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周映有些不可置信:“不是,为什么是我啊?”

“不单是喂药这一件事儿,你这三天得一直守着林姑娘,除了看着她不要乱动外。”萧星云把白玉瓷瓶递给了周映:“一日两次,想办法溶在水里让她喝下去。”

周映瞥了一眼白玉瓷瓶,背过双手,不予理会:“把我安排的这么明白,那你要干嘛去啊?”

萧星云也不勉强,将瓷瓶并茶杯一同放在了林清枕边:“要想彻底治好林姑娘的伤,只用定禅针还不够,我的回一趟水榭云轩,做些外敷的药。”

周映不以为然,还在试图劝说萧星云留下陪他一起:“这有什么难的,我派人去取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你跑一趟,我一个人在这守着怪不好的。”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她兄长吗?”萧星云有些无奈:“再者我藏药的地方外人找不着,这一趟必须我走。”

周映哑然,叹了口气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却还是抱怨到:“我说你藏药那地方能不能别搞这么隐蔽,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咱也好有个备用方针啊。”

“行,我考虑考虑。”萧星云言罢作势就要离开,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这药极苦,咱们此次回京事关重大,要是不打算坦白身份,最好想个法子让林姑娘打消疑虑,一觉醒来嘴里苦涩难耐,任谁都会起疑。”

不待周映反应过来,萧星云阔步走出室内,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嘿,你这不是坑我呢么。”周映合理怀疑这就是萧星云留他一人在此的原因——想办法收拾烂摊子。

周映端起茶杯,目光犹豫不决,这可如何是好啊。

良久,林清缓缓睁开双眼,后颈处顿时传来一阵酸痛,林清反手想揉一揉脖子,却不小心扯到了腰上的伤,疼的她直咧嘴。

她依稀记得紫苑出去后,好像有个穿红色衣服的人从房梁上跳下来打晕了她,啧,下手这么重,到底是哪个……。

林清心里正这么想着,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去,却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一男子慵懒地坐在房梁上,一身月白色劲装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修长的腿随意地曲起,左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则垂在空中。

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见林清盯着他,薄唇轻起:“哟,醒了?”

林清只惊讶了一瞬,便向现实屈服了,仰着头久了,脖子有些酸涩,自顾地把脑袋别向另处,并不打算回答。

周映登时不知如何应对,适才他想了好几种情况,偏未料到小姑娘会无视他,愤愤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衣袖,看向了躺在**面色如常的林清。

想了想还是从方桌前扯了把凳子,坐到床榻旁边忙不迭地开口询问:“你房间突然多出个大男人,你不害怕吗?”

林清瞥了他一眼,不欲多言:“怕啊,可我又不能起来跑出去,怕有什么用?”

“那你怎么不喊人进来啊。”周映对此分外好奇。

只见小姑娘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面色凝重:“我觉得你弄死我比较快,喊人有什么用?”

周映闻言心里发笑,不愧是师父的亲闺女,这性子果然非同常人,轻咳一声,决定先自我介绍:“我叫周映。”

“林清。”

“我是你爹派来保护你的,你得叫我一声兄长。”

“谢谢,家中独女,没兄弟,无姊妹。”

周映见林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捉急:“我真是你爹的徒弟,你身上的伤还是我托人治好的呢。”

林清只当眼前此人在胡诌,却又别无他法,只得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哦,那可真是谢谢了啊。”

话虽如此说,可林清的语气毫无波澜,哪有诚心道谢的样子。

周映灵光一闪,顿时想了个自证身份的好办法,蹲下身子凑近林清,却见林清一脸警惕:“你干嘛?”

许是察觉到这个姿势确有不妥,周映干笑两声,挪着往后退了几步,压低声音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的话。

林清听完眉头微挑,这些事确实只有她与父亲知晓,虽然心里已然信了大半,想了想还出言问道:“那刚才把我打昏的也是你?”

周映尴尬一笑,似是没想到那一下竟被人看到了,挠了挠后脑勺:“事急从权,事急从权么。”

林清拧着眉头:“可我记得……打我那人穿的是一身红衣啊。”

周映打了个哈哈:“衣服脏了,正巧换一件。”

扫了一眼周映身上的月白色劲装,林清暗自咋舌,这布料看着就贵,不过款式倒是极为好看,之前给赤缇做衣服的时候怎的没做个这样的。

林清心里暗下了个决定,回去就给赤缇安排一套。

周映并不知林清心里划过的重重念头,只当是小姑娘被自己俊美的外表吸引,心里甚是欣慰,也不枉他为了这一次正式见面特意换了件衣服。

转念一想,不禁感叹道,还真如莫川那小子所说,现下京中的小姑娘就喜欢萧星云这种温润如玉的穿衣类型。

“好了,既然你也认同了我的身份,那咱们接下来就要办一件大事儿。”

林清闻言,看着笑容意味不明的周映满是疑惑:“什么大事?”

周映神秘一笑,拿出了早就藏好的茶杯:“想要腰伤快快好,你还需干了这杯汤药。”

林清狐疑地接过茶盏,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这黑糊糊闻起来就苦的东西,她真要喝下去?

事实上,她也这样问出了口。

周映正色道:“当然了,这可是……。”说及此这犹豫了一下,复言:“这可是小神医给你针灸过后,特意拿出调养身体的药,对你这伤大有好处的,快喝了吧。”

林清此刻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这盏药上,怪不得她适才醒来就觉得后腰隐隐发热,感情是针灸治过了。

不过,有一事林清有些在意:“你口中得小神医,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