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景色快速消退。

楚洛:“青铜门显现了。”

众人看向了已经出现的的解希。

解希面色苍白,他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视线落在了背对着他的程鸢身上,“鸢鸢……”

他刚要抬脚走过去,一股力量突然冲到了他怀里。

低头一看,是索瑛。

“阿希你没事儿吧!一进入到这里,我就发现你不见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解希:“……”

索瑛抬眸,泪眼朦胧,“阿希……”

她怯生生的扬起一抹笑。

“鸢鸢!”

翟柔惊呼一声。

解希下意识推开索瑛,看向程鸢。

只见转过身的程鸢,双眸沁出血泪来。

“程鸢!你冷静一点儿!”翟柔冲过去,抬手结印,就要为程鸢消散戾气,手抬到一半,一只手指就已经点在了程鸢的眉心。

“程鸢,回神。”

楚洛轻轻一声。

原本周身阴气弥漫的程鸢,怨气慢慢消散,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眼角,扯唇一笑,“原来,鬼是真的可以哭出血来的。”

她顶着那张满是血泪的脸,对着楚洛猛地一笑,“我以前一直都以为是假的。”

明明程鸢在笑,可楚洛只觉得一股阴郁压在心头。

“我……以前也没见过。”

程鸢随意的擦掉血泪,语气轻快,“所以我才说了,我这千年女鬼,可不比媛媛那只鬼煞差。”

“要真论起来,我可比她强多了。”

楚洛也扯出一抹笑,“是,你最强了。”

程鸢呵呵一笑。

其余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吧!”

楚洛几人走出去,既然已经知道了想要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儿了。

青铜巨鼎外,索家人正等着,突然几道白光从青铜鼎内显现。

索枫拄着拐杖,抬眸看过去。

就见楚洛几人已经从青铜鼎内出现。

一人没少。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盟主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嗯。”楚洛点头。

索枫:“还请盟主兑现自己的承诺,不要再让小瑛受冤魂厉鬼的纠缠了。”

“嗯。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解决的。”

见楚洛没有反悔,索枫轻轻松了一口气,“洞中毕竟不方便,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众人开始陆续往外面走。

不一会儿,众人就走了出来。

楚洛对着索枫道,“我先处理一下南省之事,之后我便会再来为索小姐解决……”

“大师,带着我和阿希一起去南省吧!”索瑛声音轻微,“我想……阿希应该有话要和程小姐说。”

她偏过头看向解希,笑的苦涩,“阿希,对吧?”

解希垂眸,而后又缓缓抬头,看向了程鸢,“麻烦大师带我和……一起去南省吧!”

索瑛脸色一白,两只手用力的纠缠在一起,她委屈又伤心的看向解希。

解希却不敢去看索瑛,只是垂眸。

“那好。”

楚洛两手结印,很快一个巨大的法阵就出现在几人脚下,她轻声念咒。

不一会儿,众人就消失在索家人眼前了。

索枫盯着空地,眉目深沉。

“家主,这楚洛……比我们想象当中的术法还要厉害。她真的会……解开解希身上的封情瓶吗?”

索枫似笑非笑,“就是因为她厉害,所以才让她解开,不然……”

“如果真的解开了封情瓶咒法,这解希还会……还会喜欢小瑛吗?我看他神色很不对劲儿啊?”

索枫低头轻蔑一笑,“九世!”

“什么?”

“解希和小瑛做了九世的夫妻,儿孙满堂、恩爱到白头,难道还比不上……那一世吗?”

听了索枫的话,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正是如此,就算再喜欢那又如何,解希如果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那前面九世他自然也是看重。”

“九世生儿育女,两情相悦,自然也不是白相爱的。”

索家人这边还在议论,楚洛他们已经到了南省了。

落点是在楚洛的套房内。

众人一站稳,楚洛就道,“都先回去休息吧!”

翟柔和蓟宰点点头。

翟柔满目伤心的看着程鸢。

程鸢翻了一个白眼,“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一千多年只谈一段恋爱很丢脸,但是我这恋爱质量高啊!”

“你看徐晋是不是长得很帅,又帅又专情,我们还是旷世绝恋,比你们谈的那种今天表白上床,明天翻脸分手的爱情要好的多。”

“所以,不要可怜我!”

翟柔被说的无语了,只好跟着蓟宰一起离开了。

一走出套房,翟柔眼泪就不受控制哗啦哗啦的流,“鸢鸢一定很伤心。她都伤心的流血泪了!”

鬼魂情绪波动得有多大,才能流出血泪啊!

“但是她不说,她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

翟柔抽泣的看着蓟宰,“为什么?为什么索菱要破坏他们?身为修士不是要匡扶天下,除魔卫道吗?”

“为什么要坏人家姻缘,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他们……他们明明可以那么好的!”

蓟宰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呼出了心中的压抑。

他之前对楚洛身边跟着那些妖邪很不满意,可是今日……

他改观了。

论狠毒,谁又能比得上玄门修士呢?

他轻轻抬手想要把哭得快要昏过去的翟柔拥在怀里,手伸到一半,又僵住,直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轻声劝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屁的缘法,他们就是欺负鸢鸢和徐晋,混蛋!”

蓟宰:“相信盟主。盟主不会让程鸢白受委屈的。”

翟柔一摸眼泪,推开了蓟宰的手,“你说的好听!盟主能做什么?难道还能杀了索家人和索瑛吗?盟主只要敢动手,整个玄门都会来声讨盟主的。”

“自然不能杀人!”蓟宰立马道。

“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分明就是设了一个局,把盟主也当做了一颗棋子。”

“你和他们一样!”

翟柔生气的瞪了一眼蓟宰,气呼呼的离开。

蓟宰:“……”

他手僵在空中,又缓缓垂下。

他又慢慢回头看向了楚洛的套房内。

就算知道是个局,就算知道自己被当做了棋子。

楚洛又能如何?

她已经被赶到了棋盘上,每走一步,都是在索家人……或者说在千年前的索菱和索俍的预料之中。

她……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