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一步,黑羊老祖‘观景侯’族人的身份已经没有可以怀疑的,而离符的身份也确定了。
黑羊老祖对陈半闲说道:
“既然你是这一代听龙人的天下行走,那么咱们两派之间的恩怨就由你来偿还吧。”
“可以,不过你若是再作恶,休怪我辣手无情!”
陈半闲一口答应,但是他的原则依旧没有变。
破邪除祸,平衡阴阳,这一点哪怕是有恩之人也不能例外。
黑羊老祖惨笑一声,说道:
“后事交代之后,我会散去一身功力,也不劳镇宅人苦心镇压我这个魔头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然最好了。”
郭奉嗣点点头。
黑羊老祖说道:“现在我要告诉族人一些‘观景侯’的秘密,你们可以出去了。”
这恐怕不合适吧,万一黑羊老祖挟持离符,那就有点扯了。
郭奉嗣有些难做。
“不行,最少我得在场!”
陈半闲说道。
“小娃娃,你已经是听龙人的天下行走,莫非你想吞并我‘观景侯’?”
黑羊老祖不答应。
“黑羊老祖,不是我小看谁,我听龙人一脉能传承千年之久,那就是说并非是你‘观景侯’离半子的功劳,离半子前辈只是让我听龙人祖上开悟而已,恩情我是记住了,但是我听龙人从来不觊觎别家的东西,离符道行还浅,再说了我们也未必全信你,所以,我必须在场。”
陈半闲态度倨傲,寸步不让。
“对,我们夫妇可以离开,但是陈先生必须留在这儿,万一你挟持离符姑娘怎么办。”郭奉嗣也是这个意思。
“好吧,谁让我‘观景侯’一脉不景气呢,听龙人可以留下,你们暂时离开!”
黑羊老祖妥协了。
“姑娘,有陈先生在,别怕。”
郭奉嗣安慰了离符一句,拉着钟雁环离开了地下室。
这时,黑羊老祖冲离符招了招手。
离符看了一眼陈半闲,陈半闲点点头,让她过去,她这才敢过去。
黑羊老祖看着离符,说道:“既然是我离氏族人,自当肩负重振‘观景侯’一脉的责任,而你又是我大哥离沧海的后人,‘观景侯’的一切也该让你知道了。”
离符没有听说过‘观景侯’这个说法,她只是听父亲说过一些,离氏族人的祖地在辽东一带。
“大汉年间有大儒马融,身兼众家之长,精研儒道,成为当世大儒,其门人数千人之多,名士当中有卢植,郑玄等等,而我‘观景侯’也是得自这位大儒传道,慢慢闯出了‘儒仙’的名头,但是与真正的道门还无法相比,到了乱世之秋,离氏族人举家搬迁到了辽东之地,咱们的先人曾经去过传闻当中的仙山之一‘方丈山’,得了一本‘观天经’还有‘天照镜’,自此‘观景侯’才正式成形,继而东出西归,回归祖地,这便是咱们‘观景侯’的形成,世事难料,千年之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百十年前‘人皇’之难是咱们‘观景侯’的劫难,我不怨谁,闺女,你一定要去一趟焉支山,找到‘观天经’原本,复兴我‘观景侯’一脉啊。”
黑羊老祖侃侃而谈,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饱含感情,他随后看着陈半闲说道:“听龙人,我‘观景侯’于你听龙人有恩,但是挟恩求报不是我‘观景侯’的作风,只愿你能陪着她找到‘观天经’,到时候你若是愿意参悟也可以,至于‘天照镜’已经落入‘人皇’之手,这件事随缘吧。”
“叔爷!”
离符喊了一声,她眼泪簌簌流下,跪地说道:“叔爷,我叫离符,叔爷。”
“离符,离离之草,芸芸之符,好好活下去,‘观景侯’就看你了。”
黑羊老祖言语一落,他身上的黑气开始退散,一点光华出现,璀璨如金。
陈半闲见状,当即打出一道‘度阴符’,那些金色的光点很快没入了离符的身体。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进入我的身体?”
离符惊讶,内心有些拒绝。
“黑羊老祖散去功法,独留一身道家真法气的精华,明显是想给你传功,我已经将其转入你的体内,这可比你打坐修行十年还要强。”
陈半闲心情略微沉重。
之前,他对黑羊老祖可不是很客气,只是这个家伙做的还行,至少骨子里有‘观景侯’的骄傲。
“这么说我叔爷彻底死了?”
离符震惊。
废话,不死怎么传功。
陈半闲喊道:“郭舵主,你们可以封印鬼塔了,这边事情完了。”
这时,郭奉嗣夫妇进入到地下室,实则他们刚才就在外面偷听,这也很正常。
离开地下室。
离符整个人显得很阴郁,眉头紧皱。
郭褒柔过来逗她也不行,问道:“陈半闲,你是不是欺负离符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和你没完。”
离符心情不好,去了外面。
陈半闲示意郭褒柔陪着她,万一离符想不开就麻烦了。
郭奉嗣处理好鬼塔的事情,将陈半闲请进了客厅。
钟雁环站在门口,害怕万一有人闯进来。
郭奉嗣这才说道:“陈先生,我这个‘褪阳还阴’的事情该怎么办?”
“这一定是咱们上次去夜郎古国地下墓葬群惹上的,我和林荣森身体都发生了变化。”
陈半闲说道。
“啊,你和林兄弟也‘褪阳还阴’了?”
郭奉嗣大惊失色,他还想把女儿许给陈半闲呢。
“没有,我的变化是身体愈合能力增强,林荣森是长个儿,当时我就知道你也会有变化,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褪阳还阴’,对了,你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吗?”
陈半闲问道。
“不是吧,凭什么你们的变化都是好的,我的变化这么惨,不公平啊。”
郭奉嗣想哭,大家一起经历了生死,凭什么自己这么惨。
“奉嗣,你也有其他变化啊,比如你对‘山水七字诀’的领悟就好了很多,我当时还怀疑你是不是换头了呢。”钟雁环突然来了一句。
“醍醐灌顶,郭舵主,你居然是‘开智’,这可是千百年都难得一遇的造化啊。”
陈半闲面色一惊,当即说道。
郭奉嗣一听这话更加郁闷,抱怨说道:
“什么‘开智’,我本来就这么聪明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