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危,”她眨了眨眼,主动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颈,眼波流转间,满是爱意,“你想听我说什么?”
裴晏危长眸微眯,感觉到一根手指轻轻地顺着他的脊背,一寸一寸往下爬着,惹出一阵战栗,更令人血脉贲张。
他抓住沈拂烟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蹭,缱绻纠葛。
“微臣想听。”
如玉容颜隐在烛光之下,远山辽阔般的轮廓勾勒出裴晏危浓郁的占有。
“公主是我的。”
沈拂烟的呼吸一瞬间就乱了。
她着迷地伸出手罩在男人的脸上,手指一根根抚摸描摹过去,裴晏危的眼睫毛扫在手心,又软又轻轻地痒着。
“我是你的……”
沈拂烟轻声开口,花瓣般的唇染上一层绯红。
“晏危,我心悦你。”
裴晏危抱着怀中的女子,心底一片柔软,像是四肢百骸的血液都撞进了心中,冲击得他眼前烟火璀璨。
这辈子,怕是栽在这个小妖精身上了。
“是吗?”
即便心底高兴得快要发疯,裴晏危面上仍旧四平八稳,沉沉盯着沈拂烟,勾唇轻笑。
“微臣怎么看不出来?”
他单手撑在沈拂烟身后的雕花柱子上,面庞靠得极近、压迫沉沉。
沈拂烟倏然瞪大了眼,面上露出一丝委屈。
她都这般了,他还看不出来?
“裴晏危,你是木头做的?平日里对着皇上倒是机敏,怎么对着我,就一动不动了?”
她鼓起脸颊,一把将裴晏危推到榻上,反身压迫过去,露出一丝坏笑。
“哪儿看不出来?是这儿?还是这儿?”
裴晏危感受着外袍被掀开,喉腔一紧,压抑着嗓音道:“玉儿,别玩火。”
沈拂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是看不出来吗?我都这般了,瞎子也不能看不出呀。”
她头上簪着裴晏危先前送的璎珞簪子,几粒坠着的珍珠随着动作摇晃,圆溜溜白嘟嘟,看得裴晏危食指大动。
他抬眸看着神色灵动的小女子,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将人压到自己面前:“还不够。”
沈拂烟面红了一瞬,顶着发烫的耳尖撑住身体。
“都督真贪心,你说你要听我说,我还未听你说过呢!”
她娇嗔道,指责地看着裴晏危。
“你快说,我要听。”
“玉儿要听什么?”裴晏危爱极了与她这般逗弄玩闹,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沈拂烟哪里没听出来他话中的别有深意?
她屏气一瞬,摇头:“不知,都督自己想。”
裴晏危哼笑出声,胳膊绕到沈拂烟的背后,大掌一伸,将整个人摁到怀里。
炙热的呼吸一点点洒在沈拂烟的耳畔,衬得她微微战栗。
“那我……”
“希望公主的眼睛永远只瞧我一人,公主的怀抱永远只能有我,公主的这里,也只能填满一人……”
心口被捂得温热,沈拂烟缓缓眨了眨眼,看着裴晏危专注的眉眼,一把将他搂住。
雀跃的声线响在他的耳边:“不用希望,现在就是了呀。”
她红着脸,一点点蹭着他的脖颈,撒娇道:“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人,眼里也只有一个人,不过……”
沈拂烟小脸红扑扑的,害羞地垂下头。
“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孩子总归要在母亲怀里躺一躺,被母亲看一看吧?”
她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羞得有些抬不起头。
生孩子什么的,从嘴里说出来真是羞人。
一根指头将她的下巴抬起,裴晏危眼眸炙热:“玉儿想同我生孩子?”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沈拂烟感受到沿着身躯滑动的手掌,磕磕巴巴地抓住裴晏危的手。
裴晏危闷笑两声,将人桎梏在怀中:“就是想了,是吗?不行,我们现在就生……”
他将人打横抱起,沈拂烟连忙低呼:“快放我下来,不是说好给我选衣裳的嘛?”
“还有那些东宇带回来的东西,你吃醋归吃醋,那些东西都退回去呀,全都毁了,岂不是还要贴钱再还回去?”
裴晏危顿住动作,将沈拂烟放下来。
“那些东西,我撕烂都嫌迟!”
他吃味的神色又好笑又迷人,沈拂烟看的心里软和一片,连忙上去安抚他:“生这种气做什么?我给你出个主意。”
她附到裴晏危耳边,悄声同他说了一句,裴晏危眸光流转,待沈拂烟收回手,他扭头定定地瞧着她,笑了。
“玉儿还有这般心计?”
“什么心计,这叫阳谋!”沈拂烟叉起腰,气鼓鼓地看着他。
裴晏危开怀大笑,搂住她摸了摸头顶:“此计不错,我明日就让人照办。”
沈拂烟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见裴晏危的目光重新落到自己身上,连忙拉住他的手:“别闹了,为我选衣裳嘛,不然到时候去宫宴上要出丑了。”
“好,玉儿换给我瞧。”
裴晏危满眼宠溺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坐回榻上。
即使体内欲火攒动,可他更爱与沈拂烟过日子一般,做些寻常事务。
他的恋慕是雷电,勾天动地,也是细雨,滋润无声。
沈拂烟挑了两套,裴晏危沉眼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这些衣裳有这般不好么?”
她疑惑地举着一条裙子,看着裴晏危黑脸坐在那。
这几件衣裳的颜色都是极衬她的,不该如此呀。
闻言,裴晏危眼眸攒动,忍不住硬邦邦道:“就是太好看了,不许穿到宫宴上给旁人瞧。”
沈拂烟顿时啼笑皆非。
这算什么不高兴的理由?怕她穿得太过好看了?
“宫宴上都是妃嫔女子,给她们瞧瞧怎么了呀。”
她放下手中那条淡粉的金蝶戏花百褶裙,上前哄道。
“那你来我柜中瞧瞧,穿哪套?”
“就是不行。”裴晏危越发黑脸,一想到沈拂烟穿着这般好看朝着别人笑,可他还不在身边,他心底就如同烧着一团火,令人难受得紧!
“穿这套。”
裴晏危挤在沈拂烟身边,在她柜中挑挑拣拣,可哪一套都十分好看,穿在沈拂烟身上被她一衬,更是如同仙姬羽衣。
好半天,他才找出一套宝蓝色的公主品服。
品服端庄典雅,沈拂烟倒觉得没什么,只是换上后,裴晏危又不高兴了。
“怎么连品服都穿出一股勾人的意味?公主是否在故意招惹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