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苏瑶拒绝后,经过几天思想斗争,乾坤决定再跟苏瑶谈谈。星期四早上,乾坤一早开着车跑到苏瑶家楼下候着,准备一路谈一路捎着苏瑶去北安开会。
苏瑶出门前张谏说他约了面试,刚好顺路能捎苏瑶到地铁。乾坤在车上眼巴巴盼到苏瑶出现在楼门口,刚要开门下车迎上去,却见苏瑶和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向停车场走去,苏瑶的一只手还搭在他肩头,二人一同上了一辆黑色奥迪。乾坤第一反应是跟上奥迪车,又觉不好,目送它出了小区,乾坤开着车在停车场附近一圈圈绕行,本是心急火燎地想跟上去,又觉得这不是君子所为。正在想对策,却发现那辆送苏瑶走的黑色奥迪又驶回小区!车上下来的除了刚才的年轻男人,还多了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乾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苏瑶打电话:“苏瑶,我先声明啊!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是今天早上想去接你上班,顺便聊聊咱们俩的事。”
电话这边的苏瑶笑出声来:“呦!乾总,您这么大领导还干这种事呢?!”
乾坤有些不好意思,干笑几声:“不是,你听我说!我看见那男的送完你接了个女的,好象,好象回你家了。”
“啊?不可能!”苏瑶甚是诧异,“你没看错吧?”
“我,你觉得我可能看错吗?我现在还在你家楼下呢!”
“现在?九点不是有会吗?”
“准你假!”乾坤打电话到公司,将会议推迟到十点。
苏瑶还没到公司,打个电话请假,火急火燎折回家,一开门,周晓鸥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桌上冰桶冰着一瓶起泡酒,两只酒杯摆在旁边,洗手间里有水声。
晓鸥见到突如其来的苏瑶,面红耳赤,呆愣了一会,迅速冲到洗手间,开门进去又出来,苏瑶听到里面上锁的声音。晓鸥整理睡衣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苏瑶一脸疑惑,“谁在洗手间呢?”
晓鸥不自然地抚着自己的红脖子和脸颊,答非所问:“你,你回来干嘛?”
苏瑶第一反应是晓鸥大概是带男人来密会的,真要是碰面大家都尴尬,赶紧撒谎:“哦,我,我落文件了!”迅速进卧室胡乱拿上本书逃出家门。苏瑶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门口两双鞋,那双男鞋分明是张谏的!刚走出单元门,乾坤在不远处按喇叭,苏瑶上车,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乾坤:“我姐妹儿!我姐妹好象带了个男人在我家!但是,但是……”苏瑶语无伦次,“我怎么觉得那男的是我表弟啊!”
乾坤问没看到那个男人吗,苏瑶说男人在洗澡,没好意思等他出来,怕太尴尬。乾坤告诉她,那个男人就是早上送她到地铁的人。苏瑶将信将疑实在不敢相信,特意在小区停车场兜一圈,果然看到张谏的车停在楼后。她几乎可以断定,洗手间里的男人,就是张谏!否则晓鸥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苏瑶催着乾坤迅速离开,怕楼上受到惊吓的两个人出来遇上太尴尬!乾坤禁不住问:“那男的是你弟呀?”
“我表弟!”
“表弟?哦……他,他,他住你家啊?”乾坤脑后生风!
“哦,临时的!”苏瑶的脑子完全不在这儿,随口回了一句,并没有觉察乾坤的异样。
乾坤一路超车又穿小巷终于在十点零五分赶到办公室,二人分别乘两座电梯上楼,苏瑶直接进会议室,乾坤回办公室又拖了一会,会议推后十分钟开始。
苏瑶家里的两个人,被主人突如其来的出现惊吓不已。晓鸥听着走廊貌似没有声音,又开门出去看看,才让张谏从洗手间出来。张谏围着浴巾看到晓鸥在穿衣服,问她怎么回事。晓鸥说:“你姐突然回来取文件,吓死我了,赶紧走!”
张谏问去哪儿,晓鸥说:“管去哪呢先出去再说。”
两人匆忙鬼鬼崇崇出楼门上车,张谏还没忘拿上酒和酒杯,一路紧张兮兮,开出小区晓鸥说往右转,朝阳路上俩人商量去哪。张谏想起表姐经常去兴隆公园跑步,说那挺好的,还能搭帐篷。晓鸥让张谏换道调头,又回到苏瑶家,晓鸥把苏瑶的一套户外用品翻出来,帐蓬、防潮垫、充气垫,两人开车到兴隆公园搭帐篷。
兴隆公园的清晨老人很多,跑步的,打太极的,跳广场舞的,现场乐队伴奏合唱的……两个人抗着帐篷一直走到公园南侧的树林里,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还真是难,最后在山上银杏树林中找到一块平地扎营,不远处有两个老人在吹笛子,更远的湖畔传来京剧声……
第一次帐蓬约会,二人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帐蓬和里面的各种垫子摆弄明白,又刚刚被惊吓过,躺在气垫上甚是满足。正是春天,银杏、垂柳,一片绿意盎然,不远处的月季花墙争奇斗艳,和着喜鹊的喳喳声,两个人紧张的情绪终于缓解下来。阳光透过气窗洒进来,在帐蓬里亲热,还时常有人从附近走过,既紧张又刺激,两人超乎寻常的兴奋。晓鸥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少女时代,面对高大的张谏,总有一种面对帅哥不太把持得住的感觉。临近中午时晓鸥在网上点了外卖,张谏去公园门口接收,拿上酒和酒杯,在帐蓬里野餐。晓鸥催张谏尽快租房子搬出苏瑶家,又问他是不是没怎么在表姐家住,张谏说他常去朋友处。又谈到工作,张谏神秘兮兮,说他要做,就做大事!
从此,两人的约会地点就常规性地设在了兴隆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