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溪痛苦的哭出声:“大人,为什么,为什么……”

她真的仰慕他,敬重他,旁人说他不好,她都不觉得。

她甚至都知道是南绛的错,南绛在大人不爱的时候往上贴,大人爱的时候她抽身走,她多为他鸣不平,多理解体谅他。

可是到头了,她这样维护着的人,从始至终都觉得她蠢的该去死。

云令政垂下眼,将照溪拉到眼前,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你不死,我跟她的矛盾到不了南汉人的眼里。不但今日,日后事事,时时,我与她都要做的跟真的一样。”

照溪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嘴唇在颤抖,因为药效的原因,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他们兄妹联手,为了把云令政送到这里当内应的局。

他连她这个身边人都骗过去了,更是为了把这个局做的更加饱满,送她去死,更是顺着这个局开始发展,理所应当送她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照溪喉咙里面发出嘶哑的笑声,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仰头看着漆黑的牢房。

云令政收回目光,眼底没有半点情绪,一如往常,只是有些可惜之色。

照溪看见了,也明白了。

他在可惜,没有一把合适的刀了,又要重新费心收拢一个合适的亲随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薄凉的人?

照溪的心终于死了,她恨她痛,她更觉得自己可笑。

云姒曾说她拎不清,分不清是非对错,爱男人爱到没了分辨能力,一个劲儿给一个有错的男人找借口,说她蠢,说针扎不到她她不知道疼。

如今这根针扎到她了,扎死她了。

她活该的……

死之前,她眼底倒映的,都是云令政一张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的脸,他真的不在乎他口中蠢人的生死。

看着照溪彻底断气,云令政收回目光,确认她已经必死无疑。

第二只鸟,照溪之死,明明白白的开始了云姒醒来之后他们的恩怨,会为今后他们兄妹的路,铺上安全的石阶。今后的试探跟联手,不会再让他们兄妹一起,因为仇深似海。

也让南汉的人知道,他的弱点就是南绛,他送自己给南汉的人拿捏。

至于第三只鸟……

云令政擦拭着方才碰过照溪的手,低低开口:“乱世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太平盛世,只有聪明人才能节节攀升。蠢人,只配也只能一辈子生存在最底层却不自知,下辈子投胎,学的再聪明些。”

男人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理解跟仰慕,有一丝手软的。也不会因为喜欢或爱,改变自己的本性。用爱感化男人融化男人,以为这样会让一个男人有一丝丝心软,只是女人自欺欺人的幻想。

——“人嘛,且要放弃幻想,越蠢的人越信一个男人会为了情爱回头是岸。照溪母性泛滥,这般理解心爱云令政,最后还是成了他的俎上肉。可见,情情爱爱当不了饭吃,只能把自己做成饭给别人吃。”

听见照溪的死,封辞点了蜡烛,看向了云姒。

照溪对云令政的心,封辞不是没听过没见过,上了船,云令政的事情,照溪事事亲力亲为。

如今,为了南绛,说杀就杀。

可见,南绛在云令政心中之重。

有了弱点,人就变得好操控多了。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那个巫族圣女,云姒,我想你会更加不惜一切代价去做的,对吗?”封辞看向了云姒。

一石三鸟,第三只鸟,南汉倾尽一切救治南绛。

云令政用自己的价值,换南绛得生。

起先,封辞只觉得无所谓的,反正云令政已经跟大周闹成了这样,除了南汉他还能去哪里呢,但是比起让他苟且在南汉,他更希望云令政能倾尽一切为他们所用。

南绛就是一个操控云令政的船舵。

云姒看向了进门来的白烬笙:“既然如此,蛊引?”

白烬笙笑了笑,拍拍手,身后就有人端着她取的蛊引到了云姒眼前:“不够的话,再跟我说,以后你我可在一起共事了。等过几天回了皇宫,我们还得着手帮助三殿下双腿康复呢。”

云姒睨了一眼那引子:“白大人,这点怎么够,南绛身上三只蛊呢。你,还得出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