慰,突然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知道对方就是闻名兖州的智将,传闻有韩信之风的曹安民,当即脸色肃穆,激动道:“素闻将军高义,玠仅一偏偶县吏,不曾想将军竟如此宽恕……”
先前的淡然转化为了一丝感激,此刻看在曹信眼里,却是不禁暗道。
又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人……
“呵呵……”这样想罢,曹信定了定心神,方才问道:“先生,表字如何?”
脸上再次闪过一阵肃穆,毛玠当即反应过来,“不敢,在下字孝先。”
“哦”了一声,如做恍然大悟状,曹信当下顿了顿,没有立刻说话。
相反前者顿时瞥见了毛玠身后的那帮县吏们,见那群人一个个身穿锦袍,华贵无比,再看毛玠素履麻衣,很是朴素的模样,当即冷眼扫视了那一群人,当即皱眉起来。
而后者们此刻也是面容尴尬,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煞白。
这时,曹信看了看毛玠,笑着说道:“孝先之才实在难得,我刚到任陈留不久,诸事繁杂的紧,今有一典农都尉之职,还不知孝先有无意乎?”
一句话说出的同时,一股无形的暖流顿时从后者的心中涌现出来,第一次,毛玠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当即流露出一丝哽咽来。
“玠……何德何能!”
所有人一阵的惊讶,却是这须臾片刻之间,毛玠从一个地方小吏,直接晋升为了堂堂典农都尉,更是曹信没有因为对方的迟到而责怪,相反竟还予以褒奖。
比起典韦等人的含笑不语相比,那些个脑满肠肥的县吏,此刻早已目瞪口呆,仿佛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幕的样子。
典农都尉,掌管屯田区的生产、民政和田租,即为该地区的行政掌管,对于农田的管理,曹信本就不在行,此刻一见到毛玠,自然是分外惊喜,但作为将军的曹信还是极力克制,
不过……封毛玠为典农都尉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个人历史上曾担任过典农中郎将,管理一个区域的农田安置,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孝先快起,不必如此!”曹信大笑一声,当先将对方一把扶起,连声说道。
“如若将军不弃,玠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曹信顿时喜从中来,当下一阵的大笑。
对于毛玠的一生,曹信还是有些遗憾的,后期被一些小人告密,说毛玠指责曹操的刑罚,遭致曹操的怒火,进而入狱罢免官职,虽然桓阶等人向曹操进言,但是毛玠回到家里后,却得到了曹操送来的棺材,随后死在了家中。
可以说,毛玠的死因与荀彧,可谓是如出一辙,但这也同时让曹信对前者有了不少的遗憾和惋惜,此次意外得知对方竟然是自己的县吏属官,自然喜出望外。
在汉末乱世,得到一个人才,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金矿,你永远不知道这个金矿里到底有多少金子,但你至少知道,这是一种庞大的财富。
时隔入秋,陈留郡迎来了第一场秋雨,同时宣告兖州正式归于了平静。
伴随着曹信军团的介入,城内百姓争相欢欣鼓舞,就如同这场淅沥沥的秋雨敲打在屋檐的一角,虽然看似平静,但从雨滴滴落在屋瓦的同时,一丝龟裂的缝隙,缓缓吞噬者雨水的滋润,显露出一丝不和谐的景象来。
此刻,陈留城的城北,一处世家大宅中,缓缓聚集着一群人……
“咚咚咚……”
“啊!是先生来了!!请进情进!大家都等着呢……”
雨水强打在府邸前的大门,前者豁然打开,再次紧闭,仿佛本就没有任何人来过一般,在愈发瓢泼的大雨中,宛如街道的肃杀,显现的格外诡异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