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我居然因为戴维德是个痴情的智障就轻信了他。
刚刚要不是水薇在玻璃反光中现身示警,我怕是已经和楼下的地面亲密接触了。
“戴维德,你丫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太阳你个仙人板板的!”
说起来咱好歹是个大学生,平时说话还算斯文,可是想起来戴维德之前用一大片嘴巴骂我的场景,我忍不住就对着空处一顿输出。
而原本就充斥了整个房间的负面情绪在我的输出下迅速的波动起来,一声声我听不懂的呼喝声开始凭空响起。
这是丫的开始跟我对骂了?
行吧,我一边骂一边回忆着当初村里那帮以周六姑为首的婶子大娘们的骂街语录,毫不客气的开始输出,越骂越起劲。
而戴维德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在被我喷了十分钟以后,干脆就没声了。
这一点都不奇怪,一个留学归来的文化人,除了三字经以外还会骂个啥啊?
尤其他骂的我根本就听不懂,那能有啥杀伤了?
虽然戴维德败退了,但是我也没有赶尽杀绝。
带着刘茜茜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回头对着空处告诉戴维德,虽然他丫挺的今天晚上干的不厚道,但是我答应他的话依旧算数。
七天之后,我会给他和刘茜茜办一场冥婚。
在我的**,刘茜茜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她带到了古风斋。
冥婚有两种。
一种是结姻缘,一种是化解阴缘。
给刘茜茜和戴维德办当然是第二种。
一般来说,这种冥婚需要做个纸人上面写上活人的生辰八字,在礼成之后烧掉即可。
只不过以戴维德的执念之深,普通的纸人怕是应付不过去的,必须加点料才行。
这时候,我就想到楚唯他们做实体娃娃的工艺了。
用那种手法做出来的娃娃是足以以假乱真的。
当然,不能真的把刘茜茜剥皮拆骨。
先是找了一套吸水性好的运动服让她运动,大量收集汗液,等身上够黏糊了就给她搓澡,把搓下来的油泥都收集起来。
把这些和硅胶混合在一起,按照她身体比例做出娃娃,然后再把她身上除了眉毛和头发外所有体毛剔掉,“种”在娃娃身上。
至于生辰八字则是直接用她的血写在娃娃骨头上的。
在娃娃的体内还内置了蓝牙音箱,可以让娃娃“说话”。
这个娃娃,楚唯等人和老财迷联手做了足足六天才做出来。
从外表上看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当然,这是要花大把银子的。
不过女方是谁?刘茜茜啊,那是真的不差钱。无论老财迷还是楚唯那伙人都干的喜笑颜开的。
第七天的晚上,我们离开古风斋到了驾鹤庄园。
还能有什么地方比驾鹤庄园更适合办冥婚呢?
主卧室里张灯结彩,一副喜庆的景象。
人偶娃娃穿上大红色的喜服,坐在床边上,一副傻老婆等汉子的模样。
娃娃手上捧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戴维德的黑白照片。
而在墙角的地方放着一个大红色的喜柜。
这柜子可不是用来做装饰的,刘茜茜就藏在柜子里。
当然,不是单纯的藏。
她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小裤头,然后用草木灰涂了个满。
这样可以遮蔽她的行踪,让鬼魂无法察觉。
这一点很重要,结婚嘛,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新娘是个假货。
柜子内部做了隔音处理给她放了一个能显示外面画面的平板电脑和一个麦克风。
等会有需要的时候,她可以在里面说话配合我们。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等戴维德的鬼魂来赴七日之约了。
时候未到,我靠在主卧室外的走廊墙壁上抽着香烟。
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左肩的伤总算是好些了。
“奇怪的家伙。”
一身黄色道袍的苗妮从主卧室里走出来,靠在了我身边。
“你在说我啊?”
“为什么要帮她?”
苗妮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那女人坏心眼,不老实,帮她让你很难理解对吧。可是没办法啊,加入零处,你就是体制内的人了,既然拿零处的津贴就得办事不是么。”
“恶心。”
“确实恶心,我要是戴维德,早不知道弄死她多少次了。不过既然她不是我们复仇的目标,拿她当个金主也是不错的。”
“咚……咚……咚……”
就在我打算和苗妮多聊聊的时候,楼梯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类似于拍皮球的声音。
我们两个对望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别说今晚要在这里办事,已经事先清过场了,就算是平日里,驾鹤庄园也不会有什么小孩拍皮球啊。
我示意苗妮在门口守着,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拍皮球的声音似乎是在有意的拉扯着我。
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它已经到了楼下。
这有点意思啊。
驾鹤庄园应该没有其他鬼魂存在,今晚来的就只有戴维德才对。
可是戴维德的话,为什么要把我引下去呢?
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或者想单独对我进行一番感谢?
原本亮着灯的一楼走廊此时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少量的星月之光从窗外洒进来让人可以勉强视物。
一个比我低了足足一头的人影站在我右手边的走廊上,正低头背对着我自顾自的拍着手里的皮球。
“戴维德?既然来了,不上去参加你的婚礼,在这里折腾什么?你该不会是觉得能娶到刘茜茜太不现实吧。”
“嘻嘻……”
一阵嬉笑声陡然从身后响起,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一股危机感突然朝我笼罩了过来,我连忙回头,却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照着我的脑袋飞了过来。
“赶紧上去结你的婚,我可没心思在这里跟你玩球。”
我抬手抓住飞来的皮球打算给它扔回去,但是手和皮球一接触,我立马就发现了不对。
这皮球为什么有一种很丝滑的触感?好像我抓住的并不是胶皮,而是一把头发。
我了个去的!何止是头发,两颗满是血丝的大白眼珠子正在“皮球”上狠狠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