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馨儿的心里,瞬间一紧,不由得联想到了刚才,崔彬说sao扰电话的事。
只觉得心口里,慌的厉害。
“妈……”
夏馨儿喊了一声,崔彬嘴角含笑,直接挂断了电话:“哎,好孩子!”
她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给崔彬打电话的人,是许彤还是姜小余做的?
许彤还在等她救她,即便是刚才说了那种威胁的话,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她做的!
正如她所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损俱损。
许彤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明显,她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在知情人口中得知的!
是姜小余!
一定是姜小余!
崔彬说的话,夏馨儿基本上没怎么听进去,倒是她佯装好心的提醒了一番,如今这诈骗电话很多,让他自己小心着点,并且帮她把那个号码拉黑。
不过,夏馨儿也暗中记下来了那个电话号码。
夏馨儿离开了医院,崔彬站在楼上,看着她的车离开,随后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她很紧张,估计是去调查sao扰电话的事!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们了!”
电话里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挂断了电话,崔彬看着躺在**,忽然间神色清明的纪南霄,脸上都是慈爱的笑容:“你真的很了解夏馨儿,她生性多疑,用这种方法就能够让她有所动作!”
纪南霄笑,只是看上去十分的虚弱:“我认识她三年,她对我的了解,就像我对她的了解一样,已经深,入骨髓!”
其实,夏馨儿走到今时今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可是,自从她自杀之后,纪南霄真的已经决定,忘记以前的事情,和她重新开始。
那一天,他去见了姜小余,没想到回来以后,夏馨儿就控制了他的心智,之后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那一天,他的双腿断了,剧烈的疼痛,痛彻心扉,让他从浑浑噩噩中,彻底的清醒。
他才从崔彬的口中得知战家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知道了夏馨儿手里,有着邪恶的线形虫。
“我要不要通知一声姜小余,让她过来看看你?”
纪南霄的目光,略带忧郁的望着窗外,已经进入初夏的榕城,高大的榕树已经枝叶繁茂,密密麻麻地开起了淡紫色的花,随风摇曳,如同粉色的翅膀。
“别了,妈,我知道,夏馨儿的事,让你觉得恐慌害怕,可是我跟您保证,以后,我会听您和我爸的安排……
不管什么事,都是!”
换言之,以后的纪南霄,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单纯的以为能够坚持自己所谓的理想!
过自己想要过的所谓的人生!
崔彬妆容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恐慌,她拼命的摇着头,一双眼睛里噙着泪水,泫然欲泣:“孩子……你别这样说,妈妈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太强势,总以为你应该找一个帮衬你做家族产业的女人,可是却忽略了你的心理感受……”
“您见过姜小余了?”
“见过了,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只可惜,因为妈妈的执迷不悟,让你错过了这么好的女孩子……”
崔彬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后悔和歉意:“儿子……对不起,妈妈应该跟你道歉!”
纪南霄没有言语,眼神却不再像以前清澈,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对生活的兴趣了。
他忽然间特别能够感受,当初战御枭的双腿断了之后,为什么足不出户,除了肢体不便,受了限制,更重要的一点是——
他的心,死了!
“妈,你不必这样,也不必难过,只能说我们两个之间有缘无份我,谁都不怪,如今能够看着小余过得幸福,我也就心里踏实了!”
崔彬只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早知道姜小余是姜淮的女儿,她又怎么这么阻拦?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天色渐渐的阴沉,有乌云,从天边席卷而来,渐渐的占据了整片天空。
灰蒙蒙的云里似乎夹杂着雨水,沉甸甸的。
眼看着,山雨欲来。
夏馨儿的红色轿车,停在一家咖啡厅,他约的私家侦探正在里面等她。
一进门,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就殷勤的朝着她走过来。
“夏小姐,您来了!”
夏馨儿高傲的略过他,走到了位置上,才摘下来了脸上的墨镜。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是,您让查的电话号码,显示是一个公共电话,在郊区的棚户区附近!”
郊区的棚户区?
夏馨儿不由得蹙紧眉头,那不是许彤藏身的地方吗?
难道,给崔彬打电话的人,是许彤?
看着夏馨儿的脸色变了,那小山羊胡子又继续道:“而且,您让我调查的另外一个人,也已经查实,他们到了榕城这几天,除了酒店,就是去了一家相当有名的婚纱,据说是取定制的婚纱,中途遇见了一些问题。”
夏馨儿的心,为之一颤。
难道——
纪南霄真的是来给她定婚纱,才来的榕城?
回去的路上才发生了车祸,心中的不安,在得到了验证之后,反而更是锥栗不安。
见夏馨儿不语,小山羊胡子舔着脸,笑着对她捻了捻手指道:“事情,我给您办的,算是妥当,夏小姐您看……”
夏馨儿的手,从皮包之中摸出来了一个信封,然后递到了小山羊胡子面前:“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
“只要钱到位,夏小姐自然什么都能够知道!”
“我想让你帮我寻一个人的行踪,那人在战家……”
战家?
小山羊胡子微微抿唇,一副为难的表情:“夏小姐,这只怕是不太好吧,战家是我得罪不起的……”
“我让你得罪战家了吗?我只不过是让你去调查,战家的一个佣人,帮我查清楚她的去向,当初,她借了我的钱,一直未曾偿还,如今我想要讨这笔账!”
小山羊胡子闻言,这才踏实了几分:“夏小姐,你不把话说明白,可真是吓死我了,行,那人姓甚名谁!”
夏馨儿提供了玉婶的资料和照片,然后就离开了咖啡厅,临近中午天空中,已经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
夏馨儿走在雨里,肩头很快湿润,是她多疑了,纪南霄没有挣脱束缚,恢复意识,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些难过。
如果,他清醒着,会不会也愿意为他亲手做嫁衣?
想到他明明说了要和她重新开始,却还是偷偷的去见了姜小余,夏馨儿心里的恨意,瞬间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