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有个花姑娘!”武田一郎兴奋地说:“不管是不是,都要设法让他们停下来。发射1.94式90MM轻型迫击炮。”

“哈伊。”第一枚炮弹击入江边的浅水中,泛起极大的水幕,飞溅到排子上,木筏子剧烈的震动着,排子上的人们东倒西歪,惊魂未定。“这是咋了!”

“不好!这一定是小鬼子拿大炮轰我们呢。”红豹子喊道,“快趴下。”

武田一郎看见小钢炮的威力初见成效,得意地叫嚣,“幺西。”

他拿出一个喇叭喊叫着:“排子上的人,你的听见,马上把排子靠到江边;否则,我们还要发射炮弹,死啦死啦地!”

“放他娘的狗屁,狗日的小鬼子,俺们怕死不是娘养的。”邢耀东说,“俺去撑排子。”他从排子上爬起来,重新拿起木杆子划着木筏子。木筏子再一次在激流中挺进。“俺也去撑排子去。”其他的伙计也拿起长木杆子。

老康头说:“都是一群硬骨头,好样的汉子!”他站在排子最前面指挥着。“加把劲把排子摆到江正中央去,那里水最深流最激,咱只要冲过去,小鬼子就拿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秀水照顾好你红大叔。”秀水扶着红豹子钻进窝棚里。

武田一郎叫着:“再发射!”再一枚炮弹落在江中,幸

好没有击中木排子,震**出更大的水柱子。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在水中无限放大,产生了更强烈的震**力。有一个伙计不幸落到水里,不一会儿就被激流冲得无影无踪了。“是俺连累的你们。”红豹子痛心地说。

“大叔,俺们高兴,俺们愿意!”秀水说。

“伙计们,咱们没有选择了,停下死,冲出生!咱们冲出去。”老康头喊着。

木筏子在激流中越划越快,在大涛大浪中奋勇拼搏。

武田看见木筏子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划得更加畅快淋漓了。“八嘎。你的发射糟糕透了,照准木排子最前面的那个发射。”武田一郎愤怒地指责着。

“哈伊。”炮兵对准木排子发射。

炮弹落在木排子最前面的边缘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大的闷响。几根麻绳被震断了,几根大木头散开、漂落下来。木排子的人不得已再一次趴在排子上,不敢动弹。老康头则是重重的摔在排上,他紧紧地抱着肚子。片刻,他再一次站起来,抄起一根木杆子奋力的划着,嘴里还放肆地唱着:“祝九红这里大放悲声,九红就在灵前跪,召唤梁兄东西躲钉,宁与梁兄相隔十万八千里,不隔无情板一层······”其他人跟随着划起木筏子,冲过那重重的炮林弹雨,冲出重围,把武田一郎气的只得猴急。

江面重新恢复了平静。“咱们终于冲出来了。”他们欢呼着。老康头脸上微笑着,他却突然跪倒了。“爹你是咋了?”“康大叔,你是咋了?”“老哥哥,你是咋了?”

众人惊讶地看见老康头的手堵在肚子上,血已经从手指缝间渗出来。“你受伤了,咋不早说呢?”众人七手八脚的抬起他放进窝棚里,看着他那恐怖的伤口碗大一般裂在肚子上,肠子已经流了出来。秀水哭泣着焦急的找着金疮药,“爹,上药吧。”

“秀啊,来不及了。俺的五脏六腑被整伤了,肠子已经被震断了。”老康头痛苦的说着,“俺这样就要走了,去那边见你的娘去。俺对不住你啊,秀,没能好好地对待你,俺答应过你的娘要好好地疼你,俺做不到了。”

“爹,俺舍不得你啊!”秀的眼泪填满了整个眼眶。老康头嘴角渗出血来,“你不是一直问你的娘吗?俺现在告诉你,当年俺与你娘一起跑码头唱戏,你娘最爱唱《祝九红吊孝》,扮相也俊,却被一个恶霸相中了,他设计欺负了你娘,你娘一时想不开就悬了梁。俺气不过,趁天黑,点了那恶霸的宅子,带着你跑了出来,流落到山场子上。俺可怜的孩子。”

“爹啊!你会好的,一到了码头俺去给你请最好的郎中来瞧病。”秀水哭得心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