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赵意柳在旁边紧忙催促道。
“正是现在不见踪迹的月桂姑姑。”
“不可能。”林清沉声率先开口道。
别人许是不知道，但姨母在莲华寺时可是亲口跟自己说过的，当年沈玉梅出嫁时，一应事务都是由母亲操办的，身边带着的人也都是母亲精挑细选送到身边的，月桂自然也不例外。
若真如赵惜淳所说，明蕊的年纪跟赵若嫣不相上下，岂不是姨母跟月桂是同时有孕的，这怎么可能！
“嘿，别急啊，你接着听我说啊。”赵惜淳安抚了下情绪莫名激动起来的林清，紧忙把余下的证据一一说了出来。
这明蕊跟赵若嫣年纪的确差不多，赵惜淳给了人牙子些好处，看到了她记登录在册的有关明蕊的信息。
明蕊是巴州人士，几经转手才被卖到京城，因着父亲的缘故，早些年也读过书，认识几个字。
长的虽然讨喜，却因为嘴笨，总是不得主人家的中意。
不过那上面可清清楚楚的记着明蕊的岁数，嘉安二年生人，到今儿个正是十七岁，跟赵若嫣正是生在同一年。
起初赵惜淳也只以为是赶巧了，可接着往下查了查，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册子上说明蕊是巴州人士，巴州离此处不远，一来一去三天足够了，赵惜淳着人去巴州走了一趟。
明蕊的原籍在巴州管辖的一个小镇内，父亲又是个秀才，应当也好打探，可走这一趟回来得到的消息却很是有意思。
那小镇内却有一李姓秀才，对了对年纪应当就是明蕊的父亲，李秀才也确实成家后有一个乖巧的女儿，但在那女儿三岁的时候，一场大火要了这一家三口的性命。
按理来说，有了秀才之名，便不再是白身了，镇子上对这场意外虽是惋惜却也无法，草草了了三人的后事，便过去了。
但当地有个说法，早殇的孩子本就是命里福薄之人，这福气会随着一次次的投胎转世渐渐消耗殆尽。
为了让这些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也算积累一些福运，阳间这边会给这些孩子们保留一纸身份直到享年，在寺庙供奉一段时日后再焚毁。
虽然麻烦了些，但这一直是那镇子里这么多年流传下来的习俗。
也正因如此，在当地官府的记录当中，那场大火只会带走了李秀才夫妻两人的性命。
至于一同死在火场的三岁小女，还是四下朝邻里打听才得出的消息。
也亏了当地并不常发火灾，距今年份也不久远，当地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此事的。
“也就是说……，这明蕊借机顶了那户女儿的身份？那这算黑户吗？”
林清曲指扣了扣桌面犹豫道，大燕朝的黑户可不好当啊。
不过既然是黑户，又是如何入的奴籍？
那知赵惜淳却长叹了一口气，“若真是冒名顶替上来的黑户倒还算好说，总会有身份暴露的时候。”
“按理说，早殇孩童在供奉的寺庙都能找到明确的记录，可派出去的人把李秀才家火灾发生前后三年的记录都翻遍了，始终没找到李家小女的那一纸凭证。”
“也就是说……，明蕊现在就是李秀才家的小女儿，最起码从明面上来看就是这样。”
“听起来这也不像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啊？”
赵意柳在一旁撑着下巴，含糊不清的说道。
“既然从那寺庙抽出一纸凭证就能顶替身份，那找个会武功的进去毁上十几个，桃代李僵，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发现吧。”
赵惜淳深吸了一口气，“哪有那么容易，寺庙那边的是毁了，可镇子里的衙门还会另留一份的，由专门的人看管。”
“一整个镇子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要从衙门里找到那一张真正的身份存录，可有的翻阅呢。”
林清眼底的困惑渐渐散去，看向赵惜淳的目光多了两份探究。
“那四姐姐的人可有去衙门里探上一探？”
赵惜淳一脸惊恐的望向林青，眼神中满是不不可置信，“那是衙门，又不是咱家后院，是我说进去之后就能进去找的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林清笑了笑，“四姐姐，你接着说我不插嘴了就是。”
赵惜淳拢了拢大袖，轻哼一声。
“反正这明蕊巴州人士的身份有问题，那地界毕竟伸手都够不着，我就想着查着她被卖到到京城之后的事儿。”
“原想着再去找那人牙子问上几句，可是……。”
说到这，赵惜淳幽怨地看了一眼林清，“只可惜我又被长姐盯上了，这回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只得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琼林苑。”
“这一放不要紧，我可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嘴笨的明蕊管‘母亲’叫了一句娘亲，呦呵，这给我吓得，都以为自己休息不好幻听了。”
又是一个赵惜淳准备去琼林苑过每日问安的早间，也是那几日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心烦气闷，有些睡不着觉，故而那日他去的格外的早。
早到赵惜淳走到琼林苑门口的时候，连一个人都没瞧见，她琢磨着，反正来都来了不如直奔关键。
站在院里，四下撒满了一眼，便光明正大的往主屋走去。
这抬起手刚要叩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极为真切的交谈声。
可能也是院里太安静了，便是屋里那二人刻意压低声音，赵惜淳站在门口也听得一清二楚。
而听到的内容更是直接把赵惜淳钉在了原地。
一道软糯的声音正娇滴滴的朝着另一人抱怨，“娘亲，您快瞧瞧我这几日可有什么变化？”
紧接着而来的声音也尽显宠溺，“呦，那我可得仔细瞧瞧我的乖女儿，前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这回到母亲跟前好生养一养。”
一道软糯的声音正娇滴滴的朝着另一人抱怨，“娘亲，您快瞧瞧我这几日可有什么变化？”
紧接着而来的声音也尽显宠溺，“呦，那我可得仔细瞧瞧我的乖女儿，前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这回到母亲跟前好生养一养。”
赵惜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