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醉鬼最无耻
说了这句话,苏晨已经做好与公冶晟战斗的准备。等了半天,沒有听见他火冒三丈的吼声,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苏晨疑惑地看着公冶晟,公冶晟也疑惑地看着她。他侧了侧头,貌似仔细地想了想,说道:“对啊,我也糟蹋美酒了。”
苏晨的额间划过几条黑线。这算什么事啊?难道喝醉的公冶晟不但不会像普通的醉鬼那些耍泼,反而很好说话?她不信邪,非要再试试不可。她举起旁边的美酒,哗啦一声摔了下去。
公冶晟愤怒地瞪着她,脸色比锅底还黑。只见他双眼赤红,嘴唇紧抿,仿佛想杀人似的。苏晨无辜地看着他,指着旁边的美酒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是意外。”
公冶晟狐疑地看着她,淡道:“真的是意外?”他摇摇晃晃地走向石桌,端起上面的美酒一口一壶地灌进肚子。喝完后,他朝苏晨挑畔地笑了笑,说道:“看你还怎么糟蹋我的美酒。”
苏晨只觉有趣。醉鬼公冶晟和普通的公冶晟相差太大,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变身的场面,她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平时沒有机会整他,今天正是一个好机会。他们摔了这么多酒瓶子,却沒有看见暗卫出场,这说明附近的暗卫已经被公冶晟清空了。
公冶晟平时离不开暗卫,难得看见他孤掌难鸣的时候,她当然想要报仇雪恨。她敲了敲公冶晟的脑袋,说道:“喂,小晟子,还想喝酒吗?”一般的醉鬼喝醉了会一直想喝酒,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例外。
公冶晟半眯那双让人无法直视的双眸。他的眼神很锐利,普通的人沒有对视的勇气,只有少数的人敢与他抗衡。他不满地看着苏晨,有些委屈地抿住了嘴巴,说道:“小陈子在皇宫,你怎么可以让他喝本王的酒?”
“……”苏晨除了觉得无语外,也觉得解气。哈哈哈……这就是伟大的晟王爷,看看他的傻样,真是白痴一个。
公冶晟反常的举动逗乐了苏晨。冷静之后,苏晨也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结合她刚才恍恍惚惚听见的称呼,她明白这应该与宫庭秘辛有关。
世人皆知公冶晟和皇帝是同母兄弟,公冶晟称当今太后为母后。皇帝身体虚弱,太后对他不算满意。再加上后宫的子嗣总是保不下來,让太后很沒有安全感。相反,她的小儿子公冶晟身强体壮,不用担心这厮突然早夭。相比之下,太后更加喜欢公冶晟,也有心帮助公冶晟壮大势力。
如果公冶晟还有一个母妃,那么当今的太后又算什么?经验告诉她千万不要掺合皇宫里的事情,否则死得最惨的人是无辜的自己。想到这里,苏晨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或许今天真是一个整治公冶晟的时机,但是她主动放弃这样的良机。为了活命,偶尔的小委屈必须忍耐。
苏晨想要安然离开,但是沒有问过公冶晟的意思。悄悄走了几步,手腕被人拉住,然后一个转身,扑进一个人的怀抱。
公冶晟抱着苏晨,有些恼怒地看着她,说道:“你去哪里?”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讨糖的孩子,苏晨是被他讨要的对象。
精神分裂症?酒后**症?还是突然变成傻子了?
拜托!老大,你还是重展你威武的英姿吧,实在不习惯你撅着嘴的模样,更不喜欢你一直磨蹭着我的胸口。苏晨翻了一个白眼,无力地想道。
今夜真是倒霉,原本想调整心情,结果心情越來越糟,还让自己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疯老头更过份,根本把她当成了白老鼠,总是让她接受无数实验。此时此刻,她的身上出现许多红豆豆,还有许多被毒虫咬伤的痕迹。
疯老头说她中了剧毒,身体还有奇怪的反应。苏晨详细地询问他,他又说不清楚。他只能肯定她身中的剧毒和迁君哥哥中的剧毒一模一样。
迁君的兄长已经躺了好几年,一直沒有醒过來。据说他是一个很活泼的男孩子,与迁君的个性完全相反。
苏晨经常缠着疯医解说一些迁君幼时的故事。每当她觉得药材让她痛苦时,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让她舒服一些。除了迁君外,疯医也会说一些江湖事,以及他年轻时候的风流史。
想到这具该死的折磨人的身体,苏晨觉得自己被重重枷锁捆绑起來,窒闷得无法呼吸。因为这具身体,她必须被公冶晟控制,又被一股邪恶的势力利用;因为这具身体,必须承受剧毒带來的痛苦,她招谁惹谁了?
归根结底,这个公冶晟是造成她如此不幸的混蛋之一。來到异空间,让她彻底地摆脱以前的羁绊,这很不错。可是她不是小狗小猫,而是野生生物,应该在自然界生长。
想到自己來到异世这么久,还沒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前几天看见自由朝她招手,却被抓了回來,她就觉得有气。
心中有气,觉得公冶晟越來越不顺眼,胸口越來越不舒服。推开公冶晟缠人的双手,不耐烦地说道:“你有完沒完?我要回去睡觉了,麻烦大老爷高抬贵手,你自己慢慢地疯吧!”
“母妃,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走!”公冶晟用脑袋磨嗔着苏晨的胸口,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腰,嘴里喃喃说道。
苏晨发现公冶晟又陷入幻想世界当中。尽管不知道他嘴里的母妃是谁,但是可以肯定他把她看成心中的那个人。这种情况最危险了,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样的秘密出來。
“不好意思,我生不了你这么大的儿子。”苏晨说道:“当然,我也不想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母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放心,儿子会为你报仇的。我会杀了那个贱人,也会杀了贱人的儿子。母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公冶晟的神智已经处于不正常状态。可怜的钥王爷,他不会就这么疯了吧?
苏晨推不开公冶晟,力气又不如他,只能任由他抱着。他抱得很紧,让她很不舒服。可怜她的小蛮腰啊,只能就这么折腾了。她真的很想告诉他,麻烦你回到房间说梦话,不要再把心中的秘密说出來了,否则又要连累无辜。以这个混蛋多疑的个性,说不定以为她故意跑过來探听秘密,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呼呼呼……呼呼呼……
均匀的呼吸声从她的肩膀处传过來,站得腰酸背痛的苏晨忿忿地说道:“喂,公冶晟,你醒醒。混蛋,有你这样折磨人的吗?快醒醒,边关打过來了,锋国要亡了。”
苏晨说着一些沒有根据的事情,希望这个家伙快点醒过來,她真的很累。推他吧,他抱得太紧。叫他吧,沒反应。打他吧,这厮的皮太厚,手疼死了他也不醒。
偶尔唤两句‘母妃’,再磨蹭一下,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不醉的时候让人讨厌,醒了更让人讨厌。想让她改变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太难了,比把珠穆朗玛峰搬到异世界的程度更难。
苏晨忍无可忍,爆叫一声:“啊!混蛋,附近有沒有人啊?你们的王爷要死了,你们还不过來抢救吗?”
事实证明,沒人。
沒有想到习惯大量护卫随身伺候的公冶晟也有孤家寡人的时候,她想不服都不行。好吧!她认栽了,只能想办法解救自己。实在无法摆脱这个牛皮糖,她也只能想办法让自己舒服一些。
吃力地拖着公冶晟走了几步,找了一个草多的地方,狠狠地往后一躺,眼睛一闭,呼呼大睡起來。
两人拉扯了大半天,她也困了啊!明天还要变成白老鼠接受摧残,她必须养精蓄锐。至于压在她身上的累赘,她可以催眠自己说:这是被子,只是厚了一点。不过沒有关系,现在夜间太凉,这种厚被子最能保暖。
苏晨实在太累了,躺下沒有多久就陷入沉睡当中,连有人踢了她几脚也不知道。
半夜时分,躺在她身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一愣,接着锐利地看着苏晨。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闯进來的?该死的,管家怎么会犯这种错误?难道他不知道不能让人在这个时间进入这个地点吗?
这个女人……怎么又是这个女人?她有沒有听见什么?还是,谁让她闯入这里?难道是苏成琛怀疑什么了?
“管家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公冶晟冷冷地说道:“來人。”
公冶晟连续唤了五声來人,但是沒有任何人回应。他想起每年的今天不会有人靠近他,所以这个女人能够靠近他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该死的,本王昨晚说了什么?”公冶晟皱起眉头,危险地看着苏晨,冷哼道:“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她已经留不得了。”
沉睡中的苏晨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公冶晟已经动了杀机,她的小命很危险。如果公冶晟要对付她,只是一件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如何处理苏晨是公冶晟考虑了很久的事情。他无法掌握这个女人,她就像一头狮子,比普通的女人有趣多了。可是,一旦牵扯那件秘事,不管再舍不得这个宠物也必须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