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祎谨全程面无表情,仿佛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沙包,她走上前弯腰,直接伸手揪住了肖薇安的头发,她原本精致的脸,早已经是面目狰狞,尤其是那高挺傲人的鼻梁子,早已经垮掉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
“肖薇安,从刚进入大学的时候,你就看我不顺眼,扪心自问,我没有招惹过你,对吧?
我谈恋爱你就抢我男朋友,我入社团,你就从中使绊子,我总以为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毕竟我这个人对那些东西,从来都是不在乎的!
可是,好好的活着不行吗?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偏要嘴贱的来招惹我,我单身关你什么事?
我用得着你关照我的生意,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我对你不予理会,是怕你吗?
我只是觉得人不跟狗置气,不能与傻子论长短,可你却把这些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我就打了你了,你不是就会告状,就会搬弄是非吗?
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折出什么花样来!”
战祎谨松开手,肖薇安双眼之中都是愤恨,狠狠的瞪着她,即便是口齿不清,却还是说着狠话。
“战祎谨,咱们走着瞧,今儿你打我的事,咱们没完!”
肖薇安挣扎着起身,强忍着痛楚,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对着身后的两人叫嚣:“你们这对狗男女,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汤邺北笑:“阿姨,我觉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就你现在这副尊容,别把你老公吓坏了,你那鼻子,不行再从身上拆块骨头垫上吧……”
肖薇安差点儿气的晕厥,也知道自己在这用嘴,怼不过汤邺北,动粗又干不过战祎谨!
哼!
走着瞧!
看着肖薇安离去,战祎谨竟然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这么多年积攒在心头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出来,重重的吐了这一口气之后,才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
“你这个嘴,是怎么长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比一个女人还要嘴巴毒!”
汤邺北一脸谦虚的看向战祎谨:“你这个身手,是怎么练的?抡起拳头来,十个八个的大老爷们,都比不上你,有机会,咱俩真的要讨教讨教对方!”
战祎谨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墨珩的确是个渣男,可是却占据了她整个青春所有的爱恋,肖薇安从跨入他们感情都在一开始,伤害就已经造成了。
即便是战祎谨从这件事情当中,学会了如何自愈,可是那些受过的伤害,一直都摆在那儿,不提还好,只要想起来便会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只身一人,也习惯了简单,没有任何消遣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那些伤心事在被人翻起来的时候,战祎谨才意识到,她一直没有走出那种自卑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么多年从来不对外说明自己是战家小姐的事。
她不想给任何人惹麻烦,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对她另眼相看。
大概也是因为这种想法,才让她现在的情感生活一直都像是一张白纸。
孤僻久了,便不再习惯去接受任何人。
唯一出现改变的契机,就是身边突然间多了一条尾巴,对于汤邺北,她一直认为这就是个小屁孩儿,他能懂什么!
可是最近,她似乎笑的比以前多了。
这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换作是以前,就算是肖薇安再怎么挑衅,她都不会与她去计较长短。
她——
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年纪越大竟然嫉恶如仇了。
“哎呀,被这么个东西弄得心情烦躁,这班,咱也不加了,小姑,不如我请你去喝几杯,怎么样?”
“还去吃火锅?”
汤邺北摇头:“不能够,今天咱们两个拳打脚踢,珠联璧合,多痛快的一件事啊!
咱们得喝两杯去庆祝庆祝,你平时就是太死板了,没事多接触接触年轻人,多去接受一些新鲜事物,你才多大岁数?
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古板,老气横秋的!”
战祎谨轻轻抿唇,竟然笑得一派天真:“你说的对,这么多年的恶气,也算是出了,走,咱们两个出去喝一杯!今天我请客!”
汤邺北厚颜无耻:“自然是要你请客的,你也晓得,我现在捉襟见肘,手头拮据,饭都快混不上了,实在是打不起脸冲胖子了!”
汤邺北坦率,比较起来,她认识那些明明穷的菜叶子盖屁股都遮挡不住,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来说,不知道要好多少。
果然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两人一同骑上了战祎谨的大哈雷,汤邺北第一次坐在一个女人的身后,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隔着头盔,他什么也听不见。
隐约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战祎谨的声音,混合在飒飒作响的风里,显得相当磁性:“抓紧我,不然掉下去,我概不负责!”
汤邺北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来,竟然有一些颤抖。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汤邺北,怂什么?
你上啊!
这多好的机会呀!
你不早就想这么干了吗?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你畏首畏尾的做什么?
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汤邺北骂完了都觉得自己有一些怂,索性,心一横,直接将手放在战祎谨的腰侧。
她不像一般的女人那么软,反而摸上去有肌肉,有手感!
这……
到底是个什么神仙女人?
跟他以前遇见的那些软绵绵,柔软软的女人完全不同!
汤邺北低头,察觉了异样,都想骂自己禽兽!
本能的向后撤了一些,生怕他异样的举止被战祎谨察觉!
到时候,该挨揍的人就是他了!
二人一同进了酒吧,里面的舞曲声张扬肆意,低音炮震耳欲聋,五彩霓虹闪烁的都快让人瞎了眼,那些男女,在舞池之中扭动着他们的身子,还有不少的少年少女,穿着最时髦亮丽的衣裳,或大胆,或性,感,毫不拘泥地将他们年轻的小身子板,全部都暴露出来。
那一刻,战祎谨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像是受到了感染,随着音乐开始轻打节拍,只是身子有一些发木,不过,她依旧能感觉到原来自己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