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骄本来也没怎么生气,后来看了黄毛的神情也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奇怪。

明明他们只是道听途说,却偏偏对人传的宛如亲眼见过一般,以此来辱骂他,恐惧他,厌恶他,远离他。

明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偏偏装的跟他们比他自己都要了解一样。

裴骄觉得可笑。

他看着关的死死的门,试着叩了几下,对面紧跟着也叩了几下,并且传来微弱的喊声。

裴骄仔细听了听,路蕴叫的是“裴骄”。

他一边应着“我在”,一边琢磨怎么开门。

路蕴刚才在黄毛她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喊了,结果因为门带了些隔音效果,加上外面人说话声也不小,就导致路蕴喊的口干舌燥也没让她们听见。

广播已经在喊男子一百米的参赛员了,女子一百米就在它的后面。

路蕴听着广播在报男子一百米的名字,心下着急,却也只能在这狭小的更衣室里转圈圈。

她蹲坐在门边,心底的焦虑扩散蔓延的迅速。路蕴嘴里喃声喊着:“裴骄,比赛快开始了。”

“没事,还早。”

裴骄的声音忽地从窗口那传来,路蕴猛地一转头,就看见他踩着窗框跳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路蕴感觉每次看见裴骄的时候,心就莫名的定了,所有使她焦虑不安的东西再去看,去想,都觉得没什么了。

不过…

她看了裴骄几秒,问:“你怎么上来的?”

裴骄:“爬水管。”

果然,又是这熟悉的操作。

路蕴忽然觉得又气又好笑:“五楼你还爬水管?”

裴骄沉默了会儿,说:“这个快。”

路蕴:……

离谱了。

“那怎么出去?”路蕴顿了顿,她站起身,瞄了一眼水管处:“滑下去吗?”

裴骄:“…不用,等会儿老师会来。”

路蕴应了声“哦”,她叹了口气,垂下头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倏然抬头看向裴骄:“那你爬水管进来干什么?”

“怕云云会害怕,就进来了。”

裴骄是笑着的,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但路蕴突然觉得真他妈的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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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赶来的时候广播已经播完男子一百米第三轮的名单,路蕴听着外面一阵哐哐当当的,最后老师叩了三下门,喊着:“让开点啊,我要踹门了!”

一直到踹到第十几下门才有了些裂缝。

路蕴觉得奇怪,她偏头问裴骄:“这不是隔音门吗?怎么这么好踹?”

裴骄诡异的沉默了几分钟,缓缓道:“之前别人捉奸的时候踹过。”

“但是没踹开,那个人就往窗子那里爬水管爬进来了。”裴骄笑了笑,垂眸看向路蕴:“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在外面能听得见你喊我?”

路蕴不自在的别过头:“我以为心有灵犀。”

裴骄短促的笑了一声:“也可以怎么解释。”他忽地弯下腰,与路蕴直视:“就是心有灵犀。”

当老师破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母胎单身的男老师取下眼镜擦了擦,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在女更衣室里**,还被被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