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谁看不惯他们一家子想要他们死。
云牧安下班回来知道了这事之后, 也很疑惑,“到底是谁?咱们家没和人结仇吧。”
袁兴萍说道,“这又有谁说得准呢, 有时候恨一个人可能根本就没有道理, 很有可能就是小区里嫉妒我们过的好的人家?又或者就是我们一句话说的不对刺激了什么人?”
这时候的日子本就艰难, 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早就扭曲了, 就想看其他人倒霉满足自己现在已经变态的欲望。
天色渐黑,外出工作的程浩还没回来接孩子, 程然也有些焦躁起来,小孩子到了晚上就会格外想念自己的亲人,就连电脑里可爱的小狐狸和小兔子也没有办法吸引到他的视线了。
因为爸爸没在, 孩子缺乏安全感, 想哭又不敢哭, 瘪着嘴问道, “姐姐,我爸爸呢?怎么还不来接我啊?爸爸是不是和妈妈一样不要我了?”
沈知意看着程然圆溜溜的眼睛里包了满眼的泪, 有些心疼,她记得刚开始见到这孩子的时候, 他是有些调皮到跋扈的性格,现在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而且没有安全感,都是家里那几个不靠谱的大人给造的。
赶紧在家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玩具可以给孩子玩,还得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可能, 你爸爸可爱你了,他今天专门告诉了我们,他要晚一点回来, 因为他要去给然然挣粮食吃饱饱,宝宝别担心, 爸爸没多久就能回来了。”
程然还是不开心,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哦。”
接着他跑到门口蹲在门槛上看着慢慢变黑的天色,等着自己爸爸来接他。
沈知意跟着一起蹲在门口,和他小声聊着天,分散他的不安。
“然然喜欢上学吗?”
“上学?我去过幼儿园,和双双一起!幼儿园好玩,能滑滑梯。”
沈知意一顿,想到那个因为田家的愚蠢而丢了命的女孩子,岔开了话题,“现在然然大了一点,不能上幼儿园了,要上小学,学习数学和语文知识了。”
“什么是数学和语文啊?”
这时候,沈家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爸爸!”
人安全的回来了,沈知意松了口气,让人进来喝了口热水。
程浩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确实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程然早就跑到爸爸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的腿,程浩要抱他的时候程然拒绝了,他知道爸爸忙了一天可累了,不能再让爸爸抱了。
程浩挠了挠自己的头,伸手给沈家递过去一个袋子,“真的麻烦你们了,这是我在山里找到的两个柚子,长的小了点,但是应该能吃。”
他累了一天,在山里找到柚子的时候,高兴坏了,不过因为他不敢离部队太远,就是在靠近人群的地方发现的,所以其他人相继也发现了这棵柚子树,他最先发现所以摘到了四个柚子,不过装了四个柚子之后身上的衣服兜里再也装不下了,所以其他人为了树上剩下的柚子打架的时候,他就躲的远远的,没被殃及到。
沈知意把柚子推到了程浩怀里,“我们不用,你们家还有孩子,这你们自己拿回家吃。”
退一万步讲,他们还能把这柚子卖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他们家不缺吃喝什么都有,也不会拿他们家的柚子。
云牧野在旁边转移话题说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帮你打听了一下,市里有一个学校,是官方为了失去父母的孤儿办的,里面的孩子有大有小,也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大人,平时没有空照顾孩子,白天会把孩子放那里,晚上就能把孩子接回家。不过一个月需要十斤粮食的学费,你觉得……”
程浩初来乍到,在一切还没安顿下来的时候就要忙着挣粮食,也没时间去探听这些消息,现在听着云牧野告诉他的关于学校的消息眼前一亮。
“真的?那我明天带着孩子去看看。”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麻烦沈家,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孩子的事,他们说的学校倒是个好去处,还能让孩子学点东西,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当个文盲可不行,明天带孩子现场看看情况去。
他抱着孩子道完谢就带着东西走了,沈知意晚上收拾家里准备关门睡觉的时候,才看到他把一个柚子放到了她们家的大门口,人早已经走了,这东西又不能放外面,她只能带着东西回家了。
怎么这么客气。
沈知意晚上躺在**,睡着睡着,眼睛在黑暗里睁的圆溜溜的,突然出声,“唉,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旁边那老女人干的?我们家上次没有同意给他们家卖柴火,所以他们家的人怀恨在心,处心积虑的想干掉我们,拿走我们的柴火补贴他们的家用……”
云牧野听着想笑,但是顾及自己女朋友的颜面,没笑出声,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沈知意鼓着嘴,“好吧,我也是瞎想的。”
毕竟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早,白天起来的也很晚,现在她睡不着,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
云牧野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到了身下,双手抚摸着她的脊背,“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一家只是空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他们可能自己最近的家事都没折腾清楚,很大概率根本注意不到我们家的情况。”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
苏成济一家子以前生活虽说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有他老婆在家操持家务,他和他弟弟弟妹上班赚粮食,一家子也算得上不愁吃喝,勉勉强强也能过得去,但是自从他媳妇儿骆兰英突然跟个神经病一样在家无理取闹,和他吵了一架之后就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家里的一切都有些不对劲了。
原本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世道有多难他可是知道的,离了家,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肯定坚持不了两天就回来。
不过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自从骆兰英走了之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妈来操持了,原本整整齐齐的家慢慢的变得乱糟糟的,衣服到处都是,干净的和不干净的衣服完全混在一起,家里的地上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泥巴印子,也不扫一下,原本家里盆子里种的几个小菜苗也完全干死了,就连饭菜也变得难以下口。
按道理来说,走了两个吃白饭的,他们一家子应该过的更好才对,但是现在家里的粮食不仅没多起来,还越来越少,家里也越来越乱,甚至有一天他还看到家里的玉米面缸里有一只老鼠!但是他妈好像没看到似的,淡定的舀了一瓢玉米面就要做饭。
苏成济终于生气了,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但是他妈却觉得他在无理取闹,还打了他一巴掌。
“我在家累死累活,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在旁边指指点点,你行怎么不自己上啊?”
苏成济捏了捏鼻梁,“妈,我只求你上点心,玉米面缸里都进去一只老鼠了,能不能处理一下?”
“我是你妈!轮得到你教训我?再说了,那老鼠是我弄来的吗?你看到了为什么你不处理一下?一家子都是这德行,自己不想动手还非要盯着别人。”
苏成济弟媳妇儿也有些不满,“妈,我的衣服已经放了三天了,都要馊了,怎么还不洗?过两天我都没穿的了。”
“你们自己的衣服还要我给你洗?手断了还是怎么的?自己没自理能力了?”
“妈你一天在家什么都没干帮我洗个衣服咋了。”
“谁说我什么都没干的?你儿子不是我照顾的?我一天天的为了你们几个□□崽子,忙的要死,你们眼睛长在后脑勺的?”
一家子人都闹的非常不愉快,都觉得对方在撒谎躲懒,最后不欢而散。
苏成济终于有些后悔了,他媳妇儿在家的时候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们回家还能吃上个热乎饭,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回家了还要被骂,落差不是一点点大。
他想着明天要不要去找一找骆兰英,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要是过的惨,就顺理成章的把人叫回来。
不过到了第二天,人是找到了,他自己也差点被气死了。
骆兰英当时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说话,距离非常近,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社交距离,苏成济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没多想,但是接下来那男人竟然还凑到她耳边说话,骆兰英直接挽住了对方的手,说这两人没什么问题他都不信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在离开家一个月的时间,就找了其他的男人,说不定他们在很久以前就搞上了,就自己不知道而已,他头上的帽子绿油油的,好像旁边有人在指着他嘲笑一般,他心里恨得要死,冲上去就给了骆兰英一个巴掌,“我草泥马,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
事实上却是,骆兰英离开苏家之后,专门在房屋登记处去要了个房子,虽然以后她要做几年工这个房子才能是自己的,但是至少她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初来乍到什么都没有,而且还带着一个女儿,住在最混乱郊区的骆兰英也有些害怕,她旁边住着的是一个单身中年男人,男人死了媳妇儿,刚从农村来到市里,没什么文化,什么都不懂,她看不下去,有时候提醒了两句,帮对方解决了很多麻烦。
在她被人纠缠的时候也是男人帮的忙,两人一来二去就这样看对眼了,她就带着女儿和男人搭伙过起了日子,搬到了男人家里,她租的房子则被她种了一些蔬菜,长大之后就能拿到市场上卖,缓解一点生活的压力,两人带个娃的日子虽然穷了点,但是没人骂她,没人践踏她的尊严、否定她的价值,比在苏成济家的时候,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寒流来临,最近农业区不要工人了,男人没了工作,自己又不认识什么字,所以骆兰英带着他一起来看看政府发布的通告,看看最近还有什么工作可做。
没想到就碰到了苏成济这个脾气比本事大多了的废物。
苏成济的动作让旁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即使是正在看通知的人也开始偷偷瞄这边的动静,有些胆子大的干脆兴致勃勃的转身看热闹。华国人民别的不说,就喜欢看热闹,在末世前就喜欢看各种热闹,末世后当然也不例外,如果里面再加点狗血的男女间的那点事,吸引力更是蹭蹭蹭上涨。
打了骆兰英一巴掌之后,苏成济不甘心,正准备还要拉着人再打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受不了了,骆兰英现在可是他的人,这男人什么东西敢在他面前打人。
男人常年在地里干活,力气当然比坐办公室的苏成济大,他直接就把人拉了过去,话也不说,直接给了他一拳,打的苏成济弓着身子在旁边干呕。
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被压迫了好几年的骆兰英受不了了,她在苏家的时候受他们欺负,走都走了,现在还要被打,这是什么道理?
她趁着苏成济被男人打懵了,还不了手的时候,赶紧踢了对方几脚,接着又抓着对方的头发给了苏成济几巴掌,“孬种,敢骂我打我,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无缘无故骂我,我杀了你都不犯法!”
苏成济怨恨的盯着骆兰英和男人,“你们两个奸夫□□,我说你怎么就甘心离开我家呢,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贱人,是不是离开男人就不行了?”
骆兰英还没动手,男人也抽了苏成济一耳刮子,骆兰英说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骆兰英一辈子清清白白,就是因为你这么个怂蛋,前半辈子过的跟狗一样,给你们家当牛做马,没什么对不起你们家的,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是你们一家子看不惯我,把我赶走的,现在我已经离开你们苏家了,过着自己的日子,你就非见不得我好是吧!还敢来找我。”
越说越气,她伸出指甲,和已经缓过来的苏成济打了起来,苏成济脸上脖子上都是她挠出来的血印子,苏成济倒是想还手,但是身旁的男人力气大的离谱,把他按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只能被动挨打,他气疯了,两只脚飞踢向骆兰英,“你是我老婆,现在不知廉耻的和这个男人勾搭成奸,你还有脸说我!”
骆兰英打累了,便停了手,听到他的话,冷笑着说道,“我现在可不是你老婆,都已经离婚分居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你老婆?你说说看?末世前我喜欢吃什么?我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看着苏成济哑口无言,这时候,政府里面执勤的军人听到外面的纠纷,准备过来制止,她也顿时没了和他纠缠的心思,和男人说道,“放开他,我们走吧,这男人就是个神经病,我现在可不认识他。”
苏成济被打的没力气了,瘫坐在雪地上,看着骆兰英和那男人的背影相互扶持着走远了,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在跟着一点点消失不见。
苏成济死气沉沉的回家,在家躺着养了几天的伤,看着一家人鸡飞狗跳,也没人关心他的伤好没好,霎时间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凄凉。
他恍惚记得他老婆刚和他结婚的时候,对他很好,给他做好吃的,经常给他买小礼物,两人出门约会看电影,受伤之后也有她帮着量体温给他找药……但是现在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子,他的家人也不关心他的死活,冷漠的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偶尔看看他好了没有,因为他不好就没有人上班,没人上班就没有粮食吃,所以他爸妈总是催着他去上班。
这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他的家人确实非常冷漠自私,只顾自己的利益。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沈知意可不知道旁边一家子的那点矛盾和纠结,她正和云牧野说着话,“不是他们一家?那难道是你同事?可能就是你和咱哥的同事嫉妒你们俩的能力,因为你们两人深受领导器重,平时和领导走的近,领导想让你们两人升职加薪,所以他们不服气,在暗地里暗戳戳的诅咒你们,有一个同事知道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组织的老巢,他自己不敢轻易暴露,所以在月黑风高的夜里,他紧张的写下了我们家的地址,接着把纸张包了一块石头,扔进了这个贼窝的老巢,那几个贼人看了他的纸条,他的目的达成了……”
“诶?你怎么不说话?”
云牧野声音里的笑意沈知意都能听出来,“很好,想象力不错,是个写小说的好料子。”
沈知意捏了捏他的手臂,上面的肌肉很有弹性,还有些硬,“我正和你正经的分析事情经过呢,你怎么还敷衍我!”
云牧野手紧了紧,把她搂进了自己火炉一般的怀里,说实话,沈知意还挺喜欢被抱着的,他真的太暖呼了,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像个自动发热器一样,抱着真的非常舒服。
“我们部门到现在都还没招到足够的人,每人都有很多活儿要干,没人关注那些有的没的,而且只要被我们部门的领导关注,不一定会升职加薪,但是工作量一定增加,所以部门里没人会羡慕我和咱哥。”
沈知意叹了口气,戳了戳他的胸口,胸口被他戳的有了一个浅浅的月牙印子,但是马上又消失不见,云牧野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指甲长长了,明天得给她剪了。
“那是谁啊!难道是云牧安那个傻小子,不小心惹到了人,他自己不知道?”
云牧野想了想,回想起来他单位上还真有一个看他弟弟不顺眼的男人,所以沈知意这个猜测还真有可能,“我过两天找个机会去看看去。”
早上醒来之后,沈知意睡了个好觉,早上也元气满满,外面没有下雪了,沈知意跟着家里的哥哥绕着小区跑了几圈锻炼了身体,接着就回家给空间里的小动物们喂食去了。
因为养的动物不算少,他们家里的粮食也消耗的很快,沈知意想了想,准备把空间里的种红薯的地收拾出来,过两天就又种下一批的水稻,顺便种一点糯米稻。
沈知意顺便看了看家里的两只羊,发现其中一只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有点惊讶,这是怀孕了?
那只母羊的奶'包已经很大了,她靠近了这只羊,想了想,直接伸手去挤了挤,没想到真的挤出来奶了!
!!!
沈知意吓了一跳,她赶紧出了空间,先去洗了手,接着拿着一个小胶桶,“快快快,咱们挤奶去,过会儿咱们喝奶茶!”
啥奶?
沈知意把云牧野和沈知阳带了进去,指着母羊说道,“怀孕了,咱们有奶喝了!”
他们也没干过挤奶的活儿,不过这只羊很温顺,他们动手的时候,它一直在嚼吧自己嘴里的草,根本就没动弹几下。
可能是前面没挤过,而且他们拿的桶也不大,他们第一次就挤了大半桶奶出来。
沈知意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终于找出来那么点茶叶,混着羊奶慢慢煮,把腥味煮散了之后,她又给羊奶里填了好几勺的桃子酱和橙子酱,要是有这个条件,她还想给奶茶里再加点珍珠、椰果和芋泥。
不过加了果酱和糖的奶茶明显已经变得很好喝了,果香和奶香混合在一起,大早上的,沈知意一个人就喝了一大杯。
喝了太多的水,差点撑坏了肚子,云牧野当即就把奶茶放到了一边,“不许喝了,中午还吃不吃饭了?”
沈知意也知道自己喝的有点多了,心虚的乱瞟,“好吧好吧,我不喝了,给弟弟留着。”
家里的奶还有很多,根本不用她刻意留,云牧安回来也有的喝。
而且就算今天她喝完了,家里的羊已经怀孕了,以后肯定也还能再产奶,毕竟羊奶产奶的时间非常长,有七到九个月,所以在未来七到九个月的时间内,他们家都会有奶喝,他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心家里没奶。
沈知意把奶放到了一边,准备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云牧野已经在家里收拾的小盒子里找到了指甲刀,走到了沈知意跟前,“来,剪指甲。”
沈知意准备自己剪,云牧野却笑着坐到沙发上,“我来。”
沈知意怀疑的看着他,“你别给我指甲上的肉剪到了,我自己来!”
“不会的,你只要伸手就行。”
沈知意无所谓的耸耸肩,行吧,他来就他来。
云牧野刚把她的指甲剪完,旁边的曹斌和谢林就过来了。
“诶,牧野,你们两人在家无不无聊?”
沈知阳拿着手里的豆子看了看对方,他正在挑选家里的豆子,坏的和好的要分开存放,次一点的豆子可以筛选出来给家里的牲畜煮来吃,质量好的留着他们自己炸小零食吃,或者做豆腐、生豆芽、打豆浆……
他拿着个铁制的瓷盘,给里面放一小坨豆子,慢悠悠的抖了抖,圆润饱满的豆子就会滚到一边,长的瘪的或者坑坑洼洼的豆子就会在瓷盘里的另外一边,这样就能简单筛选出来豆子的优劣。
云牧野拿着指甲刀,给沈知意磨指甲,非常认真,好像什么都不能打扰到他一般。
曹斌和谢林一人骚扰一个。
“哥,哥,在家多无聊啊,我们找到了个好玩的地方,走走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去。”
“哥,沈哥,那地方据说可好玩了,咱们去看看去吧,我兄弟都来叫我好几次了。”
他们被烦没脾气了。
沈知意也有点兴趣,“诶,你们说的是什么地方?带我一个呗!”
谢林说道,“我同学说我们小区里的联排别墅那边开了一个茶馆,里面好多搓麻将的,我也想去试试手气。”
沈知意听罢就觉得没意思了,因为她完全不会打麻将,最多只会斗个地主。
云牧野和沈知阳还是被谢林和曹斌拖走了,她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又用家里的小奶锅煮了一碗奶茶。
袁兴萍看着沈知意,“知意?”
沈知意一抖,被抓包了,赶紧找借口,“哈哈,阿姨,我给安安煮奶茶呢,过会儿我给安安送过去,这个天气喝一碗奶茶肯定能暖他一整天!”
袁兴萍笑着说道,“知意有心了,你想喝就喝吧,不用管那臭小子,等他晚上回来要喝可以自己煮。”
沈知意说道,“嘿嘿,袁姨,我煮好了,这就给他送去。”
还都说出口了,怎么可能不去呢。
沈知意穿上了厚厚的棉服,接着围了围巾戴上衣服上自带的帽子,出发了。
虽说现在外面不怎么安全,但是大冬天的,街上也没几个人,而且因为最近抢劫偷盗时间时有发生,所以最近巡逻的军队比以前多了很多,这时候反倒比夏天的时候安全很多。
她刚要走到云牧安单位门口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在旁边和另外一个男人打架。
她着急给云牧安送东西,而且这两人打的很凶,她绕了一圈,没准备靠近这两人,但是他们说的话却引起了沈知意的注意。
“你敢骗我!你不是说你们单位那个小杂皮不是今天就来不了了吗?为什么还能来这里上班?”
易志国说道,“这是意外!我明明已经把他们一家的地址送到了那群歹徒的手里,不是说那些人十分厉害吗,他们肯定能把人干掉,你的工作肯定也能拿到手,等等就行……”
男人给了易志国一拳,“等个J巴等,那群人早被那群军人给掀了老巢了,你以为我没查到?还想忽悠我,把我给你的粮食还给我!工作没给我找到还想昧了我的粮食,想屁吃呢你!”
易志国说道,“有话好好说,我真不知道这些人被军队的人发现了!我今天就去找人,找另外一批……”
沈知意靠近了两人,轻声问道,“你们有门路找政府里面的工作?”
打易志国的男人冷哼一声,说道,“有个屁的门路,他收了我的粮食根本不办事,说好了把他们部门里新来的那个臭小子给收拾了,结果我今天都准备来应聘了,结果那小子还好好的,屁事没有。”
沈知意看向易志国,“新来的那小子?这我知道,是那个长的很帅很高的男孩子吧。他干的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不干了呢?政府的工作可不好找,你是骗人的吧。”
易志国还没说话,旁边的男人开口了,“怎么不干了?当然是有了意外,突然死了就干不了了。不过这个废物,这点事也干不好,那人到现在还好好的,屁事没有!他找的帮手却被人偷家了,呵,废物。”
易志国也没想到云牧安这小子这么命硬,在被王梦影举报卖工作岗位的时候他就非常恼火了,毕竟这时候的工作很大一部分确实是靠关系拿到的,他卖个岗位怎么了?
不过上面的人倒是假装正义,直接把他举荐的人刷下去了,害的他不得不和他的那个亲戚道歉,不仅把对方给他的粮食给退了回去,自家还倒贴了很多东西,最后来的人还是个关系户,而且这个关系户比他要硬很多,这就让他非常难受了。
凭什么他不行别人就能行?!
而且这小子一来就凭他那点小恩小惠,获得了单位里那几个贱骨头的喜欢,处处针对他,这让他更加忍不了,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把这人赶出单位里。
这时候,他住的房子楼下突然被一伙人抢劫了,那伙人手段狠厉,不仅抢人粮食,还把那家人全部都给杀了,无一幸存。
那时候他正巧从单位回家,听到了楼下的惨叫,他在楼道里看着那几个人脚上踏着血糊糊的脚印下了楼,他鬼使神差的摸黑跟了过去,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被那伙人发现,但是可能是对方抬着粮食没空注意他,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就这样,他知道了这伙人的住所。
接着他看到第二天又穿了一身崭新的新衣服的云牧安来上班了,中午的汤竟然还是紫菜蛋花汤!那几个猪也不要脸的跟着云牧安一起喝了蛋花汤,看的他更加嫉妒不已。
凭什么这人什么都比他好,明明吃穿不愁,还要来和他抢这么一个下'贱的活儿干,他想挣点粮食都能给他搅黄了。
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招借刀杀人的手法。
不过那群男人屁用没有,竟然还没动手就被抓到了,让他的算盘又一次落空了,还又得罪了人。
沈知意现在已经不用套话就知道他们家就是那个倒霉蛋,被眼前这个男人坑了。
昨天晚上自己的所有猜测都没成,到头来竟然是因为觊觎云牧安的工作,所以这人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昏招。
不报复都对不起老天爷特意让她看到的这场戏。
不过现在可不合适,她一个人可干不过这两人。
她飞快的到了云牧安上班的地方,把她煮好的奶茶给了他,接着又跑了。
云牧安还没和沈知意说上话,就看着她风风火火的不见了,“姐!姐!你慢点,这是怎么了?着急回家吃好吃的?”
沈知意溜到了旁边一个小巷子里,里面有几个常年蹲在那里的混混,平时就找柔弱的女人小孩和老人下手,只要巡逻的军队的人一来,他们就会分散,巡逻的人走了他们又会回来,即使被抓住了也屡教不改,因为他们只抢东西不杀人,所以被抓住了最多也不过是被教育被拉去做义务劳动,抢了的东西早被他们吃完或者卖了,找也找不回,就像城市里的顽疾,无论怎么根治,都会复发,盘踞在巷子里。
沈知意捂好了自己的脸,急匆匆的进了巷子里。
他们死死的盯着进来的沈知意,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凭他们的经验,当然能看出来这个长的不高身材也不怎么壮硕的身形是个女人,正准备起身围拢这人来干一票,就看到这个女人从包里掏出来两把枪,他们慢悠悠的又坐下了,继续捂着手哈着气,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沈知意这时候却开口说道,“有一笔生意,政府住房登记部旁边巷子里有两个吵架的男的一个穿的深蓝色衣服,另外一个穿的棕色衣服,有一个人鼻子上有颗痣,你们去揍他们一顿,生死不论,两个小时之后,从他们身上拿一个信物过来,我会给你们报酬。”
地上的男人冷笑一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沈知意无所谓的说道,“我说了,这是生意,遵从双方自愿原则,你不愿去我也不会勉强,只要有人去的,每人十斤粮食。”
十斤粮食!!!
这可是他们忙活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抢到的粮食,要是这个女人没骗他们,那他们岂不是一个月不用挨饿受冻了?
几个人已经按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我干了!”
“我也干了!你等着。”
“我们马上就去,你把粮食准备好。”
其他还在观望的人虽然也有些蠢蠢欲动,但是他们可不相信就打个人还能有这么多的粮食拿,有加入的,也有继续蹲在原地不信她的。
沈知意点点头,“去吧,我回去准备粮食。”
“等一下,他们身上的衣服算不算信物?”
沈知意藏在围巾下的嘴角上扬,就是要的这种效果,“算,怎么不算。”
他们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跑了,沈知意悄悄跟在身后看了一会儿,他们果然去找了那两人,什么都没说,把那两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易志国被打的胸口剧痛,他的肋骨好像都断了几根,今天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原定的计划出现了偏差,现在还被一伙小混混盯上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差点要被打死了,不过他们却并不想打死他似的,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停手了,最后趴了他们两人的衣服之后,这些人又跑了,易志国已经没有力气了,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当然也追不回他的衣服,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伙人跑了,最后昏迷在了雪地里。
沈知意满意的看着这些人带回来的衣物,她刚刚已经去了一个原本是公共厕所的地方,虽然里面臭气熏天,但是四面封闭,里面也没人,能遮挡住其他人的目光。
她也没心情一点一点的给他们称粮食,也存了点坏心眼,这一麻袋有五十斤粮食,而去干活的有六个人,让他们自己拿去分。
她把粮食扛在了肩膀上,有点重,但是路不远,扛着这些粮食走几分钟她还是能坚持住的。
到了地方,他们已经拿着那两人的衣服鞋子裤子等在原地了。没跟着去的几人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还等着呢,这人早跑了。”
“就是忽悠你们白干活儿呢,还真信了。”
“她有那东西不自己去报仇还要你们去,不就是忽悠你们……”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知意已经背着一麻袋粮食走过来了。
拿着衣服的男人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了,我要有十斤粮食了。”
“酸鸡。”
沈知意把粮食放在了巷子口,“这里有六十多斤粮食,你们自己拿去分吧。”
说完她就赶紧走了。
他们高高兴兴的摸着麻袋里的粮食,里面的玉米粒颗颗饱满,金黄色的玉米粒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旁边的几人死死的盯着这一麻袋的粮食,最后忍不住了,扑上来就对着这些人狂揍,只要打败了这群人,这些粮食就是他们的。这些人当然要反抗,他们辛辛苦苦挣的粮食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沈知意可不知道她的一麻袋粮食造成了他们的内讧,她还要回家和家人分享这个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