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我惊呼一声,仰面一个顺山倒,就地一滚躲开了它的拳头,并且拉开了四五步的距离。
爬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有些发僵。
这不科学!
明明我和摄影尸还有几步的距离,而它的移动速度非常慢,为什么它能在一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这家伙难道会闪现不成?
“陈哥,你刚才怎么站着不动啊?”
躲在石椁旁边的奶糖焦急的冲我大喊着,我的脑袋里全都是问号。
啥叫怎么站着不动?
我还没琢磨明白,那摄影尸就再次举起了相机朝我按动了快门。
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摄影尸出现在我左前方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奶糖扑倒在摄影尸脚边的地上,右肩膀上挂满了灰色的霜花,面色发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这是怎么个情况?
奶糖这是拼着命撞了摄影尸一下,让它没能抓到我吗?
木剑朝着摄影尸一抛,我从腰包里抓出一把朱砂劈头盖脸的撒了过去。
木剑只是在衣服上撞了一下就落在地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反倒是朱砂撒上之后,摄影尸的浑身都冒起了白烟,“吱吱”的炙烤声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第一次,我从它的口中听到了痛苦的嘶吼声。
“麻蛋的,老子还以为你金刚不坏呢!”
一个飞踢踹在胸口,把摄影尸踹得倒退了好几步,哪怕穿着鞋,我这脚丫子也被瞬间冻麻了。
可是现在我也顾不上了,一脚把燃着灵火的木剑踢到奶糖身边,同时疯狂的调动体内的灵气涌向右臂。
右胳膊麻木的太厉害了,完全用不上力,必须尽快恢复过来才行。
“人来隔层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动,万邪弄不开!”
符纸一甩,在我和摄影尸之间的地上划出了一条警戒线。
摄影尸满不在乎的一脚踩上去,脚底下顿时一阵刺啦乱响,烫的它原地直跳脚。
我借着防鬼咒暂时阻挡它的机会拽住奶糖的脖领子就把她拖到了堂屋门口。
虽然堂屋里烧了那么多尸体焦臭味中人欲呕,但是终究剩下不少火头,也许能让她恢复一些。
而在我拖拽奶糖的时候,摄影尸已经踏破了防鬼咒朝我这边挪了过来。
我怕它再伤到奶糖,急忙围着石椁开始绕圈。
绕到杜春娥藏身的那口石椁边时,我心一横,抓起石椁上的天癸网朝它扔了过去。
没有天癸网的束缚,杜春娥很可能在我们缠斗的时候溜走。
然而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天癸网这玩意儿霸道的很,一罩在摄影尸身上立刻就冒出了一朵朵幽绿色的阴火。
摄影尸倒在地上挣扎的功夫,我捡起地上的凤栖木剑,把剑柄硬塞进右手里。
一股暖流从掌心流向整条右臂,被冻僵的右臂终于开始有了感觉。
“炎天!诛邪!”
咬破左手中指,我用血液在剑身上补了两道剑符。
剑身上的火焰立刻又炽烈了几分,颜色也从赤红变成了金红。
我就不信了,朱砂和天癸网都对它有用,老子的灵剑就不能捅它十八个透明窟窿?
然而我这刚刚举剑,天癸网中的摄影尸就再次对我举起了相机。
空白,回神。
它已经挣脱了天癸网开始起身,镜头依旧对着我的方向。
再空白,再回神。
那货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左手拿着相机,右手提起拳头朝我脑袋砸了过来。
当我的意识再次进入空白期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两个字:完了。
这货的相机是一种可以让人短暂失神的东西。
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原理是什么。如果被照上百八十次可能会有点抗性,不过现在……叠抗性显然是来不及了。
麻蛋的,明明是来找杜春娥报仇的,结果仇没报了,把自己折在这里了。
最恶心的是,我扯下天癸网之后,杜春娥只要缓过一口气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我特么比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周公瑾还惨啊。
下一次恢复意识,我恐怕就是一个冰坨子了吧。
然而,当我视线恢复正常的时候,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我依旧手握凤栖木剑站在原地。
原本向我攻击过来的摄像尸歪着身子倒在地上。
一个穿了一身快递员工作服,顶着一头乱糟糟长发的少女扛着把铁锹站在摄影尸旁边。
而那把铁锹上还挂着一个不停逛**的东西,正是原本挂在摄影尸脖子上的那部相机。
傻了,彻底傻了。
这个制服上印着“哪都通”的邋遢女人竟然是杀了小迷后逃之夭夭的寒倩。
只不过此时的她摘掉了我妻由乃的粉毛,换了一身《一人之下》里冯宝宝的行头。
“你个锤子,弄得狗儿麻糖的。没有哈数就不要来找这个砍脑壳的嘛。”
哎呀我勒个去的。你说你COS就COS吧,这又不是在漫展上,你说个毛的川地方言啊?老子有听没有懂啊。
“说人话!不对,是你打倒的它?”
我是真被这娘们给弄蒙圈了。
她当着我们的面杀了小迷,我以为她和茗烟一样,是被控制的鬼物。
可是看现在这样子,她竟然用铁锹干翻了摄影尸,让它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这娘们到底是干啥的?
“不就是个瓜娃子么,有什么难的,老子一招阿威十八式之狂踹瘸子那条好腿,就把它放倒了。”
狂踹瘸子那条好腿?我特么怎么不知道阿威十八式里还有这么斯文的招数?
好在这货现在不说川地方言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哪一边的。
“呐,接着。”
铁锹一扬,挂在上面的相机朝我飞了过来。
我急忙伸手接住,不过拿了没有一秒就扔了出去,重新探手拎住了相机上的带子。
怪不得寒倩这个坑货用铁锹挑着它呢。
拿到手里的那一刻我都有点怀疑这相机才是鬼怪的本体了,那种阴寒感,和挨了摄影尸一拳时的感觉不相上下。
“黄杨扁担呀么软溜溜呀那么,姐哥呀哈里耶,挑一挑白米下酉州呀……”
那边的寒倩用非常淡漠的川音唱起了一首《黄杨扁担》,手里那铁锹随着歌词,一下下拍在那摄影尸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