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旧怨

“我觉得不会。”寻思了一下,丁翎神色黯然地对我说。

“我觉得也是。”小艾说着,也跟着叹息一声。”

“你看,既然你们都觉得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说着,耸了耸肩,这时候,躺在后面要死要死的孙教授突然开口道:“陆离小兄弟,你知道,你知道那鬼舞道门的事情么?”

“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你知道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机构吗?”

我说着,回头看看着老头儿,一寻思他回头给我一袖箭的样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但是,恍惚间,总觉得此人的身上也是有些扑朔迷离的地方的。

试想,一个正常人,啊不,应该是,是一个专门进行考古研究的老教授,怎么可能将一只袖箭随身带着呢?

他这么做,最少能证明他自己很怕,这就跟我小时候总将一把匕首放在枕头底下给自己壮胆一样,可是,在一个全是些妖魔鬼怪出没的宅子里头,不带个护身符、佛像、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却带了一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了的暗器,这不是扯淡么......

最合理的解释是,他知道,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不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是,那些能看见却惹不起的人。

“鬼舞道门,是几十年前被人发现的一个邪教组织,那个时候啊,正是一贯道闹得最凶的时候,因为,一贯道广收门徒,嚣张跋扈,而这个鬼舞道门又行事隐秘,不掺合到其它的事情当中去,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坊间传闻,这组织里头的人,都是些牛鬼蛇神,不是什么黄大仙儿就是什么狐狸精的,反正,古古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没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没有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只知道,这组织里头有一个教主,四大护法,还有好大一批很厉害的角色聚在四周,我听说,因为,这些家伙神通广大,官面上的人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对付他们,可一来二去,损兵折将吃了好多苦头,后来,有一个老头儿向上面的人建议,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对付这些人,靠官兵是不行的,得到民间去找高人。于是,当时,官面上撒出好大一批油嘴滑舌的人去游说各方势力,经过一系列的思想工作之后,终于有了结果,我听说,道门的,佛门的,还有一些民间方士全都卷入其中了,为这事情,可是出了好大力气,你们所在的茅山派,似乎就是其中的主力之一。”

老头儿说着,翻着眼皮像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段回忆似的,闻听此言,我示意小胖放慢车速,随后转过头来疑惑道:“孙教授,这件事......您事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实话跟你说,在走上这条路之前,我们家,就是挖坟掘墓的土夫子啊!我爹不是,但是,我爷爷是,我爷爷的爷爷也是,你家里的长辈要是有跑江湖的可能会知道,湖南孙家,在当时有多牛气......”

“那,您的爷爷也在被召集去了?”丁翎说着,一脸诧异。

“是啊。”老头儿说着,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堪的回忆一样对我说:“这件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每次说到这份儿差事的时候我们家的老头子都会骂不绝口,不仅是我爷爷这样,很多时常走动的前辈也是如此,估计着,多年前,官面上的人肯定是干了什么对不住大家的事儿!”

老头儿说着,咳嗽两声,随后,像是很疑惑似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你......你没听你的师傅讲过类似的事情么?好像,当时被整得最惨的就是你们茅山一脉的人啊!”

“师傅走得早,没有提起过。”摇摇头,我说,可这话说完,我也沉默了,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我估计,多年前那次征集确实给茅山派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过去,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我的那些师叔师伯对官面上的人如此抵触,现在想,这事情,八成跟当年的遭遇有很大关联。

想到这里,我叹息一声,随后转头问那孙教授:“老爷子,您能给我讲讲,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儿么?”

“可以,但是......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啊,只记得,我的爷爷一喝多,就大骂那些上面的人太不仗义,直说,各方人士舍生忘死地在前面拼命,他们却在后面看热闹,亏了江湖上那么多有手段的豪杰人物一腔热情要为国出力,可到最后,却大多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他还常说,自己太愚蠢,当时的他们,不跟征讨方腊的梁山草寇一个德行么,**似的冲在最前面,上面的人却恨不得他们同归于尽,以前时常觉得,墓道里的老粽子最可怕,可现在觉得,那些披着人皮的奸恶小人才是最可怕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孙教授的脸上现出一种很凄凉的表情,我想了想,问他道:“当时,他们着急了那么多的高人,是要对付谁?是这个鬼舞道门么?”

“不止。”摇摇头,对方说道:“当时,基本上是打着扫出一切牛鬼蛇神的旗号在做事,平了一个山头儿又一个山头儿,几乎,所有扎堆儿出来的被他们认定是邪门歪道儿的团伙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而众人之中,这个鬼舞道门虽不是最大的,却实打实是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虽然其后几十年,这些人销声匿迹藏了起来,但是,好像四梁八柱依然健在,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我方才,听了你们的对话,能看出来你小子对上面的人也有所不满,不如,你放了老夫,咱们自己干自己的,不去管它们那些屁事儿!”

老头儿说完,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扶着大腿像是极痛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