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到了。”

陆之走上前将自己的西装从司遥手腕上解开,这才转身打开盖子,只是有意在和司遥保持距离,像是怕她再缠上来。

司遥抬眼看了看说话的人,又偏头去看那个长方体的东西,这个东西长得和她的棺材很像,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

二话不说抬步往前,双手搭在边缘,一个用力,人已经翻了进去。

“帮我合上盖子,谢谢。”

陆之到底是不敢将盖子合严,随便找了个东西垫在下面,这才转身往外走。

段绪等了半天都没再等到老板的指示,便主动问到,“老板,那个冰柜不抬出去?”

他依然还在觉得老板是个无情无义的杀人渣男,这个想法早在看到室内的情况后就深深地植入他的脑子里了。

陆之整理衣服的手没停,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她是司遥。”

什么意思,司遥怎么了,叫什么重要吗?你都给人家手绑着了。

段绪没想明白,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脑子里却开始去探究这个司遥是个什么身份,司...

突然他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的男人,司遥应该算是他侄媳妇吧,这...老板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在他心里一直建立起来的形象一下崩塌了,有夫之妇,还是自己侄子的妇!

玩这么刺激的吗?

......

陆祈川一直在找司遥,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女人拿钱跑路了,事情还没办完呢!

不光是他,司夫人也在找司遥,尤其是在看到陆祈川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奇怪,“祈川,怎么不见遥遥,刚刚还说要给你送酒去呢。”

陆祈川脸色不太好看,身上虽然有酒味,但人看上去还很清醒,摇头道:“我也在找她。”

司夫人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那丫头还真是不成事,送个酒的事都做不好,怪不得一直被宁晚压一头。

在这种密闭的环境中,司遥的安全感爆棚,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一闭眼便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怀疑自己又回到那个自己一直躺着的棺材里,只是狭小的空间提醒她那真的是错觉。

正要抬手打开上方的盖子,还没来得及用力便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传来,“司遥在这?”

然后就是佣人的回话声,“是,少夫人在里面。”

盖子被人从上方掀开,熟悉的一张脸映入眼帘,只是显然那人心情并不好,眉头皱着,两人四目相对。

“你还真是会丢人,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在这里睡,答应好的事情你竟然临时反悔。”

陆祈川的语气不好,言语中尽是嘲讽,这也是他一向和司遥说话的态度,伸手就要去拽司遥的手腕,只是司遥反应快,他连衣角都没碰到。

目光在触及到司遥手上的时候顿住,冷笑一声,带着质问,“这个领带是哪来的?”

“抢的。”

说罢,司遥抬手,这才看到手中那条领带,仔细回想了下,确实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从谁身上抢的吧?她总不会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陆祈川怎么会信,只觉得自己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一夜未归,就连两人做好的交易都临时反悔,原来竟然因为其他男人!

尽管他并不喜欢司遥,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男人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是对他的无视和践踏!

“好啊司遥,你可真是厉害,在陆家幽...”

顾忌到一旁还有佣人在,后面的话他到底是没有讲出来,那丢的只会是他陆祈川的脸,心中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厌恶又达到新高度。

先入为主,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在他心中司遥已经成了那样的人,司遥自然没必要和他解释,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领带看,右手伸出,“你喜欢啊,送你,但钱我是不可能退的。”

陆祈川:“......”

昨天的事对司遥来讲不过是睡了一觉,甚至从她的理解来看,就是死过去,今天又诈尸了而已。

反正反反复复她已经习惯了。

宁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出口便是劝慰陆祈川,“阿川,遥遥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喜欢你的,这应该是有误会。”

接着又走到司遥面前,很是着急的样子,“遥遥你赶紧解释一下啊。”

司遥觉得这人很奇怪,有点多变。

“啊——”

突然响起惊呼声,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向后跌倒的宁晚,她似是受到了一股大力,脚下步子不稳,整个人朝冰柜的边缘撞去。

陆祈川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整个揽在怀里护好,怒目等着还站在原地的司遥,“司遥,你太过分了,这是陆家不是你们司家!”

司遥眨眼,她不傻,当然知道这是陆家。

宁晚则是眼中含泪,“遥遥,对不起,都怪我没站稳,和你没关系的。”

司遥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同,“你可能需要看医生,站不稳应该是小脑没发育。”

宁晚哽咽,陆祈川的怒意则是更上一层,“司遥你自己滚回司家,不用再回来了!”

短时间内所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陆祈川已经动了彻底离婚的念头,若不是还顾及爷爷,现在离婚协议都递到司遥面前了。

司遥纠正他,“你有点粗俗,应该用请。”

陆祈川:“......”

他的所有发泄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不光无用,自己又憋了一肚子气,每次遇到这个女人暴躁的情绪都会压倒理智,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你们不要因为我闹矛盾,这件事都怪我,还是我走吧。”宁晚哽咽着,眼眶通红,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看在陆祈川眼里更加心疼起来。

要不是因为他不能娶她,晚晚怎么会受这么大委屈还要帮人说话,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司遥没有容人之量。

声音放缓,和对司遥说话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晚晚你不用走,和你无关,不用自责。”

司遥看着不远处的二人,长叹一口气,视线落在宁晚身上,很是无奈的样子,“走吧,我带你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