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看到了吧？】

【宿主，他们在瞒着你！滴——触发表情签到任务001，检测到宫女商陆惹宿主不高兴，质疑宿主智商，请宿主表达自己的不满，任务完成可获得奖励五十积分，任务失败，宿主憋屈一晚上。】

商陆心觉好笑，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发布任务竟如此幼稚。同时又有些戚戚然，明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带路的任务，不曾想犯了太后的忌讳，又惹了郡主不悦。也不知道郡主怎么惩罚自己。

“我没说什么，我刚刚在噗噗。”百里霁染白眼一翻，冷笑一声，转身继续大步往前走。

粗俗！商陆暗叫，常宁郡主果真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她连忙赶上去，心里又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暂且过去了。

【叮——，表情签到任务001完成，奖励50积分。检测到宿主预支了100积分，现进行还款，目前您欠款50，请尽快还清。】

【你发布的任务怎么都是围绕我的？】百里霁染回想发布的任务，问系统。

【系统原则第二条，任务设定以宿主为中心。】

【挺好。】头顶的娃娃满意地点点头，两颊的肉肉随着她的动作轻颤。

商陆暗暗记下这一点，准备禀报给皇后。

周围的宫女侍卫来往匆匆，俱都借着行礼看一眼常宁郡主和她头上的娃娃和光球。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百里霁染心里纳闷。

【宫里的人怎么行礼说话的时候都往我头顶看？】

【宿主，6341知道。经扫描，残缺的文献中写着，古代有个词叫眼高于顶。古代的人面对位高者，为表示尊重，不会直视对方的眼睛。所以眼睛朝上看，应该就是眼高于顶，表示对您的尊重吧。】

【母亲倒未曾提过这规矩，煞是稀奇。】她身份显赫，就算在京城，需要行礼的也只有太后皇帝和皇后，所以家中并未教过别的什么规矩，只给她临时培训了一下对长辈的宫廷礼仪。所以对这些东西百里霁染也一知半解。

面朝前方的百里霁染自然看不见身后商陆同周围一众宫女侍卫难言的表情。百里氏族是名门望族，百里驸马是大祁响当当的才子，怎的将女儿教得如此不通文墨。那系统不懂大祁的东西，也来误导郡主。

寿康宫离鹿鸣宫不算太远，两刻钟的路程，百里霁染微喘着气，在宫门口缓了缓，等侍卫进去通报。那侍卫快步进去，快步出来，生怕耽误一点，惹了皇太后的亲亲外孙女不快。

“郡主，太后娘娘请您进殿。”

百里霁染微微一笑，递给他一枚银珠，“多谢。”

寿康宫与鹿鸣宫的风格截然不同，素雅、干净，衬得墙上着暗红的痕迹愈发显眼。

百里霁染一进主殿的院落，就见身穿精致宫装的妇人拎着一把长刀，刀上的血滴在地上，脚边躺着一名宫女，宫女手边放着一把未出鞘的匕首。

“我的宝贝孙女来了。”那妇人见到她，眼中的凌厉尽退，将刀递给一旁的女侍卫，慈祥又热情地看着她。

百里霁染看到这场景，面色不改，心中生出亲切来，连忙上前行礼，道：“外孙女百里霁染叩见皇外祖母。”

“甚么外孙女、皇外祖母。你就是我的亲孙女，我就是你的皇祖母。”太后扶住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可算见到我宝贝孙女染染了。你娘总不带你们兄妹入京，竟到现在才见着。”

“真像……真像你娘。”太后抚摸着怀中少女的脸不断说着。

“母后，常宁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了。”皇后走进来，行了礼，打断了太后渐渐飘远的思绪。

百里霁染连忙从太后怀里退出来，行礼。

“是了。你们两个最是可恶，染染被刺杀，昏迷不醒，你们竟对我瞒得死死的，直到今日才告诉我。可怜了我的乖孙孙，遭了大罪。不晓得锦绣卫干什么吃的，现在都没有抓拿到凶手。我已经给无忧送了信，让她派人好好盘查，算计染染的，一个都逃不了。哼。”太后眼神变得清明，握着百里霁染的手腕走进殿内。

“皇帝怎的没来。他晌午竟下令让宫中所有宫女侍卫聚在一处领训，真是荒唐。哪有皇帝亲自教训人的。他是当上皇帝，心都飘了。”

“母后言重了，这圣训是恩典。其中缘由陛下必会亲自为您解说。”皇后轻笑。

“随他吧，我不想知道。明日我就要动身去潞州了，管不着他了。”太后拉着外孙女坐在自己身边，摆摆手。

皇后一惊，连忙问：“母后何意？为何突然要去潞州？”

“我想无忧了。自大祁建立以来，她就回来三次，每次都呆不过整月。我最近格外想她，白天想，夜里想。总想去她生活的地方看看。原本是想着年初就走，听皇帝说，常宁要入京，我得看看孙女，就一直等到现在。如今孙女看到了，现在我可以出发了。”

“母后若是想念长公主，不妨下旨请长公主回京一叙。”皇后劝道。太后如今年近六十，如何经得起颠簸。

“罢了，她本就厌恶这里，也厌恶……。而且，本宫被拘在这围墙里十几年，难道就不能往外走走了？”太后眉头紧锁，显然对宫中的一切已经厌烦。

皇后看一眼百里霁染，继续劝道：“母后刚见到常宁，您可舍得她？且她初入朝堂，正需要有人撑腰，您若走了，难保没有人拿来做文章，攻击常宁。”

太后果然有些动摇。

“皇祖母既然想去潞州，不如多派些人护您周全。别看潞州地势偏远，其实也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常宁是当朝护国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是当朝皇帝唯一的外甥女，谁敢轻看我？皇祖母莫要牵挂。”

百里霁染自然知道太后在京城对她有利，但正如太后所言，她已经被囚在这城里十几年。母亲口中的外祖母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她难得想要出去走走，又要因为牵挂自己留下来，她实在不落忍。

皇后看向百里霁染，面色微沉。

“明日辰时，立刻出发。”太后深深地看外孙女一眼，摸摸她的头，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