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看见主子那张黑脸,沁婉有些心悸,转身走过去:“公子.....”
瞬间一只强劲的大手将她的身子拉到身边,钳住她的下巴,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卖孤给你的东西?”
沁婉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柔声细语:“殿下,那玉佩是奴婢家人留给奴婢最后的东西......”
宋江珩闻言眉头皱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缓缓放下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腰上的玉佩摘下来丢到她的怀里。
“拿去。”
沁婉拿起还有些温热的玉佩,当着宋江珩的面将那块佩玉又带了回去。
宋江珩:“......”
这婢子。
“奴婢现在就去。”
宋江珩没回话,转头躺了回去,看着窗外的晴朗,眼里似乎在盘算什么。
院外站着的陈妈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见穿着一身破烂的沁婉出来,眼里更是充满鄙夷。
一股穷酸气。
沁婉径直的走到薛若兰身边解释了一番。
俄顷,薛若兰转身打发了陈妈妈:“妈妈,婉姑娘说了,待会当成银子再交给你。”
陈妈妈眼睛瞪得大大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微施粉泽的,但实在寒酸,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行吧。”陈妈妈不耐烦地说:“那我便回去回话吧,二小姐尽快把银子交过来吧。”
说罢,一摆一扭地离开了。
......
福州城里,沁婉出了府在简春的带领下,找到了当铺。
营业的是一个带着一框眼镜的老板,模样看着贼眉鼠眼的,声音有些尖细。
见沁婉模样像外地人,很快心里便有了想法。
他拿着沁婉递过去的玉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无论是光泽还是品质,这块玉都是极品,转眼再看见衣衫褴褛的沁婉,开口道:“这块玉,一百两。”
沁婉见他这副鬼迷心窍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掌柜的您莫不是看错了?这玉可不值一百两。”
嘿,这女子!
老板扶了扶眼镜,不耐烦地将玉佩丢给了沁婉:“就一百两,不卖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看这姑娘一个外地人,老板甚至觉得已经拿捏住了,莫说一百两,五十两他都能拿下。
沁婉也不惯着,大不了换一家店就是,谁知刚转身便撞见一个鄙于不屑的男人走了进来,两人相撞,沁婉被他的大油肚撞飞好远,还好有简春护着。
“嘿,哪个不长眼的当挡.....”
男人在看见沁婉的那一刻瞬间露出了不轨的笑容:“就是你撞了本大人?”
大人?
沁婉眼神扫过他的装扮,虽然长相不堪,确实是当官才买得起的服饰。
简春有意小声提醒:“婉姑娘,这位是通判赵发庆大人。”
沁婉见男人这副模样一看就不怀好意,有些躲避的回应:“大人,小女有眼无珠,还请大人勿怪。”
在听见眼前这个娇女子的声音以后,男人越发疯狂地逼近,在沁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把抢过他手里玉佩。
拿在手里,细细地摩擦,甚至还抬起来闻了闻,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香味。
“就是你要当这块玉佩?”男人突然停下来看着沁婉。
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好东西,沁婉便想着尽快离开:“回大人,本来想当的,现在不当了,小女不当了。”
“行吧。”男人把玉佩拿到沁婉面前,故作声势地还给她,在沁婉将要拿到的瞬间,握住她的手。
沁婉有些惊悚的反抗:“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这位大人,这位姑娘是薛二小姐的朋友,还请赵大人放过姑娘。”
在听见薛二小姐的片刻,男人放开了手,沁婉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玉佩。
“多谢大人。”
说完,两人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谁知脚还未踏出店门,便被赵发庆的手下拦住。
沁婉心里一怔,转头问道:“大人,可是还有事?”
赵发庆手拿玉串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既然是薛二小姐的朋友,那便是熟人。”
沁婉心里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不仅长得丑,嘴也丑,真往自己脸上贴金。
真是屎壳郎装螳螂,膀丑!
心里虽然鄙夷,但她还是面若淡颜地回应:“大人,小女身份卑微不敢与大人扯上什么关系。”
“那便不谈关系。”说着赵发庆越发疯狂地逼近,沁婉一步接着一步的后退,后面被堵得死死的。
紧接着一双肮脏的手便突然上前抱住了她,沁婉一阵恶心,拼命的挣脱着,在男女的力量面前,沁婉情急之下往男人的当上致命一击。
趁男人吃痛,这才挣脱出来,拼命往外跑。
出了当铺沁婉顾不上伤心和害怕换了一家店当了五百两银子,这才回了薛府。
临了将银子交给了简春,告诉她不要将此事告诉其他人。
两人都知道赵发庆不好惹,并没有声张。
宋江珩坐在屋里半日,见沁婉回来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
沁婉调整好心态,上前替宋江珩换药。
“奴婢有些事耽搁了。”
能有什么事情比照顾他这个太子还重要?
这个婢子看来是长本事了,现在越来越不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
思绪到此,宋江珩有些愤懑地上前捏住婢子的下巴,沁婉紧低着头,深怕漏出什么破绽。
宋江珩只觉得这婢子没规矩,竟敢无视主子。
于是便加重了些许的力道:“抬起头来,看着孤!”
在看见婢子红润的眼眶里眼泪不停地打转,宋江珩一怔,问:“孤还没有罚你,哭什么?”
“奴婢没有.....”
“还不承认!”说着,宋江珩便又捏得紧一些,沁婉心里委屈,甚至比身体的疼痛还要难受。
宋江珩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这婢子的性格他最是了解,若不是遇到什么问题,怎么可能这副模样。
他放轻了手里的力气:“没换到银子?”
宋江珩知道这婢子原是官家女子,这些事情估计也不会做。
沁婉湿润的眼睫眨了眨,看着宋江珩阴沉的脸:“奴婢换到了。”
“那你哭什么?”
“奴婢没有,奴婢.....”
“敢骗孤?”宋江珩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听她狡辩了,这婢子最不会撒谎。
听见这句话,沁婉瞬间泪流满面,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沾了宋江珩一手。
宋江珩愣住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让这婢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