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将划了一道血口的手指拿过来,不断挤压,血珠子一滴滴落在书页上,晕开了一大汪,又继续往旁边渗透而去,渐渐血色将一整页都覆盖了。

旋即,上面清楚地显现出一列列字来,跟变魔法似的。

她视线一扫,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她从空间袋里拿出之前得到的那半部《夏鼎志》,一看,果然,两边的内容分明就是前后文嘛,正好对上!

至此,一部完整的《夏鼎志》出世了。

这就是牵动了全天下人心神的《夏鼎志》啊,传闻得之者得天下的《夏鼎志》!就这么被她得到了。真是有点玄幻呢。

不过她也就感叹了一阵,并没怎么激动。

袁媛往石槽里看了看,里头还搁着一只暗紫色的檀木盒子,她打开来一看,里头装着一种淡紫色近乎透明的膏状物,还透着一股清淡的果香味,简直和果冻不要太像!

她有多久没吃到果冻了?她忍不住舔了舔舌头,好想吃下去肿么办?

为了抵抗住**,袁媛一连吃了一盘子点心,才总算将叫嚣着的肚子给安抚下去。这时候,她总算能够理智地看待面前这个东西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儿应该被称作“连金泥”,是一种古代版强效粘胶,不管是断剑也好断胳膊也好,将这东西往断口处一抹,就能将断掉的部分完好无缺地粘上去,和原来一般无二。

也是个稀奇的宝物。

将下半部《夏鼎志》连同这连金泥放在一起的人,目的不言而喻,是让来人将分成两册的《夏鼎志》粘合在一起。

只是她又搞不明白了,当初那人如何知道来的这个人--也就是她,手里拿着另一半《夏鼎志》呢?这可着实令人费解。

不过先贤们的智慧,哪是她一个现代灵魂所能领会得到的?既然连金泥在此,她就顺从先意,将这两半分开的册子粘到一起好了。

弄完之后,看着手里的书册,她用指甲弹了弹封皮,这才是完整的《夏鼎志》啊。

“嗯……”赵构那边传来一声痛苦的轻吟。

袁媛忙跑回去,就看到到他脸色潮红,额上隐隐有一层薄汗,她手一摸,好烫!他发烧了!

“冷……”赵构无意识蜷起身体,往她怀里缩。

他身上明明滚烫得很,却一直在喊冷,这下可遭了,她被子衣服什么的都烧了,现下去哪儿给他找暖身的物什来?

看来,只有对不起你了,风声木。

寒蝉已经解了赵构的寒毒,就不必再留着它结果了。

袁媛心里对风声木告了声罪,手下却十分利索地将其仅剩下的光秃秃的一根主干给砍倒,惟于下一根树桩子。

风声木长成不易,一年才往上窜那么一丢丢,还不到半截拇指长,也不知何时才能长到之前那般盛况。真是罪过罪过。

有了一截主干的加入,火堆再次旺了起来,源源不断地朝两人输送热力。

袁媛将赵构紧紧抱在怀里,另一手将完整的《夏鼎志》翻开,查找输送内力的法子。

上面还真有记载,手应该放在哪一处,输内力时功法如何运转,都写得一清二楚,上面还配有生动形象的图画,将人体穴位一一点明,只要识得字,再加上一点武功方面的常识,就很容易理解,而袁媛恰恰这两点都符合。

待将法子熟稔于心之后,袁媛闭上眼睛,极缓极慢地呼吸了几口,轻微而绵长,几乎无法察觉,整个人透着一股沉静的气质。

不用睁眼看,她的手就准确落在赵构后心的位置,体内被她安抚住的内力丝丝缕缕汇入赵构的体内。而袁媛不止是将内力输进来就完了的,还得分出一半的心神来帮助他运转。

不然这些来自于她的内力是不会安安分分待在他的体内的,轻则消散于无形,重则,甚至会破坏他的经脉。

所以输送内力这事儿,一般只发生在两个极信任的人之间,不然输内力的那个人一旦起了什么坏心思,另一个可就危在旦夕了。

一刻钟后,袁媛收了手,她

才刚炼化的一缕内力已尽数输送到赵构体内了。他因痛苦而蹙起的眉峰也平了下去。

从石室内出来后,袁媛发现面前竟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而她和赵构此刻正置身于一座绿树环绕的树林子里,她回望去,身后的洞口尽数被密密麻麻的藤蔓遮掩着,完全看不出来这里藏着一个山洞。

她和赵构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身后依稀传来一声不甘的怒吼,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前在洞口处的某一个凸起上扭转了一下,石门“咔咔”闭合,彻底将洞内洞外两个世界隔绝开。

袁媛推了推赵构,“病都好了,还赖在我身上做什么?重死了。”

赵构跟没骨头似的继续黏在她身上,两手抱着她的腰,脑袋搁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扯都扯不下来。

袁媛不禁腹诽,怎的病了一场就变得如此粘人了?这还是之前那个霸气昂藏的摄政王殿下吗?

“我不,媛媛,我才刚大病初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竟要如此狠心么?”

这撒娇耍赖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袁媛瞥了他一眼,端的是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叫某人看直了眼。

她两手交叠贴于腹部,悠悠道:“你压着我也就算了,这样勒着我,不怕伤着我们的宝宝?”

赵构立刻松开了些,“这样可好?”

袁媛还能说什么。

两人一路下了山,袁媛没出丝毫力气,着实走得十分轻松。赵构虽压在她身上,却反而成了那个出力的,基本就没让她的脚沾过地。

山脚下坐落着一个淳朴美丽的小村庄,两人上前找人一打听,得知这山正是之前皇室狩猎的翠华山,只不过这里已经远远出了豫园的范围。而从村庄走出去不远,就可以看到一条路,沿着一直往南走就可以到达最近的县城。

袁媛晃了晃两人十指交握的手,笑道:“现在我们该回去了吧?”

赵构将她往怀里一带,朗笑道:“不错,我们这就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