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气,直接从后脊梁窜了上来。
我回头一看,却见那祭台上铜角金棺的棺材盖正在缓缓打开。
“老陈,这个你行不行?”
水纪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任谁也知道祭台上这位和下面那些小虾米绝不是一个档次的。
“行不行我也不想跟他碰一下。”
在这里面跟它打一架,没必要的。马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墓穴应该不会有其他出口。只要出去把门一封,那位老爷子是在棺材里还是在山腹里没啥大区别。
我把马影瑚拽到甬道口用镇尸符贴住充当人墙,和水纪一起冲进甬道准备逃离。
然而当我们跑到甬道出口时,我傻了。
甬道出口原本是一处类似于电梯井的存在。
然而现在,电梯井不见了。只剩下一堵石墙。
用手在上面敲了敲,结果传来的几乎是实心墙壁的声音。
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上面是什么情况,结果我却发现手机完全没有信号。
“这不是鬼打墙,是路被封了。我记得进来的时候,从入口到那边的拐角要四十步,可是刚刚从拐角走过来,我只数到三十步。”
“我去,那……这玩意是断龙石?”
断龙石,据传为古代帝王陵寝、高士墓穴之护壁。墓主一旦安葬妥当,既会有人放下断龙石。断龙石重达千斤,一旦落下,墓门既闭,自此阴阳两隔。
而有些墓主人会把断龙石设置成机关。
在有人进墓之后发动机关把人困死在里面给他陪葬。
眼前这个……或许是马家人还有最后一点良心,在铜角金棺上动了手脚。
一旦铜角金棺开启,就用断龙石封锁甬道,把他家老祖宗封在这里。
他奶奶的,要是马家人被封在里面也算罪有应得,偏偏把我和水纪封在了里面。
“怎么办?”
“回去试试把棺材盖盖住能不能让这石头再升起来吧。”
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面对棺材里那位老爷子。
可是现在不回去不行了。
敲那石头没有空洞的感觉,说明断龙石非常的厚。
就算没有十步,也差不太多。
曹署长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我们被困在下面。
而且要救我们出去的话,那就得炸石头了。
人死之后,眼睛是比较容易腐烂的部位。
所以活尸大部分眼神不太好。
但是鼻子和耳朵都是很灵的。
这边一开炸,妥妥的会把它引过来。
到时候我们两个出不出的去不好说,上面来救人的兄弟是肯定要遭殃的。
而且,这种厚度的石头要炸开然后清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这处山腹之中的墓穴阴气极重,我一个男人撑上一半天还没啥事。
关键是怕水纪撑不住。
女人本身就比较阴,她身上又还有个姐姐。
“等会要是面对面了,看情况不对,你就屏住呼吸试试。如果有机会,就对着眼窝和耳朵眼开枪。”
深吸了一口气,我带着水纪往回走。
“老陈,别那么紧张,刚才都收拾了那么多了。这个顶多就是年份久一点。呐,你的子弹给我几颗。”
“这个备用弹夹给你。千万打准一点。”
哎,大意了。
因为下来是做实验的,动的又都是一些没什么年头的尸体,我把从铜角金棺上拔出来的佐官刀以及我的凤栖木剑都留在了上面。
现在倒好,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了。
拐过最后一个弯,甬道口那边,马影瑚还举着双手好端端站在那里。
我示意水纪屏住呼吸,把脑袋从马影瑚的胳膊下面探出去朝山腹中观望了起来。
祭台中间的铜角金棺已经彻底打开了,棺材盖被直接掀了下去,显然里面的老哥出来时很是暴躁。
至于那老哥现在在啥地方……我在溶洞里扫了一圈,最后在一个靠墙的角落找到了他。
这老哥可以啊,人老心不老。
因为距离和光线的关系,我看不清它的样子,可是它居然抱着一盏穿JK套裙的侍灯在那“吸溜吸溜”的舔着。
该说不说的,马家这制作侍灯的手艺是真不错。
被老粽子这么舔,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形。
回头对水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悄悄摸进溶洞,在甬道口附近顺了两盏侍灯回来。
“你拿这个回来干嘛啊?”
水纪满脸不解的看着我。
“别废话,脱衣服。”
“啥?咱们没救了?那……你快不快啊?别弄到一半它就过来,那就太扫兴了。”
我勒个去的,水纪这妮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啥叫别弄到一半它过来太扫兴,你以为老子要跟你干嘛?
“内衣不用脱,完了把这个穿上。”
解开侍灯的衣服,我发现这张人皮还真的是整扒的,就在后背上,有一条从后脑勺到尾椎的刀口。
把冒着绿火的油灯取出来丢在一旁,让水纪套上那层人皮,我自己也脱衣服套了一张。
可能是溶洞里的阴气有滋养的效果吧,这两张人皮穿的都是明朝的服饰,但是皮肤本身却并没有干燥开裂的现象,反而还有些弹性,完全不影响我们正常行动。
唯一不好的就是我身上这张有点太窄了,走路的时候都卡得慌。
确定那老粽子还在舔那个新鲜的JK侍灯,我和水纪蹑足潜踪从甬道里出来,贴着墙根朝老粽子反方向走。
直到确定那老粽子就算回头,视线也会被祭台上的铜角金棺挡住的时候,我们两个才轻手轻脚的摸向了祭台。
从墙边走到中间,都很顺利,可是当我一只脚踏上祭台的时候,溶洞中那很夸张的吸溜声突然停止了。
悄悄探头往那边看去,却见老粽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回头看向了祭台这边。
我连忙给水纪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动,希望老粽子看不到啥异常,继续回头去做他的舔狗。
然而事与愿违,老粽子“咚咚咚”一路跳到了过来,最后直接一跃,站在了棺材梆子上,低头看着我们两个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墙边的“侍灯。”
我和水纪全都屏住呼吸,维持着它过来时的姿势不敢妄动。
该说不说的,一溶洞的活尸,就数这位老祖宗最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