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该怎么办,这回是逃不掉了,凭什么大小姐没嫁,让您去嫁给一个天命之年的人。”寺庙外,薛家丫鬟简春有些心疼地埋怨道。
沁婉站在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穿粉红罗裙的女郎在丫鬟的陪同下走来。
简春眼尖,一眼就发现站在门口,满脸疲惫,一身血迹的沁婉。
“小姐,里面有人!”
薛若兰闻言抬眸一看,顿住了脚步,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身血迹。
“简春,你去问问,那位小姐,可否需要帮助。”
“是。”
沁婉谨慎地打量着迎来的二人,见简春过来。
“这位姑娘,我们是薛家的小姐,我家小姐问问,可否需要帮助。”
需要,当然需要。
沁婉见二人面善,不似心恶之人,解释道:“我和....我家公子是上京寻亲的,谁知在半路遇到亡命之徒,导致我家公子受伤了,想问问这里哪里可以寻到大夫,好为我家公子诊治。”
简春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面容姣好的的女子,随即转头对薛若兰说了些什么。
片刻,薛若兰走近门口,瞥眼看见庙里男子的虚影,又看见沁婉这副模样,不似在说谎。
“姑娘,这里里城有些偏远,你家公子既然受了伤,不如姑娘和你家公子暂且去寒舍落脚?”
简春在一旁有意提醒自家主子莫要随便相信外人,薛若兰不是没遇到过坏人,可眼前的沁婉实在不像歹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想到这里,薛若兰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沁婉:“姑娘,这是薛家的玉佩,姑娘若是担心可以检验一番。”
沁婉低眸看了一眼玉佩,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在权衡利弊之下她还是同意了。
毕竟现在宋江珩受了伤,尽管昨夜简单处理了伤口,但难免会有什么意外。
一个太子流落民间,若是不测,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
在于薛若兰商议好了以后,沁婉便进去想带宋江珩走。
谁知刚进庙内,便看见宋江珩一脸煞白的靠在神台旁,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进屋的沁婉,脸色十分复杂,似乎刚才在外面的谈话,他已经听见了。
“殿下.....您没事吧?”沁婉走过去的小心翼翼地试探。
却见宋江珩伸出手来,沁婉连忙上前接住,宋江珩紧拽着她的手臂:“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沁婉有些吃痛,忙解释道:“殿下,奴婢担心您出事,而且您又受了伤,所以奴婢才想找大夫给您看看。”
宋江珩闻言,看向右臂上绑着的白绸,又看向沁婉碎烂的衣衫。
这婢子竟把他送的衣衫给撕了!
沁婉瞧见他有些动容,又继续道:“殿下,奴婢说了,您和奴婢是......”
“孤听见了....”宋江珩打断她。
“哦”沁婉应了一声,抿了抿唇,还是提醒:“殿下您现在是公子,应该唤个称呼。”
“孤.....本公子知道了。”
宋江珩蹙眉看着沁婉,这婢子竟在教他做事?
目光一转,宋江珩便看见沁婉脸上的一抹红,正欲抬手,却见眼前的婢子连忙闪躲。
宋江珩一怔,自己是会吃人吗?这婢子竟这般畏畏缩缩。
“脸上有东西,你是孤....你是本公子的人,要注重脸面。”
原来是脸脏了,沁婉心里松了口气,拿起怀里的帕子擦拭。
宋江珩看着蠢笨的婢子擦半天都没擦干净,实在看不下去。
伸手抢过她的手帕,一把将她的头按下:“别动。”
他手不便,只能单手擦,在看见门外的虚影以后,一把将手帕扔到沁婉怀里。
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坐着。
这一次他失策了,知道会有人埋伏,所以早已经想着兵分两路回京,没想到竟被刺客伤了手。
看来京里的人是坐不住了,要放狗咬人,留下他这个太子。
不过如今有这个婢子在,也算可以打掩护。
沁婉被他这般看着,脸顿时羞红了起来。
又害羞了!
宋江珩撇开眼,叮嘱道:“扶...扶本公子起来,莫要暴露了身份。”
“是。”
“公子小心。”沁婉上前扶起他,往外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渐晴。
薛家的马车在外面等着。
薛若兰在外面等着,远远就看见一位眉眼清冷,侧脸如玉,气势不凡,身上透着一股胄贵之气,这就是京里的公子吗?
薛若兰先上了马车,沁婉扶着宋江珩紧随其后。
上了马车,宋江珩一脸冷漠地正襟危坐,全身都透露着不好相处几个字。
好在沁婉早就提前打过招呼,说他家公子不怎么见生人,心里比较孤僻,这才打消了薛若兰的念头。
很快马车就到了薛府,下了马车,薛若兰的丫鬟上前解释了些什么,便领着沁婉二人进府了。
薛若兰住在西边比较偏僻的院子,因为只有三间,一间给了丫鬟简春,只能委屈沁婉主仆二人住在偏房了。
进了屋,沁婉扶着宋江珩躺下休息,很快请来大夫为他清理了伤口。
人是安顿下来了,沁婉又出了屋子感谢了薛若兰一番。
“薛小姐,我和我家公子的财物都没了,这些是我的一点住宿费。”
说着沁婉便摘下耳朵上的一对耳饰,这耳饰是裴绻之前赏她的,也算值不少钱。
薛若兰撇了一眼半开半合的房门,推挽道:“婉姑娘,你们就安心住下吧,这钱就不必了。”
“薛小姐,这东西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也不好和我家公子交代。”
的确,薛若兰也觉得屋里那位公子似乎不太好相处,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威严,冷峻的气势。
想来在京里也是一位贵子,不知道这位贵子能不能帮得到她的忙。
不过现在救了他们主仆二人,等公子好了,或许真有机会。
.......
薛家主母院子,一位妈妈赶角进去给端坐在椅上的妇人说些什么。
片刻,妇人脸色变得复杂起来,眼里透露着尖酸刻薄,眉头上挑,开口道:“她真又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