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剑影瞬间调整方向,所有吞吐剑芒的剑尖都对准了域虎门的这个人。
域虎门的这人一口气憋在喉咙连吐都不敢吐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剑虽未至,但无边的杀意却仿佛已经将他洞穿了无数个窟窿,浑身上下都在往外丝丝地冒着凉气。
几乎是瞬间,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不是他想跪,而是双脚有自己的意识。
“对不起鹤前辈,是晚辈唐突了。”
他道歉得飞快,是他太心急了。
宣和洲的人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哪怕是请求,也不会搭理他。
鹤知州没有看他,只是往揽月看去。
那眉眼,和二师姐太像了,他之前怎么还会存疑呢?这分明就是二师姐的稚嫩版啊!
想到失踪多年的二师姐,鹤知州心底一涩,二师姐对于他们这一代的弟子心中的地位是谁都无法替代的。
之前是欣喜看到二师姐的孩子,可是在秘境这些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二师姐一定是出极大的事了。
如果二师姐没出事,以二师姐的细心和对孩子的喜欢,怎么可能放任她的孩子流落在外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问问揽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爹娘在哪里?
但是,他的性格就这样,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沟通。
特别是这个人还可能是二师姐的孩子,他要怎么和她说话呢?
上去说:你好,我是你娘的师弟?
不对不对,这好像是在骂人。
那‘你好,你娘是我的师姐,相当于我的亲姐姐,你可以叫我舅舅?’
好像也不对,小孩儿会不会将他当成骗子?
鹤知州脸上表情冷硬,但是心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演练无数次到底要怎么和揽月搭话才会显得随和又不刻意,才不会吓到小孩儿。
但揽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枫槐让她赶紧想办法进入门内之后,她的注意力就已经在门上。
她伸手推了一下,同样无法推开门,即便是她现在随手一推的力量就可以将一块巨石推动,也无法将看起来轻飘飘的门给推动。
揽月心中暗自焦急,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
手心暗光一闪,无声无息间,有着家族图腾的小木牌出现在她手中。
也就是小木牌出现在她手中的瞬间,刚刚枫槐不管用了多大劲儿都没有推开的门突然吱哑一声,开了。
揽月一愣,紧接着迅速闪身入内。
“时昼,小花,枫槐,快进来。”
揽月在门内招呼着。
枫槐都无法推开这扇门,其他人就算来了,也肯定无法进去。
枫槐招式一变,枫红树影霎时全力卷向明月宗和扶摇岛的两人,逼得两人不得不往后退步。
域虎门那人被鹤知州吓得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一时倒也不用枫槐另外对付。
不过那个冷冰冰的人有些奇怪,上一秒还要杀它,现在又对准了域虎门的人,这脸变得真是比六月的天还快。
枫槐不管他要做什么,逼退了其他两人,卷着时昼和小花,瞬间进了八角楼。
门啪地一声就关上。
明月宗和扶摇岛的人急忙追上去,然而那薄薄一扇门,却任由他们用尽力气也无法推开。
两人身后法器迅速绕着两人旋转着,转瞬就要攻击向八角楼的门。
但两柄法器还没攻向那扇门。
“锵!
锵!”
同时两声金戈铁器相交的脆响响起,两柄法器被同时弹飞出去。
本命法器受到重击,两人也不好受,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身紫衣的鹤知州已经挡在了八角楼的门前,宽袖一摆,庞大无匹的劲风让他们脚下控制不住地噌噌噌后退,转瞬间已经将他们俩直接推离八角楼门前。
“鹤前辈,您这是何意?”
扶摇岛的冷傲女修冷着声音,有些气急地问着。
他要针对域虎门那笑面虎就针对域虎门的,为何挡他们?
宣和洲是强,但是,他们扶摇岛和明月宗也不弱,挡人机缘犹如杀身之仇,哪怕是他们宣和洲也不该如此!
“不准进。”
鹤知州语气冰冷,也没有多的话。
他没什么用意,既然二师姐的孩子进去了,其他人,就不要再进去了,这个门他会替她守好,保证谁也进不去。
“鹤前辈,您这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冷傲女修面色更冷,装满宝藏的宝库就在眼前,却被挡在门外,是人都要拼命。
鹤知州置之不理,如雪松一般立在门口,本命法剑化身万千,在他身后对准面前三人。
没动作就行,一旦谁有移动,万千法剑就会直接将他们戳成血窟窿。
“鹤前辈,您既不是秘境里的人,也不是守护这座小楼的守护者,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明月宗的紫衣男修也问道。
他也很急,迷失之丘这种程度的秘境谁都想要得到,但是他过了这么秘境却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控制迷失之丘的线索。
这座八角楼一看就不简单,或许,掌控迷失之丘的线索就在这里面呢?
鹤知州瞥了他们一眼,眉头一皱,不发一言。
他真的是很讨厌和外人打交道。
这个要问他的用意,那个要问他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这样?
他高兴,他乐意呗!
真的是废话多得很!
要动手就动手,逼逼赖赖一堆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
“鹤前辈,我们敬重您,但我们也有不得不进去的理由,得罪了!”
紫衣男修躬身行了一礼,但这一礼还没有站直身子,手中法器已经朝着鹤知州攻击而来。
同样的,冷傲女修和域虎门的那人的武器也同样攻击而来。
紫衣男修同样是一柄剑,不过剑尖如火,瞬间化身数百火焰剑影,空气中都热了几分。
只是同样是剑,鹤知州一柄寒剑化身万千,犹如寒霜过境,有冰封千里的寒冷。
而明月宗的紫衣男修虽是和鹤知州相克的火剑,却只化身数百,火焰也只让人感觉到些许的炙热,不过在短暂的炙热之后,又是极度的冰冷。
高下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