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骄一怔,随即他哂笑道:“路云云,对我图谋不轨啊?”
裴骄边说边把圈取下来给她。
“才知道啊裴娇娇?”路蕴说着,接过圈,瞄了几下,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套中。
老板招呼着边上的游客,弓腰捡起路蕴丢空的圈就问:“还来吗美女?”
路蕴微笑拒绝。
她拉着裴骄就远离一切套圈与射击的摊子,最后遛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有意思的。
这次秋游来的是博物馆,导游讲解了一上午,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周边的可玩东西少之又少。
路蕴觉得没劲,她坐在石椅子上,咬了口冰淇淋,含含糊糊的说:“你在这儿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怎么逛这么久你就正眼看了小卖部?”
裴骄笑了声,偏头看向路蕴:“现在觉得没意思了?”
他想了想,说:“林磊有叫我们一起去玩,但是看你逛的挺来劲就拒绝了。”
路蕴听到前面的时候眼神亮了亮,接着听了后面的话瞬间又蔫了回去。
她闷闷的低声说了句:“现在他们估计已经玩完了吧。”
路蕴其实不怕无聊,哪怕连续逛三次一模一样的地方她都觉得无所谓。
她怕的是裴骄觉得和她在一起就会很无聊。
路蕴叹了口气,侧头与裴骄对上了目光。
夕阳落的不快,影子逐步拉长,本来**澎湃的学生已经玩累了,坐在椅子上和同伴描述今天。
路蕴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时候套中的乌龟钥匙扣,摊开手往裴骄眼下一送:“纪念一下。”
裴骄愣了愣:“什么?”
路蕴思忖两秒,随便扯了句:“图谋不轨被正主发现的开心时刻。”
裴骄乐了,他没再吭声,手上干脆的把钥匙扣在乌鱼那边的圈里。
集合时间到的快。
秋游是两日的,学校财大气粗的包了两所旅馆供学生住。
路蕴自从进去了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
她嘀咕几句,睨了眼旁边在和别人说话的谢恬,心底那股不妙感更强烈了。
一直到路蕴和谢恬被分到一间房间,路蕴看着门钥匙沉默了。
但细想上辈子谢恬阴她的时间是在路蕴二十三岁,公司组织团建的时候。
这辈子怎么也不可能提前这么多。
路蕴安慰着自己,刚入深夜就被啪啪打脸了。
夜风吹的猛,所有人都在熟睡,路蕴穿的还是是睡衣,她睡的迷迷糊糊就被人扯醒带到海边的崖上。
路蕴被两个壮汉制着,她看着缓缓而来的谢恬,差点骂出声。
深夜的海边,涂了红指甲的谢恬以及制服住她的壮汉。
这幅场景把路蕴脑子里的那段被掩藏的回忆激出来了,但这时间完全不对啊!
路蕴气懵了,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跟:“你他妈才几岁你就要弄死我了?”
这辈子怎么还真提前这么多?!
谢恬没答她,算是默认了。
路蕴看着谢恬这幅平静的模样,被风吹的冷静了点,她觉得不解:“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想让我死?”
谢恬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我没理由想要你死。”
她顿了顿,倏地笑了声:“但是谁让你总能让裴骄对你死心塌地呢。”
“你们的事他知道了,所以只能牺牲你了。反正你那么喜欢裴骄,不是吗?”
谢恬打了个眼色,在壮汉松手那一刻,一脚把路蕴踹了下去。
她垂眸看着路蕴下坠的身躯,那双涂了红色甲油的手垂在侧边,唇瓣张合,路蕴看懂了她的话。
谢恬在说:“可怜虫。”
路蕴一时有些恍惚。
谢恬还是像上辈子一样。
尖利的红指甲,凉薄的表情,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轻飘飘的就了断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