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幸会啊,你是第一次来参与我们港城的年末酒会吧?不知道是谁给您下的请柬。”

霍云昌的手终于跟我握到了一起。

可是看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这次握手并不代表着什么友好。

“额……朋友,朋友给的。这不是想让我来见见世面嘛。”

这辈子也算握了不少次手了,就属今天这次最尬。

“可不是嘛,这种神棍,可能是在内地混不下去了,听说咱们港城信风水命理的人多,就跑来混口饭吃。”

霍云昌的面色本来就很不善了,钱鸿儒居然还在一边打边鼓。

“霍少,刚才都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位陈大师。久洲岛惨案你知道吧,这位陈大师可是出了大力了。”

“怎么,钱少嫌我出力多了?那下次我干脆就不管了,让钱少你也死在那里,怎么样?”

我和钱鸿儒的脸皮早就撕破了,也不在乎这场合适不适合对喷了。

“久洲岛啊。原来是那位陈大师。倒是失敬了。陈大师这次来见世面,是想多结实一些港城的商贾,以后好发展业务吧。”

霍云昌摆手,示意钱鸿儒闭嘴。

“额……也不算是,就是单纯的想见见世面。”

“这么说就太客气了。陈大师远来是客,我们作为主人家肯定要好好招待的,陈大师,请跟我来。”

霍云昌租做了个“这边请”的手势,目的地则是大厅里面那个主人家讲话用的小舞台。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年末酒会,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拓展人脉的机会,陈大师想认识大家,大家也想认识陈大师,我们霍家作为主人家,当然应该帮陈大师引荐了。怎么,难道陈大师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不成?”

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被这位霍家大少给说的满是挑衅的味道。

行吧,老子就跟你上台,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活。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参加由我们霍家主办的年末酒会。今天,我将在这里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位从内地来的朋友。”

作为主人家,霍云昌一站上舞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明所以的杨彩玉见到我和霍家少爷并肩而立,立刻跑到台前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两只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其他人则是在交头接耳相互询问着我的身份。

“各位,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姓陈,名长生,是从内地来的风水大师。之前久洲岛惨案大家都知道吧,那就是这位陈大师的手笔。”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惨案是我的手笔?

下面一些死了孩子的人家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眼神不善了,再听他这么一说,那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红了。

其他原本不认识我的,也开始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这姓霍的是想一句话搞臭我的名声啊。

“霍少过奖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久洲岛的事情要是我的手笔,我还能在这里和诸位一聚?”

“陈大师就不要过谦了,作为久洲岛的亲历者,我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当时东堤小筑的所有人都在听你指挥,要不是你无能,至于死那么多人吗?”

站在台下的钱鸿儒第一个跟着起哄。

“还说自己是什么大师,是特别部门的顾问,我呸!就是个欺世盗名吃空饷的废物。”

“什么本事都没有,就靠一张嘴骗吃骗喝。”

“说不定他能活下来,全是靠拿别人的命填出来的!”

“就是就是,我听说了,他最后让人家东堤小筑的老板和左氏的儿子去送死,最后才保住命。”

台下的喧哗声越来越大,甚至有几个死了孩子的都开始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能扔的东西了。

霍云昌的脸上挂着轻蔑和报复成功后的愉悦。

或许他并非不知道吴影只是想拿我当挡箭牌,他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敢于站在他的对立面是个什么下场。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尤其是你,钱鸿儒!没有陈生的话,你能活着从岛上回来吗?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无耻要有个限度!”

台下的刘沙熊满脸犹豫。

看得出来他是想替我说几句话的,但是碍于群情激奋无法开口。

不过,终究还是有人敢开口的。

满厅的恶言恶语让杨彩玉眼中的爱意全都化作了怒火,娇斥的同时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钱鸿儒的脸上。

“臭表子,你敢打我!?

钱鸿儒之前追求过杨彩玉,在她面前本来还要装一下的,可是此时看到杨彩玉维护我的样子,他也觉得没什么好伪装的了,反手一巴掌抽在了杨彩玉脸上。

杨彩玉被抽的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顿时从嘴角溢了出来。

出现这种事,作为主人家的霍云昌本来应该制止的,可是他并没有。

他只是老神在在的在小舞台上看着钱鸿儒冲到杨彩玉身边去揪她的头发。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感让杨彩玉尖叫出声,几个刚刚和她在一起攀谈的名媛都以手掩面似乎不忍再看下去。

我瞄了一眼身边的霍云昌。

“霍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陈先生,我们霍家组织这场晚宴,只是给大家一个交流的平台,宾客之间出现什么纠纷,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

行,这话说的挺好。

我对霍云昌比了一根大拇指,从小舞台上跳到了钱鸿儒身边。

钱鸿儒瞄到我下来,下意识的一拳朝我挥了过来。

我没有躲,让他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

一抹鼻血顿时涌了出来。

钱鸿儒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拳头。

显然,对我的身手有些了解的他并没有想过这一拳能打中,更多的只是一种本能的自卫,想把我挥退而已。

“钱少,打得好啊。”

我此时的笑在钱鸿儒看来应该很诡异吧。

钱鸿儒被我笑的呆愣了一下,而下一秒钟,我的左手已经握住了他揪人头发那只手的手腕。

“钱少,打狗都要看主人,随便动我的东西,这不好吧。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另外的身份了?”

有些不长记性的货色啊,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