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又干嘛!?”
我坐在车后座上,警惕的打量着窗外的一切,谁知道肋下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额……注意那个“又”字。
这已经是一路上水纪第三次掐我了。
要不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我真的想推开车门把她踹下去。
“嘿嘿,我,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水纪的脸上满是傻笑。
“拜托,你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你掐自己不行吗?非要掐我干嘛?我肉嫩吗?”
我真是服了这娘们了。
昨天拿玉玺往纸上盖的时候我看她都有点拍板砖的意思了。
当我们告诉她她拍在纸上那玩意就是传国玉玺的时候,这娘们哆嗦的好像踩了电门一样。
“掐自己不是太疼了吗?我的天啊,这可是传国玉玺。我竟然摸过传国玉玺。你说我要是穿越回古代,就凭这东西,能不能当个贵妃啥的?”
看着抱在自己怀里的木盒子,水纪又是一阵傻笑。
“贵妃?你这女汉子就别想了,穿越回去,你最多也就是个宫女。”
“切,你这是嫉妒吧?本姑娘是汉子了点,但是本姑娘长得不美吗?你看看前清那些格格的鬼模样,本姑娘做个贵妃,那是便宜狗皇帝了。”
水纪很是傲气的扬起了脸蛋,不过很快,她又低头看向了盒子。
“老陈,你说……要是情况不利,真的把这玩意炸了?太可惜了吧。就算被抢去了,咱们还可以往回抢啊。”
“不行,这东西,一分钟都不能留在那帮混蛋手上。”
我在装玉玺的盒子里装了炸弹,控制器就在水纪的衣领上,只要她咬住衣领的角超过三秒钟,炸弹就会被引爆。
这不单单是一件国宝,它关系着华夏的气运,哪怕让它破碎,把气运归还给山川江河,也不能落到心术不正的家伙手里。
“长官,前面起雾了。”
司机突然喊了我一声,
从前挡风玻璃看去,公路上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淡淡的雾气,可视范围缩减到了十几米的样子。
“全体都有,我是洞幺,降低车速,注意前后安全,子弹上膛。”
命令刚刚从对讲机传出去,司机突然尖叫了一声猛踩刹车。
一阵撞击感传来,我的身子猛然前倾,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视野之中瞬间布满了小星星。
我们的车是排在整个车队的第二位。
前面那辆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造成了追尾。
索性车上的人并没有受伤。
不过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声巨型,车子又是一次巨震,竟然又被后面的车给追尾了。
“什么情况?”
这不应该啊。
路上起雾司机不知道小心点吗?我也下了命令让大家慢行,为什么还会追尾呢?
“老大,前面的车,刚刚好像倒带了一样,我明明看着在七八米之外的,结果突然一下就回到咱们车前了,还减速了。”
司机是之前开车带我们去陵园的那个,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而在他说话的时候,撞击感接连不断的从身后传来。
显然,我们的车队经历了一场连环大追尾。
“洞幺,这里是洞二,这雾有问题。完毕。”
对讲机里传来了曹署长的声音。
他是在最后一辆车上压阵的。
“全体都有,退弹,关保险,把盒子挎在腰带左边,持冷兵器下车准备作战。”
我当然知道这雾有问题。
武城是从来不起雾的。
一阵开门声中,足足六十多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除了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外,腰间都挎着一个木盒子。
我让大家呈一字队形沿着路中间的隔离护栏前进,队伍一定要保持整齐,如果有什么东西突然在两侧出现,无须报告,可以自行攻击。
武城市区距离京城二百公里,这段路上多为山区,我们身处的地方就是。
大约再往前走十几公里就能到一个县里解决车辆问题。
不过这十几公里肯定不好走。
“叮铃、叮铃——”
一阵摇铃声从前方的浓雾中传来,我的嘴角微微翘起,杜家的人这就来了吗?多少有点沉不住气啊。
“生人回避,先人回归……”
一声充满诡异味道的吆喝声随着铃声而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咚咚咚”的跳动声。
“我去,老陈,咱们这是遇上湘西赶尸了?这也太不应景了吧。”
水纪眨巴着大眼睛,开始不停地吞口水。
“都小心一点,雾里有怪东西。”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支焰火掰开扔了过去。
虽然是白天出来,这玩意也是零处的干员们常备的。
焰火里面加了料,有赤硝。所过之处,阴冷冷的雾气顿时就被灼出了一个空洞。
可是焰火棒刚刚落地,就有一只穿着白色麻鞋的脚从浓雾中迈了出来,一脚踩在焰火棒上,把它给踩灭了。
我有点蒙圈。
不是因为那玩意一脚踩灭了焰火棒,而是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穿着。
那人不是跳,而是迈步走来,说明不是跳尸。
他身上穿着的却不是赶尸人的道袍,而是一身白布麻衣,手上还握着一条贴满了白布条的哭丧棒。
“装神弄鬼!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念动净天地神咒的同时,我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破煞符朝那人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张破煞符与以往的不同,符纸之上泛着淡淡的荧光,抛飞而出,隐隐有龙吟声自虚空中而来。
“砰”的一声,破煞符在我前方半空炸成了齑粉,方原五米内的雾气被符纸爆炸时吹出的风彻底吹散,形成了一片被雾墙包裹的真空区。
而在前方的雾墙边上,两个披麻戴孝手握哭丧棒,一张脸比纸都白的家伙似乎有些尴尬的用只剩白眼珠的眼睛看着我。
这情况,和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时候被挂掉了裙子有什么区别?
好吧,我浅薄了,接下来那俩家伙的动作才真的把我看愣了。
他们居然回身用哭丧棒在雾墙中疯狂的搅合撩拨着,似乎是想把雾气像棉花糖一样用棍棍挑回来。
这特娘的还真是有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