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辞行
“怎么会,公子可是福大命大的人,没有人能杀得死我。”为了不然涟依太过担心,凌靖并未道出实情。
“嗯,只要公子没事就好。”似乎凌靖说什么,涟依都是信的。
凌靖顿了一顿,又问道:“当日我刺伤韩羽过后,接着又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到最后的结局,但终究还是要证实一下的。
当下涟依便将那日在奉天殿上的事一一道来,凌靖听完之后,忽然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这么说韩羽只是伤势加重了一些,根本没有伤到根本,看来日后的麻烦还是不会小的。”
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搭理朝廷的事儿,只待自己身上的伤好上一些,就回到开封去,因为左冷禅的嵩山大会,似乎就要开始了。
毕竟江湖才是他的大本营,而这次回去之后,他必定会有大动作,准备将江湖上的障碍全部扫清。
“涟依,我们在京城只怕待不了多久了,这里注定不是属于我该待的地方。”他将决定道了出来。
涟依看了他一眼,笑道:“公子在哪里,我就在哪来。”
“傻丫头。”凌靖摸了摸涟依的头发。
“不过,公主该怎么办?”涟依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些天她一直跟公主在一起,心知公主对凌靖的关心,只怕一点都不下于自己。
想到这个,凌靖又有些头疼起来,道:“她可是公主。而我只是一个江湖草莽,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七日之后。凌靖已经能够如常人一般随意走动,只是丹田内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武功也暂时没办法恢复到巅峰状态。
不过这七日里,他一边养伤,一边尝试着运转内力,倒是发现了一个很奇妙的现象。只是一时间还琢磨的不是很透测而已。
午后,凌靖和一家人用过了饭,一个人出了王府。
因为内力深厚的原因,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做出决定,不日便启程回开封,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去见一个人的。
皇宫的百花苑中,静椛公主一个人落寞的坐在书房内。右手边的一壶香茶早已凉透,但她却都没有喝过一口。
自从当日见到凌靖在王府苏醒过来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离开过皇宫一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凌靖,自己害的他三番两次受伤,而且这次还险些丢了性命,一想到这些,她便感觉十分愧疚。
没过多久。书房外忽然有侍女轻声道:“公主,淮安王府的二公子求见。”
静椛公主心中一惊,心想:“他、他怎么来了?他的伤都好了吗?”
她有些害怕和凌靖相见,但是心里却又止不住的替他担心。牵挂,一时间好生纠结,犹豫了许久,方才道:“你叫凌公子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即有人推门而进,如此不礼貌的进门方式,静椛公主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公主,我是来跟你辞行的。”凌靖进房之后,先是看了公主一眼,随即开门见山的说道。
“辞、辞行?”公主愣了一愣,道:“你要去哪里?”
凌靖自己找了位置坐下,跟这个公主他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京城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在这里我也找不到江湖上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所以我准备要离开这里了。”
静椛公主有些不知所措,她曾经设想过千万种跟凌靖再见面的情景,但唯独没料到他居然要离开这里。
“可是你的爹娘都在京师,你难道放得下他们吗?”公主不甘心的说道。
“我又不可能留在他们身边一辈子,而且不是还有世子和婉儿陪着他们吗?”凌靖微微一笑,看着公主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讲?”
公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碰碰乱跳,心乱如麻。不可否认,她心里确实是喜欢着凌靖的,而且也感觉自己亏欠他太多东西,只怕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但是一旦凌靖离开京师,或许他们就没办法再次相见了。
“你真的非走不可吗?”公主幽幽的说道。
“当然。”凌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道:“我在江湖上过活了十九年,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在那里,你说我能放弃他们吗?”
公主知道自己无法再劝阻他,叹了口气,道:“那我们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
“我不知道。”凌靖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浊气后说道。
说到这里,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凌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我该走了。”举步往门口走去。
“等......等等......”静椛公主心中忽然一乱,开口叫住凌靖。
凌靖转过头来笑了笑,道:“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知不知道我在江湖上可是很出名的,如果有人想找我的话,只需到江湖上随便打听打听,便知道我在哪里了。公主殿下,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冲着公主眨了眨眼睛,离开了这间书房。
凌靖走后,公主脸上忽然露出犹豫不决之色,现在凌靖是淮安王子嗣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也就是说她和凌靖乃是同宗同姓的人,《明律》上写的清清楚楚,他们二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
但是在江湖上,可没有人在乎这么多规矩。
“我到底该怎么办?”
刚才凌靖走之前留下的那番话,公主自然明白,他是想告诉自己,如果愿意放弃京城的一切,他会在江湖上一直等着自己,可是自己的父皇、母妃、以及所有亲人都在京师之中,她又如何能够割舍的下。
一日之后,凌靖和涟依向淮安王和王妃辞行了,虽然他的父母兄妹都极为不舍,但是说实话,凌靖待在这王府,反而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从血脉上来说,他们乃是一家人,但是十九年没见,一下子想让他融入这个家庭,似乎还是太困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