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说者无意,听者可有心。听起来,宁国是很心急的要和自己议

和,这究竟是了为什么?唐寅再次拿起杯子。与石听寒和草亦互相

敬了一杯,然后他脸上堆起灿烂又无害的笑容,象是聊家常似的问

道:“宁王最近怎么样啊?”

两杯烈酒下肚,石听寒已有些微醺,他面露红润,想也没想,

笑答道:“我家大王一切安好。”

“哦!那就好。”看来不是宁王出问题了。唐寅眼珠转了转,

又问道:“贵国北方的战事如何?据说杜基国的入像很凶猛。”

石听寒点点头,说道:“刚开始杜基的像犯确实令我国吃了大

亏。不过现在我国二十多万的中央军已赶到北方,并扭转了劣势,杜基毕竟国小人稀,物资匿乏,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说的这些,和唐寅所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唐寅继续向下试探,问道:“石大人。前阵子渊宏将军身负重伤,不知现在痊愈得

怎么样了?”见唐寅再次问起长孙渊宏,刚才还对答如流的石听寒又开始支

支吾吾起来,他强颜欢笑,乐呵呵道:“还好、还好,并无大碍。

唐寅多聪明。眼中不换沙子。石听寒神态的突然转变瞒不过他

的眼睛。他又拿起酒杯。笑道:“没事就好,这样本王也就安心了。”说着话,他举杯道:“石大人、卓大人。干!”

“干!”无法也不敢推脱唐寅的敬酒,石听寒和萃亦硬着头皮

又喝干一杯,这回两人的头脑都有些晕忽忽的了。

唐寅故意长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我和渊宏将军虽然立场不

同,阵营不同,但却是心心相惜啊,等议和达成之后,我会特意去

宁国拜访他的,也借机向他请教一二。”

听他这么说,石听寒心中感慨万干,什么样的将领才能称之为名将。就得是象长孙渊宏这样的,不仅能让己方的将士们由衷敬佩

,还能折服敌人和对手,连身为风国君主的唐寅都对渊宏将军如此

尊敬看重,可见其能力之非凡。可是越这么想。石听寒的心里就越难受。这么一员大将、名将。却偏偏命在旦夕。如果长孙渊宏有个

三长两短,这无疑是折断宁国的一条手臂啊!想到这里。石听寒悲

由心生,眼睛一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看他泪光闪闪的模样。唐寅一愣,难道是长孙渊宏发生了意外不?想到这里。他的心跳猛然加速。神经也紧绷起来,不过他没有

丝毫的表露,故作关切地问道:“石大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石听寒以衣袖轻抚眼角。同时摆了摆手

他这昏表情还说没什么。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是骗人的。唐

寅心中冷笑。不过表面上还是一昏关心的模样。他恍然想起了什么

,说道:“对了,我军的军医苏夜蕾苏医官有祖传的金创药,十分好用,等你回国的时候正好带走一些,交给渊宏将军,对他的伤势

肯定有所帮助。”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对身后的上官元武和上官

元彪说道:“速速请苏医官过来一趟!”

“是!大王!”上官元彪答应一声,作势就要向外走。

石听寒见状急忙摆手,哽咽道:“知…不用了。”

唐寅疑问道:“怎么?”

石听寒站起身形。对唐寅深施一礼。说道:“微臣先替渊宏先谢过大王。不过…渊宏将军已不再需要金创药了

唐寅一愣,茫然道:“这是为何?难道渊宏将军的伤口已经痊

愈了?”听司此话,大帐里的其他风将纷纷抬起头,向石听寒看去。长孙渊宏的伤势这么快就好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对己方而

言绝对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石听寒连连摇头。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流淌

下来,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渊宏将军伤势恶化,又积劳

成疾。恐怕一恐怕已时日无多!”

“什么?”这句话对在场众人的震惊可非同小可,包括唐寅在

内。石听寒话音刚落。唐寅手中的杯子已重重拍在桌案上,人也随之挺身站起,双目射出两道电光,直勾勾地盯着石听寒,久久没有说话。

长孙渊宏要不行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己方西进灭宁的计七

可就又见曙光,不过。这会是真的吗?唐寅瞪大的眼睛慢慢眯缝起

来,握紧的拳头松开之后又再次握紧。

想不到唐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石听寒吓愣住了,抬头看着唐

寅,满脸的茫然,结巴道:“知…大王……你这是…”

唐寅深吸口气,站起来的身形又缓缓坐了下去,他重重哼了一

声,故作不悦地说道:“本王虽和渊宏将军在战场上交锋过几次,

可是本王也打心眼里佩服渊宏将军的才华,即便石大人是议和的使

臣,若是再敢口无遮拦的诅咒渊宏将军,也体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石听寒满腹的冤枉。自己怎么是诅咒长孙渊宏呢?刚才说的这

些明明都是实情嘛,再者说自己也不希望长孙渊宏病死啊!他身子

向旁一侧。跪在地上。叩首说道:“大王,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咒死渊宏将军啊!微臣所说的都是实情,清大王明鉴!”

“不可能!”唐寅冷着脸,凝声说道:“渊宏将军灵武那么高

强。区区一处刀伤。怎会致命?”

石听寒急忙道:“这是微臣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假。而且,旺日。姗(涧书晒训忙齐伞

渊宏将军的伤势比传言中的要重得多,加上没有时间调养,一直在

亲历亲为的管理军中大小事务,积劳成疾,使伤势恶化,现己…现已病入帝盲了!呜呜一”说到这里,石听寒忍不住伏地痛哭起

来,一旁的萃亦也不停的抹眼泪。

这下唐寅可看出来了。石听寒和萃亦二人绝非演戏,人的表情

能装出悲伤的模样。但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是无法伪装的。看来。

长孙渊宏确实是病危了。想到这里,唐寅的嘴角向上挑了挑,然后

正色说道:“石大人和卑大人都醉了。来人。送两位大人去营帐体

息,要好好“照看,着!”

“是!大王!”随着唐寅的话声。从外面走进来四名侍卫。搀扶起石听寒和草亦。转身就向外走。“大王,微臣没醉,微臣并没醉一”酒宴仅仅进行一半。关键的议和之事还未彻底敲定。石听寒和簟亦当然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过唐寅根本不给他俩说话的机会,挥手的同时,说道:“议和一

事,我们明日再谈吧!”

“大王”

石听寒还想说话。搀扶他的两名侍卫已将其强行架出中军帐。

等石、萃二人离开了好一会。静悄悄的大帐才突然轰的一声象

是炸了锅。人们的表情皆是又惊又喜。相互之间议论纷纷。长孙渊

宏竟然病危,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啊。只要长孙渊宏一死。就算宁

国的水军再厉害也挡不住己方的大军了。

萧慕青笑容满面地走到唐寅近前。兴奋地问道:“大王,你看

此事究竟是真还是假?”

唐寅双目闪烁着幽光,看向萧慕青,反问道:“慕青,你觉得石听寒和萃亦是否在说谎?”

“过”萧慕青认真想了想,缓缓摇头道:“末将觉得不象。

“恩!我也有同感。”唐寅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萧慕青眼珠转了转,恍然想起什么,急问道:“大王伤长孙渊

宏的那一刀到底重不重?”长孙渊宏背后那一刀是唐寅刺的,他会不会因此伤成病危,唐寅自然最有发言权。

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正是唐寅所思虑的。他喃喃说道:“那一刀

虽不致命,但却带有黑暗之火。长孙渊宏虽然能用灵燃烈抵消掉

窜入体内的黑暗之火。不过如此一来,势必会受极重的内伤,若是普通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但长孙渊宏修为深厚。能不能保下命来

。我还真不敢断言。”

唐宣还从未遇到过受了黑暗之火还能不死的人,现在他心里也

没底。

萧慕青若有所思地说道:“黑暗之火窜入体内就够致命的了,

再把灵燃,烈入体内,就算抵消了黑暗之火,也是伤上加伤。而

且长孙渊宏的病危又是石、萃二人亲眼所见,想来此事应是千真万确。”

“恩!萧将军所言有理!”这时候其他诸将也都围拢过来,纷

纷点头表示赞同萧慕青的说法。

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唐寅心中或许还有疑虑。不过人人都这么说。唐寅的疑虑也渐渐打消,确信长孙渊宏确实是病危了。他

双手向后一背,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说道:“真乃天助我也!”

说着话,他突然又收敛笑容,环视面前的众将,正色说道:”就在今晚,我军再打它一次渡河战!”

“啊?”闻言,众人皆惊,纷纷问道:“大王要怎么打?我军

由哪里做进攻点?”

唐寅扑哧一笑。反问道:“上次我军是在哪败的?”

“南营二十里的地方啊!”众人茫然地回答道。

“如果你们现在身处漳河西岸,还会严守我军刚刚惨败的那个

地方吗?”唐寅眯缝起眼睛。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