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的厨子关了没两天就死了。
这个消息传来之时，贺楚曜的药瘾犯了。顾兰舟看着一片狼藉的乾清宫，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朕要吃的东西呢，为什么不给朕备好，你们这些奴才，是不是嫌命长！”
贺楚曜一直拧着脖子，脑门上的青筋看起来很是骇人，还有他一直在对宫女呼来喝去的，吓得她们都跪在地上，一个个抖的和筛糠一样。
“皇上饶命，奴婢不敢了！”
顾兰舟尚且不敢上前，冷枫也只好在一边干着急。
“皇上不是好了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喊着要吃那东西，徐平的解药呢？”
冷枫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就跟连珠炮似的，顾兰舟也应付不了。
“你赶紧去把徐平找来，皇上再闹下去，等太后赶到，一切都完了。”
顾兰舟假装镇定，其实心里也没底。
冷枫走后，贺楚曜开始变本加厉了，他一把掀翻了放着奏折的桌子，跟顾兰舟曾见过的戒毒人员完全没区别，“你们都给我滚去做，要是朕吃不到的话，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可宫女们畏畏缩缩地爬走时，贺楚曜又犯病了，这次他抓起一个宫女的衣领，然后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就属你的态度最为怠慢，你敢不听朕的，是想造反吗？”
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瘾君子，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对下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顾兰舟实在看不下去了。
冷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徐平那边研制解药，估计才刚刚弄出个雏形。
“皇上，您吃不到糕点，光是扇她一耳光也没用啊，不如把她放下，让她赶紧去做。”
顾兰舟靠近贺楚曜，看见他血红的眼睛，还有宫女在贺楚曜手底下，被掐得快要断气，憋得青紫的脸。
“你说的也对，朕把她弄死，有损朕的名声，而且也吃不到糕点。”
他好像真的听进去了，很干脆地放下宫女，像扔一个破布娃娃似的，直接扔到地上。
顾兰舟看见宫女大难不死，赶紧把她带走。
等她再回到乾清宫后，贺楚曜还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我是不是发烧了，小舟，你看看我。”
贺楚曜有些难受，想吐却吐不出来。
顾兰舟看见他通红的脸，心里的担心也不再遮掩。
“你以前不会对下人发火的，是不是真的很难受啊，难受就要告诉我，我给你找御医，他们肯定有办法的。”
关心不是假的，一起经历过的也不可能抹去，顾兰舟不想离开贺楚曜，尤其是在他脆弱的时候。
“你对我的了解，好像不是初见。”
贺楚曜又在套话，但是顾兰舟已经懒得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比起我是不是你的老相好，明显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啊，贺楚曜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
这样的顾兰舟，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心脏都有点扑通扑通的。
“你真的生气了是不，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拿下人撒气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