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早就困得不行,听说老妈回来了,就连结果都懒得管,直接倒在**就睡着了。

第二天刚起床就听说陈二丫回来了,是人家回来没有先去看望自己的爹,反倒是跑到这边来了。

陈二丫现在俨然不像一个村妞,身上穿着时髦的牛仔外套,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小鱼儿……”

陈锦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

“二丫姐姐,你这一套衣服不错呀!”

陈二丫腼腆的笑了笑:“好看吗?我还给你买了一套呢,我虽然知道你在京城里,肯定见到的漂亮的衣服更多,但是我总想着你根本就没时间去买吧?”

说完,把自己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

陈锦也是眼前发亮,拿上衣服,跑到里边就开始试穿了。

陈大军是个当叔叔的,教训陈二丫几句也是理所当。

“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咋不回去看看你爸?”

陈二丫眼神有些暗淡:“知道他还活着教程,到时候还麻烦二叔帮我把这笔钱给他送过去,让他好好过日子就好了。”

陈大军眼睛一瞪:“怎么着,你还嫌弃你爹吗?”

陈二丫有些为难:“我没有嫌弃我爸……只是他现在最想县的不是陈宝吗?我甚至还怀疑他见到我之后会更加生气呢。”

陈大军叹了一口气,重男轻女历来就有,这些年好了很多,但是对于陈大宝来说,还真就说不定了。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这个当晚辈的,还得把事情做好!就算你爸再不看住你,那你也是他的女儿,真的能不放在心里吗?走吧,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陈二丫叹了一口气,跟在身后出了门。

陈大宝已经把院子里的草除干净了,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可没什么钱,他也不愿意出门去见。就坐在院子里头,手里拿着邻居送过来的萝卜,就着稀饭啃了一口。

陈二丫一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眼前一酸。

“爸……”

陈大宝浑浊的眼神看过去:“二丫?”

“爸……这些年我也没少给你钱,你干嘛过的这么节省,该吃的还是得吃呀。要不然身体怎么过得去?”

陈二丫嘴上说着自己心里还有些过不去,可实际上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父亲,一见面就巴拉巴拉个不停。

陈大宝也没有以前那样的脾气,任由人说了好大一通之后才说道:“听说你也嫁人了,而且还是个派出所所长的儿子……你啊,少过来看我一阵,免得人家心里想着就不痛快了。”

陈二丫是真的放下了,来自血脉里的亲情,可以挡住所有的仇恨。

“爸,侯家可从来没阻止我过来走动,也就是前几年你一看到,我就不高兴。我都不好意思上门了……”

陈大宝眼神有些茫然:“有个亲人来看我,我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不过就是想着你有你的日子要过,也不能总来盯着我……陈宝不愿意回来,也许是不愿意见我吧?”

“你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老是念叨着这个,也许只是因为学习忙,不愿意回来呢?再说了,他这么大远的跑回来,不得浪费一笔车费吗?实在不行,明年我出车费,你赶紧去京城看看他!”

一边说着陈二丫一边上前扶着陈大宝进去坐。

“嗯……不去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了,我就在家里等着他什么时候愿意回来了就回来吧!”

陈大军看到这里也放心的,有什么比亲生女儿照顾要来得更放心呢?

陈大军回来之后,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陈锦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事,上前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二丫姐姐不够孝顺,所以你生气了吗?”

陈大军笑着说道:“怎么会?二丫人好的很呢!现在就留在那边,好好照顾他爸了。”

“那你还把眉头皱的这么紧?”

“我就是在想着,你二伯这个人,脾气也真是倔,他说想要留在家里,大概就会留在家里吧,只是留在家里可不算什么好事儿。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的,也不是个好环境……我想在饭店给他安排个工作,又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工作呀。”

陈锦淡淡的笑了笑:“二伯在牢里这么多年,要说什么别的体面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了,毕竟脱离时代这么久,要想拿起来也是一件难事。不过我看他现在只要能够找个养活自己的工作不就好了吗?要养活自己的工作,这世上可多得很,那些只要有体力就能干的活,他又不是不能做。”

陈大军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丫头,咱们家开的是饭店,你觉得饭店里边有多少活是需要用体力?这就没有好不好?”

陈锦看了一眼林勤业:“你那里没有,可是林哥哥那边有的很呢!那里是建筑工地,相比很需要这样有力气的人……”

陈大军先是一愣,随后又说道:“你大伯这些年在牢里边干的就是体力活,所以要干体力活,他倒不缺力气。但是他毕竟是坐过牢的人,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放在家里。稍微惹出点什么货来,咱们自己看着就解决了。”

“可是京城那块地方,咱们自己都掌控不了……这我肯定不放心。”

林勤业看了一眼陈锦,只怕要不是为了陈大军,这丫头才不会把这这么大的事情扯到自己的身上。

“三叔,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放心。正好……工地里也需要这么一个靠得住的。二伯他都已经在牢里呆了这么长一段时日,就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陈大军仍旧是忧心忡忡:“在外头这么多年,我也被人小片过一场,我只知道这人心呀,是世界上最难测的东西。他现在说的好好的,是想改正,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想的?”

“我这个当弟弟的容忍他一些是应当的,可是你们这几个侄儿,侄女的其实根本就没必要为他操这么大的心……”

陈锦淡淡的说道:“爸说的对,人心确实难侧,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外边请回来的人就一定靠得住呢?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就没坐过牢呢?所以请他们跟请二伯,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