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双方都没赢。因为谢恬在弯道没平衡住,尖叫着死拉着程且熄,连着车也一起倒了。
裴骄见此一个急刹,在惯性的作用下,路蕴直直的往他的脊柱凸起处撞了下。
“操了…”路蕴低声骂了句。
裴骄下车的动作一顿。
等两人先后下了机车,裴骄才看向她,见小姑娘正眼泪汪汪的抚着鼻梁,先是一怔,随即手抬到一半便转了个方向,轻飘飘的放到了车头上。
他倚着车,递给了路蕴一颗薄荷糖,相伴着闷闷的说了声“不好意思”。
路蕴愣了愣,磨磨唧唧的接过:“…其实除了有点潜在影响我的美貌外,也没什么大事。”
裴骄忍俊不禁的别过头不去看她。
路蕴因为他别头的动作,看清了他碎发下和下颚线上的结了痂的伤口,她拆糖纸的手一顿:“你脸上的伤…?”
裴骄笑了声:“没什么,就是和他打了一架,他打不过我就要赛车,结果就这样了。”他朝着程且熄那稍稍颔首。
路蕴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看。
那边,谢恬半死不活似的压着程且熄,机车翻压在程且熄的小腿肚,鲜红的血液在地上蔓延,他疼的咧开嘴,恼火的将谢恬推翻到了地上。
嘴里还说了句什么。
她还挺会摔。
路蕴暗想道。
等医护人员架着谢恬走,询问程且熄时,他倚着凹凸不平的泥石墙,摇手拒绝了他们。
随后路蕴就看着顾菁雪气势汹汹的上前,停在那对着程且熄就是一巴掌挥起。
他一面拿着手机拨号,一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声说:“看见那血没有,我的。她自己就一个擦伤还在装死,你有脸打我?”
程且熄一顿,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菁雪,说:“不过看她昏的,你说她会不会脑瘫了啊。”
说着,他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看着顾菁雪面色骤变,仓皇朝着谢恬跑,程且熄嗤笑一声。
裴骄见顾菁雪走了才缓缓向程且熄走去,还未开口就被他打断:“下次再比,”程且熄说着,顿了顿,看了眼裴骄身后的路蕴。
有些憋屈,又补了句:“下次不带人了。”
裴骄见此短促的笑了声,他看了眼程且熄已经止住血的小腿和还在渗血的膝盖,笑道:“惨烈的教训。”
程且熄嗤之以鼻,没理他。
手中的电话忽然被接通,路蕴就眼睁睁的看着程且熄瞬间一改方才的嚣张,他软着音:“笙笙,我腿出了好多血…好痛。”听着可怜兮兮的。
路蕴一哂,转身时戳了戳边上裴骄的手臂,暗搓搓的问:“你们男生是不是都是变脸大师啊?”
裴骄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边走边说着:“那好啊,那我直接变个鬼脸吓傻你算了。”
傻了就好骗了。
他垂眸,余光中全承现着路蕴。
裴骄笑着,刚一抬眸,便猝不及防地看见了顾菁雪正好上车,忽地想到了那天她的话,裴骄刚好起来的心思倏而一沉。
无视去路蕴的那句“你上次的符我还没丢呢”,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他有些烦躁的握着冰凉的装薄荷糖的铁盒子,戾气深压在心底。
路蕴半天没得到回答,反而见裴骄走快了,一时有些纳闷。
“娇娇心,海底针。”她小声嘀咕着,和着风零零碎碎。
裴骄在前面走着,耳畔被车鸣声和喧嚣的人声充斥着,隐约听见小姑娘说了句什么,但一个字没听清,他脚步一顿,忽而回头问了声:“什么?”
路蕴一个激灵,脑子一转,嘴一张就说:“裴哥,我掐烂你的屁桃花了,有什么奖励吗?”
裴骄看着她没说话,心下暗想:有最大的功劳的不应该是程且熄吗。
他缄默少顷,才稍稍颔首,腰臂间夹着机车帽,扯了扯嘴角,笑的浅。
裴骄反问她:“你想要什么奖励?”
路蕴瞬间默了,思忖时,她倏然瞥见不远处炫酷的机车,有一瞬间的蠢蠢欲动。
“让我带你回家,”路蕴跃跃欲试的指着裴骄的机车,说:“用这个!”
裴骄表情一僵。
他已经想象出了这车翻的360种方式了,式式都极度惨烈悲壮。
操,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