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背上感觉发凉,站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晃晃,我怕,这路我是走不动了,自己倒杯水,一口饮尽,然后抱着枕头缩在沙发的一角,发抖。
沐阳与橙子聊天到处瞎溜达,橙子突然问:“那个女孩呢?”
“袁夕,估计已经走了。”
“这样做很危险。”
“对不起,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没事,谁叫我是你的死党。”
“尽快离婚吧,我,等不到明年的七夕了。”
“说什么胡话,我朋友在美国,有名的医生,他可以把你治好。”
“不白费劲儿了,我释怀了。”
“除了放不下那个女孩子。”
“嗯……除了她,所以你要帮我。”
“好吧,舍命陪君子咯。”
沐阳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他最喜欢的饭菜等他,我手抚摸着戒指,它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推门进来,我看着他,他换鞋之后道:“怎么,有客人?”
“等你啊,应该没吃过饭吧。”
“哦~没。”
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沉默是金,我给他夹菜然后问:“我是不是不够好。”
“怎么这么问?”
“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你很好。”
“那为什么结婚到现在,一个亲吻都没有过,你告诉我。”
“因为……”
“说不出话了?我们之间有什么是可以坦白说的,犯了错我也会原谅你,只要是从你口中说出来,哪怕是骗骗我。”
“没什么!”他声音低沉但像是发火,我选择沉默,如果在有一次,我想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晚上,他睡在客厅里,我睡在**,心里想着,那个橙子,到底与沐阳是什么关系,沐阳从未说起过,也从未当我面联系过。
早上爬起来,他还躺在客厅里,鞋子半掉在脚上,眼镜斜挂在脸上,什么东西也没盖,不知道他会不会着凉,我轻手轻脚的拿了毛毯,想给他盖上,想了想又放在一旁,我在和他生气,不能对他好。
自己偷偷的不做声的出门,他其实已经醒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毛毯轻咳嗽几声,他嘴角扬起浅笑,这是第一步,他喝口水想着,这种程度还是不够。
我想最好不要让我在看到,我拿我这么多年喜欢他每一年可以犯一次错误,累积到现在,可以犯个七八次,如果,超过这个底线,那就真没商量。
想着想着,走在大马路上,除了来往匆匆的上班族,没什么了,我盯着自己的手表,随手拦下一辆的士去上班。
心不在焉就会做不好事情,杂志社的事情先交给谈谈处理两天,我虽然上班,但却不做事情,虽然这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也没有办法。
终于在颓废冷战几天过后,沐阳约我出去吃饭,我拒绝,但是他非拉着我去,当然不止我一个人,他请吃饭的对象不止是我,还有一个小女孩。
我看着那个混血的女孩,她叫莉莉安,我看着沐阳,突的想到了橙子,仔细看眉眼之间,几分相似,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发火道:“几个意思!”
摔门而出,包间里只剩下沐阳和莉莉安,莉莉安不解问道:“沐叔,她怎么了?”
“可能,不舒服,先走了。”他想着这样回答。
我想我该听听沐阳的解释在离开,但那一刻可没有这么理智的想法,这是第几次,我手攥紧,指甲要嵌入肉里,能感觉到很痛,但没有什么比心痛更痛。
我给妈打个电话:“妈,我可能要后悔了。”
“怎么!他对你不好,我当初……”
“是,你说的都对,可惜没有如果。”
“妈,不介意我回来啃老吧,我很好,没事,挂了。”
这个电话打的我自己都觉得莫明其妙,我想维持生活,但是沐阳不配合,我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时候我自己想了很多,其实,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没有其他,人家是不爱我的,只怪自己死缠烂打,死命纠缠,他才妥协。
我选择了平静对待,沐阳对于我的反应很是惊讶,也没和我解释,常常一回家就发脾气,我还是很平静的去收拾他发脾气之后留下的残局。
这天沐阳与橙子又见面了,在我看来这次是故意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而事实也是这样的,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
那是透明的玻璃落地窗,我每次上班都会经过的地方,那是一家情人主题餐厅,但我与沐阳,从来没有进去过。他们两个坐在靠窗的位置,莉莉安在橙子身边,从我的视角能看见橙子的小腹微隆,我看见的场景是沐阳正握着橙子的手,橙子站起来又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沐阳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橙子的头发完全遮住了,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保持在那,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他们,我已经麻木,这次,真的不会选择在相信。
沐阳回来的时候,我的行李箱都已经收拾好了,他浅笑道:“怎么,又要出差?”
“不是正和你意么。”
“什么意思?”
“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我说的平静,一边说一边往房间走,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想他留一下我,但他没有,就站在那里,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道:“我要走很久。”
他嗯一声道:“我们离婚吧。”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说一句玩笑话,我笑笑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离婚吧,过几天,我就把离婚协议拟好寄给你。”
“不!”
我摔门而出,其实应该留下,看看沐阳绝望无奈的表情,我去了乔宇那里,在他的酒吧里日夜买醉还不给钱,他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夜很多人,我趴在吧台那里,一杯又一杯——牛奶!
“喂,你要喝你丫喝醉,在酒吧喝牛奶几个意思啊!”乔宇在旁边,一瓶伏特加摆在我眼前。
“我TMD缺钙行不行!”我吼回去,还有带牛奶的唾沫星子飞到乔宇脸上,他嫌弃的抹一把有种想哭的感觉:“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什么人,怎么了我,啊!”
“话说你有什么事跟哥几个说啊,谁欺负你啊,谁有那能耐欺负你?”
“沉默是今晚的明月,在别是陌路不识。”
“说人话行不行!”
“我要离婚了,他不爱我,应该爱上了别人,我很伤心。”
“什么!你结婚了!”
我没有把我结婚的消息告诉很多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惊讶,我看着他的表情道:“怎么了?”
“没”
“服务员,在给我来杯牛奶。”
他给服务员使个眼色,牛奶拿到桌子上,我哭着笑,没有眼泪流出来,乔宇看着很揪心,我把牛奶杯握在手里大吼道:“谁他妈要喝牛奶,给我拿酒来。”
人生总会醉那么几回,这次我真的没有醉,只是抱着的酒瓶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什么,乔宇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扶回房间,我在房间里发疯一样摔东西,服务员听着就心疼,乔宇听着也很心疼,他进门一把捏住我的手道:“疯够了没有,大不了就离婚,凌林那个死人!”
“凌林……”我犹豫了一下,想着他为什么要骂他,我笑道:“我没和他结婚啊。”笑得傻乎乎的,但是就算醉的一塌糊涂,听道凌林这两个字还是会清醒几分,因为他对我很好,我突然有些想他……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在乔宇的私人公寓里,我很感谢他,至少,还有这样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他没在家,做了早餐放在那里,我没吃早餐就离开了,然后去了老袁那边,没与他们诉苦,也没说什么,就是单纯的过去玩儿,帮忙。
等我心静下来之后,已经过了小半月,我打算回去,重新过日子,给沐阳最后一次机会。
沐阳在家里,很多天都没有联系到我,又苍白了许多,橙子这天整好去看他,而我也整好这天回来。
我回来,在机场买了两张去毛里求斯的机票,当做重归与好的礼物,心里还有些小高兴,想着沐阳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
等我满怀期待的上楼,准备给沐阳一个惊喜的时候,他们给我的惊喜冲散了我的一切,且是最后的幻想。
我拿着机票,用钥匙打开门,嘴里藏不住的喜悦流露在话语里:“沐阳,我回来啦,我买了去毛里……”当我抬头,看见橙子正拥抱沐阳松开,沐阳惊讶或者是受到惊吓的表情,我嘴角抽搐了两下,原来,这个家是真的不需要我的。
这是最后一次,我心里的最后一次幻想,终于被现实打破,我忍住没有哭出来保持微笑,显高傲的姿态。
“你回来了。”语气不咸不淡的
“你好,我是橙子。”
“很高兴重新认识你们。”
我走进自己的卧室,把行李托出来,沐阳也不说话,橙子站起来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沐阳一把拉住,我自顾自的收拾,他竟然……完全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