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自从在认识的猎头中放出消息后,有两个职位找过她,苏瑶觉得并不是很称心,都没有去面试。她自己也在关注的公众号中搜寻信息,希望换到和旅游有关的行业。这边北安的公众号专栏还在继续,按照乾坤要求,工作例会也参加,提些意见。

星期四赶上苏瑶生日,一早“四喜丸子”群里女人们又是祝福又是约吃饭的,苏瑶却并未觉得有多高兴。不知道是不是乾坤心情不好,在办公室待不住,例会又安排在北安项目现场。会前去现场的路上陈真又跟乾坤吹风,说苏瑶就快要离职了。私下里苏瑶却从未跟乾坤提起此事,乾坤未免心里又不舒服。

上午会议结束后北安安排大家品尝农家饭。如果不喝酒不谈事,乾坤吃饭一直还是军人作风,没有废话,吃完就散步到院子外的水边坐着抽雪茄。苏瑶在会上听到乾坤的嗓音还是哑的,算来已经半月有余,心里很是忧虑,吃得亦不多,困倦。好几桌子人喝了酒,兴奋异常。苏瑶觉得吵,出来想到车上去,车门却锁着。苏瑶绕到水边,并不知乾坤就隐坐在树丛里,她给AE小简发微信,嘱咐她离开时记得叫上自己。

雾蒙蒙的水面上波光粼粼,苏瑶想走到水边去,穿过草丛时被跘了一下,差点摔倒,有人拦腰抱住她。她吓一跳,想要挣脱,却被更紧地抱住,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叫!”

苏瑶听出是乾坤的声音,她僵硬的身体瞬间软绵绵地瘫软在他怀里。乾坤的胡茬扎在苏瑶颈上,苏瑶浑身酥软,任凭乾坤的下巴在她后颈上摩挲,吻着她……她回头看他,眼泛泪光。乾坤诧异,问:“怎么了?”

“嗓子还是哑的?”

“嗯,没事!”

“是烟抽太多了吗?”

乾坤放开苏瑶,两人面对面站在树丛中,乾坤挡住苏瑶的身体,象座山一样立在苏瑶面前。苏瑶伸手在乾坤的胸前抚摸,仰起头,眼神里充满疼惜:“瘦了!”

乾坤故意憋着气,腹肌硬硬的,好让苏瑶用拳头捶着。

“每天运动。”乾坤言语简洁,“要换工作?”

苏瑶一愣:“啊!”

“非走不可?”

苏瑶咬紧下唇:“嗯!”眼里又泛起泪光。

乾坤抹掉苏瑶眼角的泪水。

“嗯……”苏瑶带着哭腔,头抵在乾坤胸前,还是哭了。

乾坤安抚一会:“要我帮你问问吗?”

苏瑶摇头,乾坤沉默。远处有人声传来,两人迅速分开,乾坤带着苏瑶走出草丛:“跟着我。”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农家院里停车的地方,乾坤上了自己的车,苏瑶走向同事,乾坤从车窗探出头叫苏瑶,让她上车。

乾坤叫过秘书,告诉她他要带苏瑶去仿宋街看一眼,然后就先回城里,让她跟着其他人开完会一起回公司。仿宋街商业规划尚没有完全确定,但是建筑已经开工,乾坤问苏瑶觉得应该放什么类型的店铺。

苏瑶反问:“设计公司不给你们做规划呀?”

“做,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那首先必须有贡院对吧,玩点古玩字画;酒楼饭店呢,川菜必须有,宋朝已经有成体系的川菜,但宋朝时候中国没有辣椒,所以要做现代川菜和古代川菜两个体系,其他菜系嘛,宋朝分南食、北食,就是南方菜与北方菜,但是吃的我倒觉得不是非得按那会儿的格局,毕竟口味上跟现在差异太大,多数现代人不一定吃得惯,有些甜品可以试试,还有汤,应该挺补的。然后赌场……”

苏瑶的“赌场”刚出口,乾坤就瞪过来质疑的一眼,苏瑶认真解释:“你可以设赌场!宋朝的赌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平常并没有合法的赌博场所,只在节假日设一些类似于现在游乐场里给小朋友玩的那种,他们叫……叫‘关扑’,套圈啊,射箭啊,猜字谜啊,然后赢一些娃娃,锅碗瓢盆之类的实物,不是赢钱!”

乾坤点头,哑着嗓子问:“你确定?”

“确定!就是感觉没太大意思哈!其他……”苏瑶边想边在颠簸的车上笑道,“妓馆、驿站、肉铺、药铺、香药铺、金银铺、客店、饭店、笺纸店、果子行……”

乾坤脸上渐由诧异转变为笑容,无声地任由苏瑶胡说,一路绝尘穿过仿宋街,沿着湖岸驰骋。苏瑶摇下车窗又笑又叫,乾坤哑着嗓音说什么苏瑶也听不清楚。苏瑶以为乾坤会在湖岸边找个地方停下来,乾坤却直接奔进城里。苏瑶问去哪,乾坤指着自己的喉咙表示不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