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走开了。

第五卿云看着手里的红荷包。

上头用金线绣无忧二字。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屋里头传来欢声笑语。

第五卿云将红荷包放进自己袖子里,拔腿朝着屋内走去。

还未进去,听到吴婆子询问:“方才昭昭在发压岁钱,也给卿云少爷发了压岁钱,你往荷包里装了多少银子啊?”

吴婆子又道:“明个我这边办年夜饭,你给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梁奶奶愣愣道:“我忘记这茬了!”

“啥?”

“没成家是要给压岁钱的,但我给忽略了,忘记准备卿云少爷的那一份了。”

“那是昭昭准备的啊,那孩子,真是贴心。”

“是啊,昭昭有心了。”

“我听阿军说什么,第五家族不过年的,卿云少爷肯定也没收到过压岁钱,没感受到过年的热闹……”

“咱们小时候,一到天冷就盼着过年……”

“是啊,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平日吃不到的吃食,还能穿上新衣裳……”

两个老人回忆起来。

第五卿云后退几步。

他站在门口。

外面的天色逐渐变暗。

有风吹来。

今年的冬天,似乎没有往年那么冷啊……

京城另一端。

马车快到赛家时,车轱辘出现了点问题,赛纷儿和萧正只能下车步行。

“萧大哥,前面就是赛府了,你就……”

不等赛纷儿说完,萧正道:“我必须看到你进去赛家才放心。”

赛纷儿笑了笑,“那好。”

两人朝着赛家走去。

“以前我不太喜欢过年……”赛纷儿看着路边人家门口悬挂着的大红灯笼说道。

萧正看她。

“因为七八姑八大姨都要上门,他们真的很烦呢!”

萧正笑了,“我也不喜欢过年。”

赛纷儿转头。

她愣了下,突然才想起来,萧正的父母双亡……也就是说他过年都是一个人……

“抱歉……”

萧正笑,“没什么,说起来,这些年我早已习惯了。”

“习惯啊……”赛纷儿想到了季怀安。

想到他说的那些话。

这时,萧正走到她的外侧。

她本来是在走在外侧的。

因为,这会儿马车有点多。

赛纷儿的眸光闪烁。

没多久,两人走到赛府门口。

“那我先进去了。”

“好。”萧正道。

赛纷儿冲着萧正微微颔首,朝着大门走去。

还没有跨过门槛,赛纷儿停下脚步,回头看萧正。

他还站在原地。

赛纷儿转过身来,小跑到萧正面前。

她的眼神清亮,没有普通的女子的羞涩,而是大胆问道:“萧大哥,你喜欢我吗?”

萧正愣了下。

然后重重点头。

“喜欢。”

“我嫁过一次人,你可愿意娶我?”

萧正的瞳孔一缩。

一脸的震惊。

“萧大哥?”

萧正很认真,很用力地点头。

“我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赛纷儿笑了。

“谢谢你,萧大哥。”

“不……不客气……”

萧正甚至有点结巴,他盯着赛纷儿的眼睛看,问:“那……可以吗?我我可可以找人来提亲吗?”

他很紧张。

赛纷儿眉眼里都是笑,她点头。

也不等萧正说什么,她转身,朝着府内小跑而去。

巨大的喜悦笼罩了萧正。

他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

终于!

赛纷儿回到自己的院落。

红珠上前问道:“小姐,您怎么会突然做出决定?您喜欢萧将军吗?”

赛纷儿说道:“我对萧将军没有喜欢……红珠,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太累了……”

“被喜欢,其实挺幸福的……”

过年了。

家家户户门口挂起大红灯笼。

鞭炮声阵阵。

冬日里风很冷。

“哎呀,我长胖了。”花昭从内屋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腰身说道。

这是今年做的冬装,她上个月穿了一次,今天第二次穿,明显感觉腰身紧了些。

“嗯,确实比之前要大些。”桌旁的季承儒说道。

花昭:“???”

见她没出声,季承儒又道:“挺好。”

开了荤的男人啊!

季承儒放下手里的书籍,看向花昭,他笑道,“昭昭,过来。”

“才不要。”

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流氓。

花昭噔噔噔跑回内屋。

今个是除夕夜,阿绿和夏桃都去大厨房帮忙了。

花昭换了件衣服。

她扣着面前的对襟纽扣。

一双手从身后拥抱住她。

“还早,不急着去雪苑。”季承儒把脸面埋在花昭的颈窝里,薄唇在那细腻嫩滑的肌肤上游走。

花昭的双腿在发软。

她转身过来,轻轻推开他。

“要去请安啊……”

“那便不脱衣服。”

“…………”

夏桃将一部分做好的点心送去雪苑。

然后听国公夫人的吩咐回兰苑喊自家主子。

外屋的门应该是没关紧,被风给吹开了。

夏桃刚要跨过门槛,听到内屋传来的女子声音,脸颊蓦地发红。

她哪里还敢进去啊,连忙带上外屋的门,在外头守着。

夏桃想到方才的声音,耳朵还在发烫。

真的是,她听着都有些受不住。

结束后。

花昭一脸的哀怨。

某个餍足的男人伸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笑道:“是你催我,我便没忍住……”

花昭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不准说。”

男人漂亮的眼里的有笑意,拉下她的手,“今天应该是你的安全期,应该不会中,而且,我更不想你现在怀孕。”

花昭想说什么,外头传来声音。

是雪苑来人催促了。

花昭瞪了他一眼,赶紧整理自己的衣服。

又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歪掉的发簪。

梳妆台放着她前两天换下来的荷包,似是想起什么,花昭拉开梳妆台的抽屉。

“怎么了?”

“那枚护身符好像掉了……”

季承儒挑了挑眉。

他是一直在派人在调查,但还没有消息。

“算了,也许这是老天的安排吧!走啦!”花昭来牵季承儒的手。

拉着他往门口走去。

只是,突然拉不动他。

等花昭转头来看他时,季承儒已然上前,右手落到她的后脑勺上,按向自己,他的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