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和廉薛氏一起查看场地。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让掌柜的帮忙,将所有的藏品搬到假山后。

一切准备到位。

现在就等宾客到位了。

时间一到。

外面响起脚步声。

进来的是几个夫人,带着自家的千金小姐。

“今日怎么就这么几个人?”千金小姐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捂住嘴。

旁边的夫人也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都多大了,出来嘴上还没个把门的。”

她看向负责接待的廉薛氏,“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年纪还小,难免说话上会有疏漏。”

廉薛氏毫不在意,笑得十分客气,“今日本就人少,定然没有上次热闹,怎么能怪姑娘呢。”

“快入座吧,相信一会还会有人来的。”

只是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人。

廉薛氏的目光逐渐冰冷,想当初镇国公还在的时候,多少人上赶着,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姜姜凝眉,看来今日到底会不顺利。

她对自己的东西有自信,但是少了人竞价,最后的成交价格自然也会少很多。

若是到了开场还是没多少人,那她就只能将那些比较新奇的东西留下,只拍卖一些小物件了。

珍宝阁对面。

马车上。

姜蔓蔓冷笑的看向那萧瑟的大门处,“姜姜,我看你这拍卖会怎么开下去!”

“连个人都没有,东西卖不出去,你必定会得罪镇国公府!”

“到时候……”

几辆马车出现在视线中。

姜蔓蔓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珍舒长公主的马车!

她怎么会来?

齐亲王去世,她应该还在宫里守孝才对。

热孝期最少三个月,这才七天,她怎么敢来参加拍卖会!

虽是改了个名字,可这又何尝不是另类的聚会?

姜蔓蔓紧咬嘴唇,愤怒的掀开帘子,她倒要看看,珍舒长公主是不是真的要进去,还是只来瞧瞧的。

她下了马车,就见长公主在平阳郡主的搀扶,以及一众贵妇人的簇拥下,走进珍宝阁。

姜蔓蔓在门口等了半天,愣是不见一个人出来。

难不成……他们真是去参加拍卖会的不成?

她只能叫来小厮,“你去告诉世子爷,就说长公主也到了,让他赶紧过来。”

小厮拔腿就跑。

过了小半个时辰,张明哲到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同样听说消息的各家夫人,以及男宾。

张明哲脸色难看至极,他本以为今日的拍卖会必定不会有人到场,哪怕有也就几个罢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报了自己花费三万两的仇恨。

结果没想到,珍舒长公主又出来了。

姜蔓蔓柔弱的看向他,“不是说长公主在孝期吗?她怎么会来?”

“哼,肯定是自持身份不同,连守孝都不愿意!走,我们进去!”

“若是她真敢坐到拍卖会开场不离开,我必定将这件事情禀告父王!”

姜蔓蔓垂下头,眼眸中划过一抹笑意。

这场拍卖会,最后肯定开不成!

到时候长公主一走,其他人也肯定不会留下来。

两人一同进入到拍卖会现场。

此时里面已经恢复了如同上一次的热闹。

珍舒长公主一身素白的衣裙,今日的平阳郡主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打扮,整个人多了几分属于小女儿家的娇俏。

“瑞王到!”

张明哲前脚刚进去,张修筠便到了。

他只能憋屈的上前行礼,“五皇叔。”

姜蔓蔓看到张修筠,眼前一亮,甚至忍不住有些痴迷。

上次见到时,他是坐着的,只能看到样貌,气势不显。

如今一看,才发现瑞王身材高大,行走间气质出尘,恍若仙人降临,于周围格格不入。

就连这方地方,都因为他而增色不少。

姜蔓蔓的目光忍不住随着张修筠而动。

张修筠脚步不停,根本没有理会张明哲的意思,径直来到珍舒长公主面前。

“姑姑,父皇担心您思虑过重,身体吃不消,特别准许您只需要守孝七日,如今出来逛逛也是好的。”

“还请姑姑节哀顺变,莫要多思,否则父皇定会心疼的。”

简单两句话,便解释了为何珍舒长公主会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众多夫人了然,脸上的笑意更重。

本来她们还担心,长公主是不是只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来参加拍卖会。

长公主微微一笑,“修筠,你如今出落的愈发挺拔了,不愧是皇嫂的儿子,不像是其他人,连你半分颜色都不如。”

她承认的皇嫂只有一个,那就是张修筠的母亲,已经故去的皇后。

张明哲脸色难看,这什么意思?是说他的父王不如张修筠?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姑祖母,如今父王正在协助朝政,稍微有些忙,父王他同样很担心您的身体。”

长公主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处理朝政这么忙,所以才忽略了对你的管教,让你如此行事!”

张明哲脸色大变,“姑祖母,您这是何意?”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身为世子,做事应当多思虑一番,而不是任性而为!”

说罢,她直接入座。

平阳郡主轻哼一声,语气讥讽,“侄子,你的位置在隔壁,既然已经见过了,那你便过去坐着吧。”

姜姜坐在假山后,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这张明哲居然还妄想将自己父王搬出来,压张修筠一头。

也不看看在长公主面前,谁近谁远。

一个小辈也敢放肆,被骂当真是活该!

不过宣王居然已经开始帮助皇帝处理朝政,那就说明他登基的希望是很大的。

而张修筠如今还在舞文弄墨,丝毫没有参与的意思……

姜姜看向张修筠,没想到对方刚好看来。

四目相对。

那锐利的目光,怎像是一个甘于每日写写画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