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恩哭着跑走了。

她当然不会自己走,还会拽着叶帆雨和她一起走,因为他们手腕上的手铐,还没有打开。

殷梓瑜又扒开一个酸橘子,一边吃,一边说。

“千琪,你确实有点过份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阻挠我们在一起!”现在的陆千琪,除了想和殷梓瑜在一起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生追求。

还透着一股,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的气势。

“你当年救过她?”殷梓瑜轻声问。

他们说的当年,应该就是他们订婚夜的那一天。

陆千琪看了看殷梓瑜,终于将那天的事,合盘托出。

原来,那一天,蒋明峻给陆千琪打电话,让他去帮忙,是因为蒋明峻带着席关关离开陆家去酒吧玩,正好看到一群少年在欺负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蒋明峻看不惯,便上去帮忙。

从洗手间回来的席关关,见蒋明峻和几个男人争吵起来,便也赶紧上去帮忙。

还是少女的魏新恩,性格就比较冲动,抓起酒瓶便将为首的少年打得头破血流。

原来,那几个少年和魏新恩认识,都是军官子女,因为家长官职升迁的纠纷,闹了一些不愉快,少年家里很有权势,想借着羞辱魏新恩泄愤,不成想反被魏新恩打。

一群少年足足有十多个人,后来他们又叫来很多人,大家打成一团。

陆千琪赶到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挂了彩,为首的少年不服,亮了刀子,向着魏新恩刺去,被陆千琪挡了下来,他身负重伤和那少年打了起来。

很不幸,少年最后死了,还有两个不治身亡。

席关关也在混乱中,为陆千琪挡下一刀,导致脾脏严重受损被摘除,包括蒋明峻也受了重伤。

在那一场打斗中,能保下命来,也是命大。

蒋明峻和陆千琪都有了人命官司,对方父亲还是军队高官,魏新恩的父亲魏军长,为了保护住他们,让他们赶紧出国躲避风头,国内的事他来取证镇压,将所有事压制下来。

但是对方的父亲一直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被打死,虽然儿子有过,也要寻到陆千琪蒋明峻,还有席关关复仇。

席初云纵然是黑道帝王,黑白两道通吃,但也不能和庞大的军队做对,很容易被当成燥乱组织立法清剿。

席初云便带着受伤的席关关也去了国外疗养。

不过好在,没两年,那个高官被革职查办关押了起来,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就在陆千琪想要回国的时候,魏军长找到他,说很欣赏他,有军人的风姿,要求他参军。

陆千琪觉得,魏军长在这两年确实帮了很多忙,对他有恩,不想亏欠,也想去军队历练几年,平复一下当年因为一时冲动造成的错事,便答应魏军长参加了部队。

“我不想你被牵连进来,当年的事,闹的确实很大,所有的知情人,都被严密封了口!这算是军队内部的丑闻,牵扯了好几位高官,不能外泄,我也担心你被人报复,不敢与你联系。”

殷梓瑜只是听听,就已胆战心惊,她一把抱住陆千琪。

“当时,你一定很痛很痛对不对?”

陆千琪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都过去了。不过幸好,你还在一直等我,上天待我不薄。”

殷梓瑜主动吻上陆千琪,“我不等你,还能等谁……”

魏新恩坐在医院走廊的台阶上,放声大哭。

叶帆雨站在一旁,双眼布满血丝地望着她,“你有时间在这里哭,还是抓紧和陆千琪要了钥匙,把我们打开吧。”

这样他才能甩掉这个麻烦的女人,离得远元的。

“他想让你看着我,你看不出来吗?”

“我可看不住你!”叶帆雨揉了揉手臂上的酸痛,他都不知道被魏新恩扛起来摔下几次了,现在浑身都疼。

“他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他向来绝情!”

“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他向来冷血!”

“我对他还不好吗?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他觉得我笨,我就努力学习,他觉得我跟不上部队训练,我就不眠不休的训练……他觉得我不听话,我就收敛所有的脾气,听从所有命令……”

“你确实没有笑笑对他好。”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他爱的人,只有笑笑。”

魏新恩瞪向叶帆雨,“你闭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觉得,就算那个人不是你,他也一定会救!”

“你到底能不能闭嘴!”

“我在向你披露真实情况!”

“我不想听,不想听!我已经做好准备,这次和他一起回来,就是要和他结婚的……我爸爸也说了,让我加油,他怎么能和别的女人结婚。”

“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你就不要再闹了!他们在一起,互相分分合合了二十年,是谁都比不了的感情!”连他都要退避三舍,何况一个魏新恩。

“可是……我真的很伤心!简直比执行任务,被人打断腿还要难过,还要痛……”魏新恩捂住心口的位置。

“如果你继续纠缠下去,还会更痛,不如适可而止。”

“你能管住你自己的心吗?”

“能!”

魏新恩气愤地挥起拳头,又要打向叶帆雨,吓得叶帆雨赶紧大喊,“你这样的女人,谁会喜欢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军官,一点军官的气质都没有!”

“好啊!你敢说我!”

最后,叶帆雨还是被魏新恩打了两拳。

叶帆雨只好闭嘴。

魏新恩咬住嘴唇,忍下心里的悲伤,渐渐冷静下来,“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十年了。”

“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娶别的女人,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他……我们都是军人,多般配。”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有权保持沉默。”叶帆雨揉着脸上的酸痛。

魏新恩又扬起拳头,但她的拳头这一次没有落下来。

叶帆雨轻叹一声,“真正爱一个人,不是掠夺,而是成全。”

“成全?”魏新恩有些不懂。

“如果他爱你,不用你又吵又闹,他也会爱你。但他不爱你,有他更想追求的人,你就要祝福他得到幸福。”

“祝福他得到幸福?”

叶帆雨坐下来,“你希望他开心,还是伤心?”

“当然希望他开心,每一天都开心!”

“他开心,你快乐吗?”叶帆雨又问。

“当然快乐!”

“那你还哭什么?”

魏新恩愣了愣,忽然有些懂了,一把搂住叶帆雨的肩膀,好像兄弟一样,“你小子,很会劝人!和我入伍吧,你完全可以胜任心理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