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办。”云姒说得干脆。

南绛也松了口气。

只有婴妹,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了。

就在她想要张口的时候,南绛急忙跟云姒道:“阿姐,我等会儿去找你。”

云姒自然是给两人腾位置。

瞧着云姒走了之后,南绛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帮她呀。”婴妹走到了桌子跟前,满脸不屑地看着南绛:“难不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做什么?”

“当初你父母费尽心思把你送进巫堂,你在巫堂,成日只知道睡觉发呆看话本子,如何能帮别人?”南绛心中有怒。

婴妹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南绛:“那我也比有些不知廉耻的人好得多吧?”

南绛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搭理。

“南绛,你别忘了,你可是我阿哥的。”

这话,刺激的南绛冷了脸:“我跟你阿哥早就去了婚盟关系,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我现在在这里选夫,怎么了?”

“你这条命是我阿哥救回来的,保下来的,你以为婚盟取消了,就不用还了?”婴妹拿出一颗药来:“明日或者今晚,就是你蛊毒发作的时候,这药,你想不想要?”

从她提让云姒帮忙引荐的时候,南绛就觉得不对劲了。

现在,她开始用药威胁。

果然,还没有等南绛她问,人家就已经开口了:“我问你,你之前在那个济民药堂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选夫,只是为了……”

“是真的。”南绛不想她这张嘴说太多,及时答复。

婴妹轻咬了咬下唇:“那你不准选他。”

“谁?”

“就是那天先进门的那个,我听大家叫他……首辅大人。”婴妹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

南绛总算是知道婴妹的意图了,她拧眉厉声开口:“你不要跟他有半点牵扯,他不适合你!”

“你一个废物呢,什么都做不成,什么能耐都没有,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你怎么敢的?”婴妹恼怒地看着南绛,感觉自尊心被践踏。

南绛深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可是婴妹毕竟是少祭司的妹妹,他帮了自己太多了。

这次能出来,也是因为少祭司。

少祭司叮嘱他要照顾好婴妹的。

云令政这种人,若是婴妹这样,跟他周遭人没有任何牵扯关系的,去烦他,把他烦够了,他绝对会拧断她的脖子。

他喜欢直接地用杀来解决麻烦。

南绛见过的,他眼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命关天这回事!

“既然你跟云夫人相熟,她又那么喜欢你,你去跟云夫人说,说我跟你关系很好,让她撮合撮合我跟首辅大人,这样不就行了吗?”

南绛大为不解:“你跟他才见过几次就想要说撮合这回事?而且你才十五的年纪,这个时候的情爱懵懂,你……”

婴妹猛地收起药,一脸怒容:“你也配说教我?你拿什么身份说教我?会点医术还真把自己当成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在京城我听见一个词,叫‘破鞋’,你这样的,要是人家那个男人真的要了,就是‘捡破鞋’,你也配说我?这个月的药,你就别吃了,疼着吧!”

十四五的年纪,正是少女情感懵懂的时候。

可能会因为别人字写得好,曲儿唱得好,或者长得好看,在哪里领域拔尖,而春心萌动,一见钟情。

南绛太知道这些了,追着出去要叫她回来:“婴……”

可她才刚喊了一个字,遍体的疼痛,就席卷全身。

拆骨扒皮的疼,没有一点预兆,猛然冲进体内。

南绛一时受不住,重重往地上倒。

就在她快要接触到地面时,整个人落进一个硬朗温热的怀抱。

她疼得睁不开眼,甚至快要晕过去。

恍惚间,还似乎看见抱着她的人是……

“大人……”亲随不是自小跟着云令政的那个,但是他也是一个预备,算是很了解他家大人的。

莫说是晕倒在路上,便是死路上的,他都不会去看一眼,他家大人,可不是什么十足十的好人圣人。

“通知五公子,去唤锦弗来,今日之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是,南绛没有看错。

抱着她的人,是云令政。

等他将南绛抱起时,才发现,她轻的像是没有一点重量。

云令政的眉心为不可查的动了动,抱着南绛,快速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南绛?南绛!”

不知过了多久,南绛睁开眼。

第一眼,瞧见的便是满脸担忧的云姒:“阿姐,我……”

云姒按住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绛蹙眉。

疼痛消解,可余痛还存。

动一下,就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敲碎了一遍。

南绛很难想象,当初九爷为了保阿姐母子平安,服用秘药以身过毒时,又是怎么挨过来的。

毕竟十天就要经受一次,甚至还要取心头血,疼的可是她这个的千万倍,且,每十天就要制一颗给阿姐……

云姒将她的被角拉好,才问:“南绛,你怎么会中毒的?”

南绛诧异地看着云姒:“阿姐你怎么会知道?”

云姒道:“我本来去催问战奴师父的下落,五公子身边的河溪赶来,说是你晕倒了。我给你检查检查不出来,用银针也探不到,你的脉搏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我拿了战奴师父临走之前,赠我的唯一一只他亲手饲养的药蛊,放在你身上,吸了你的血,它死了,我才知你是中毒了,还是很厉害的毒。”

南绛眼底的诧异又多了一分。

战奴究竟已经学到了何种地步。

毒术,医术,蛊术,乃至于蛊毒,他居然都涉猎精通,而且还能养出探毒的药蛊来。

他的血,也是非比寻常的。

“那我的毒……”

“我给你喂了我的血,暂时压制了下去。”云姒平淡的开口,说的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情。

南绛眼底的震惊,彻底突破眼眶:“阿……阿姐!这可是我巫族从初始开始就一辈辈完善流传的蛊毒,是历代大巫师看管饲养的,除了特定的药,其他什么都压不下去,而且还跟其他的蛊各不干扰。你的血,能压毒就能解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