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荣父打得柳慕言哀嚎时,那些侍卫就跟死了一样,一个个都不出现。
“你们忘了我是将军的儿子吗,要是你们带回去我的尸体,统统都得为我陪葬!”
柳慕言奋力大喊,在荣父诧异的目光中,忽然多出五六个戴着面纱的侍卫。
随着一声闷哼,荣父的意识已经消散殆尽,红色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就像黄泉路上,绵延不绝的彼岸花。
荣秋忽然不受控制地开始逃跑,荣母拉着变得痴傻的她,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你快跑啊,不要让这个渣滓追到,你快点跑啊!”
荣母的眼泪,落在荣秋的心上,一滴一滴,仿佛要把她的仇恨和恐惧,积攒在千疮百孔的心里。
她不顾一切地冲出荣家,在侍卫们看在她是个小姑娘,心软的放了她。
柳慕言换了衣服走出来,看见两具尸体摆在地上,其中一人还把他打的腰酸背痛。
他一脚踢在荣父的尸体上,就算这样都不过瘾。
县衙收了钱,草草结案,说荣家人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才在饭里下毒,相约赴死。
京城何等的繁华,人们的记性又是何等的渺小。
在荣父死后第三天,顾兰舟的眼皮一直在跳,她做梦的时候居然梦到,荣秋全身是血,恶狠狠地看着她,她那张清秀的脸上,全是刻骨铭心的怨恨,顾兰舟醒来后才发现,汗水打湿了整张床。
她再也坐不住了,天没亮就去荣家看了看,当看见门上贴着的封条后,顾兰舟如坠冰窟。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那是年纪轻轻就死去的荣春,还有曾经,在荣家感受到的温馨氛围。
现在都变成无法重现的记忆,顾兰舟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抵消对这家人的亏欠。
她回到皇宫,把本杰明叫过去。
柳慕言很心机地做了伪装,然后提前想好了对策。
“我昨晚被人托梦了,荣秋的家人已死,我想知道,是谁害了他们。”
“皇妃重情重义,实在是让人佩服,我昨天去找荣家人的时候,他们说京城富足,可以过上大鱼大肉的日子,所以不是很想离去。”
“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和你一样,都被蒙在鼓里。”
顾兰舟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把脸露出来,让我看一眼就好,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难道还要对我遮遮掩掩吗?”
就在她伸手的时候,本杰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认识本尊的时间,可比顾兰舟长得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简单的伪装怎么能骗过她?
“皇妃有所不知,我最近在试验一种新药,往自己身上滴的时候,不慎发生了意外,现在我的样貌丑陋,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就算皇妃也不行。”
柳慕言看着顾兰舟消除戒心,迟疑地收回手。
“你以前的性子也很古怪,好像是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
她只得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对荣秋的愧疚,几乎要占据顾兰舟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