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考试,我想早点结束,然后回去看我妈,本来想的是约沐阳出去,但是回想,实在是太不妥,太欠考虑,也终于明白他不拒绝也不点头是什么意思,我真是太天真,想什么是什么。
考试的时候我觉得还不错,挺简单,终于考完,一身轻松,我回寝室就收拾着行礼,想着我妈见到我时的表情,肯定是高兴的。
我停留一天,本来原来做好的打算,都因妈一个电话,改变一切。
那天我走,只告诉童珍,只有她送我,童珍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走时给我一个拥抱。
然后童珍回去给他们打电话请吃饭,当然沐阳也在邀请名单内,他还不知道我走的消息。
那晚,是ktv的一个中包里,童珍请朋友们吃饭,然后就各自开始自己的暑假生活。
沐阳一进包厢,就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打量周围,没找到我的影子,他本来想问什么。
凌林先问出口:“童珍,袁夕怎么不在?”
“她回老家去了,你不知道?”童珍故作惊讶反问
“回家?”
“是的”
凌林一屁股坐在沐阳的身旁,喝了口酒,然后看着童珍的其他朋友,他摇摇头觉得无趣,沐阳当然觉得更无趣,他起身扯个幌子说是突然想起有事,他先走。
冷昂想留下他,但是沐阳的脸色的确是不好的,他就没有强留。
沐阳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冰冷的灯光撒在他的脸上,身上,看起来好落寞,此事天空也跟着阴郁起来,下起雨来呼应沐阳一个人落寞的背影。
沐阳反而喜欢上这雨中漫步的感觉,虽然这雨是那么大,他把眼镜拿下拿在手里,他仰着头,任雨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觉得清醒很多,嘈杂的城市变得模糊,他伸手把雨水接住,还好这是夏天,雨不凉。
他想,他也应该回家看看的,以忘了是多久以前回去过,不知道爸妈变得怎么样,他想。
我坐在车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应是下雨,我想,怎么每每离开都是雨天,雨本就是生愁绪的东西,离别时下雨,就更悲凉。
我靠在椅子上小憩,相信等我醒来就会里我生的城不远,我在期待,我在的城市在下雨,我离开那城也在下雨么?
我还是会习惯性的给沐阳发晚安,他走在路上是不拿出手机的,我以安睡,他还在大道上淋雨,等他回到家把自己收拾好以后在坐到电脑面前时已是十一点多,他看见我的消息回道:“晚安。”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我说晚安二字,再无其他多余的词汇,他暗夜到凌晨两点多,然后睡去。
我醒来,以离家不远,我拿出手机看看,才早上六点多,看看消息,有许多,其中我最在乎的就是沐阳的晚安二字。
当然其中还有一条消息,是一个远城的书友,他问我是不是要去他那工作,是一名实习文案。
我当然是想的,但是我始终会怀疑消息的可信度,我犹豫的回复,在看看,我在家。
要不要去看看,也许是个机会,我害怕他是骗子,毕竟网上在深厚的感情都可能是一个陷阱,他而且是以工作的人,社会……
我回复沐阳的消息,暖心一笑:“早安。”
车已经到站,我下车,外面果然是在下雨的,不过下雨也好,爸妈都闲在家里,我打电话给爸说我回来,他在城里工作,我想着先去看看他。
东西寄放在我熟悉的那一家超市,然后打车去爸工作的地方。
一下车,闻到的是水泥土的味道,地上泥浆混合着雨水,我踩着这路,想着爸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着,鼻子一酸。
我打电话说:“爸,我到了”
他接电话时有些含糊不清,我猜他看见以我,但就是不想见我。
我四处看,但没看见他,只是那些暴露在雨中的建筑工人在我面前经过,我找寻爸的身影。
最终我看见他,沾满泥土的衣服以辨别不出原来的本色,沧桑的脸眼角皱纹变成三横,深邃的眼睛失色空洞,生满胡子的下巴,他老了很多。
我站在远处,伞打着,我手在颤抖,我几大步走向爸,把伞遮在头上只说了一个字:“爸”
“怎么不回去”他声音有些沙哑,头埋得低,头发被雨水淋的耷拉在脸上,额头上。
其他工人都向我们看来,我说:“各位叔叔好,我是他的女儿”我看着我爸说:“太辛苦了”
爸拍拍我的手,我从来都不会对父母亲产生厌恶的心里,纵使他们在唠叨,仔细想想,其实那都是为我们好。
我们在一处淋不到雨的房檐下坐下,爸还未吃饭,我看出来,但是未说。
最后我说:“爸,我们去吃饭”
“下午还有班,走不开”他说
最后他去那边拿来两个馒头,手里握着一瓶水,我不敢想象有多少次他都是这样敷衍自己的身体的,我忍不住说:“爸!”但叫出口后又无话可说。
他吃馒头也一样的开心,我看见他眼睛下的皱纹皱在一起,我不在说什么,坐在那不说话。
爸下午上班,我等他,他让我走,可我不走,他也拿我没办法,我等他下班,已是下午七点四十几分,我知道这还算早的,他揭下帽子,我看见他蓬乱的头发一愣,走上去接过他的帽子然后为他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其他工人都说:“嘿,老袁,你女儿挺懂事的”
他只是笑笑,我与他一起去吃饭,他说让我找家旅社然后第二天回家,他告诉我,妈非常想我。
我知道,吃过饭与爸分开,我觉得这雨还带着几丝凉意,我看着爸往工地走的身影,这时候我暗暗的下决心,以后在也不会让爸来工地受苦。
他的背影渐远,我偷偷的抹眼泪,这种事是不能让他看见的,他看见准又伤心了。
我找家旅社,放好东西然后洗漱休息,躺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是凌林打来的,想必他已经知道我回老家,我接过电话:“喂,凌林。”
“小夕夕,到家了吧,我们这边在下雨,你哪呢?”
“没到,在下雨”我回答
“怎么还没回家?”
“在城里,先去看我爸了”
我们聊了有很久,我想张口问问沐阳的事,可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快的凌林却说了一句话,让我听到点消息。
“唉,都走了,沐阳也回家,无聊”
“沐老师也回家?”
“嗯,就在今天”
“哦……”
然后我就沉默,他就说不打扰我休息挂断电话,我在想,沐阳的家是在哪?真想去看看,我看看时间,九点多,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沐阳,但是这只是前一秒的想法,后一秒我的手就已经不由自主的把消息发出去。
我发晚上好,他没有回复,想必是在回家的途中,没有空理。
我躺在**,自己静下来,就感觉外面的一切都是吵闹的,车声,雨声,人的私语声,自己的砰砰砰砰的心跳声,都被我听的一清二楚,我翻来覆去,觉得好吵,自己又开始静不下来,我推开窗,外面起风,不巧,把那些飘雨全吹到刚推开窗的我的身上,我觉得有些憋屈,这夜雨凉得慌,又想,沐阳的家是不是在飘雨呢?
当我在窗口久立在回到**,沐阳以回复消息“晚上好”
“沐老师,听说你回家了”
“嗯,是,好久没回,所以回去看看”
“你家在哪?冒昧的问”
“就在邻城”
我一愣,没想到沐阳的家那么近,就在与学校挨着的城市,那怎么不见他随时回去看看。
这是我自己的疑问,我把这憋在心里,终是不能问出的,不要试图去窥探别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多,责任就越大,我随守口如瓶,但是有一天我不小心说出,那就不好了。
“你也回家了是吗,在家愉快吧?”他问
“嗯,还没回,明天才会回家”
“嗯,那你早些休息。”
我放下手机,听夜雨敲打着窗,这感觉有些害怕,有些孤独,这使我很想他,我必须直白的告诉沐阳我想他,我在心里说。
的确也这样做了,但做后又觉得后悔,这是不合适的,他回复了我“早些睡吧。”
我知道他很是无言,也许是自己的执着,我都感到害怕,这是喜欢一个人却又不能靠近产生的结果,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我就去追求他,但是我不敢,我的懦弱又打败自己,回复两个字“晚安”
说晚安后未必是真的睡去,而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在这烦躁的雨夜,谁会早睡,除开我。
我硕果晚安后就睡去,半夜的样子我被一阵声响弄醒,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阵恐惧感袭来,想着该不是有什么坏人吧,我咽了咽口水睁开眼睛,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看看房间里面是否有人,我环视一周,没有人,我打开手机电筒,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我看着声源处一愣,两只大老鼠!
我赶紧穿上衣服,把那两只老鼠赶走,我把那些放在地上的东西全部弄到**,我睡不着,裹着被子,眉头紧皱。
不知何时我睡去,第二天醒来,雨已经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