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呆愣的盯着那扇关上的门,过了两分钟都没出来,估计今晚都不会出来了。
她坐回到**,突然有种立刻搬离的冲动,可是合同就放在床头柜里,她要是敢搬,邢川一定敢追着她要债,还有金牌律师桑野坐镇,一千二百万,把自己卖了都不一定有这个价。
苏北北叹了口气,滚进被单里,暗骂邢川心黑,没品,老色批,连已婚妇女都敢沾。
骂着骂着,突然脑瓜里灵机一动,她拉开抽屉取出协议一个字一个字确定,合同上只是标注在租赁期间她不许擅自转租,换租,带人合租等等全是围绕着租房的事,但没说她不能买房啊。
有自己的房子她还用得着租房吗?不就能顺理成章搬出去了吗?而且邢川绝对挑不出刺。
苏北北兴奋坐起,点开廖静的微信,【包租婆,卖不卖房?】
廖静秒回:【飘了啊,想进攻包租届跟我抢饭碗?】
苏北北:【哪敢,想跟你八卦一下霖州的地产,性价比最高的楼盘?最好能拎包入住。】
廖静:【霖州买房首选万福地产啊!霖州地产龙头是邢家,而万福是邢家太子爷个人名下的房产,比他老子的地产公司性价比高多了,都姓邢,有保障。】
苏北北无语了,怎么买房也能转到邢川头上。
廖静又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包,【买邢川的房子,比普通人提高两成几率滚上他的床,真滚上还买屁的房,整个万福都是你的,北北,万福绝对是全霖州性价比最高的房地产!】
苏北北找了个原地爆炸的表情包,还没发出去呢,门口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将她吓一大跳,手机“哐当”掉落在地板上,她连忙捡起,关灯,钻被窝。
两秒钟,一气呵成。
门外的邢川听到动静就猜到苏北北还没睡,房门锁着的,备用钥匙在黎萍的床头柜里。
他叹了口气,轻敲房门,“我要洗澡。”
**的苏北北翻了个白眼,洗你大爷。
“苏北北?”
一点动静都没有。
邢川没办法只能返回楼下拿钥匙,换洗衣服都在苏北北房间里,他身上还沾染着向桦身上的香水味,闻着就作呕。
他小心翼翼回到一楼的房间,在取出钥匙的瞬间,黎萍突然抓住他的手,“阿川,你别走好不好。”
邢川将手插入裤袋里,“我去洗个澡。”
黎萍双眼通红,“楼下也有浴室。”
“不合适。”
“阿川,你爱上她了吗?”
邢川脚步顿住,心也跟着下沉,“只只,我累了,早点休息好吗?”
他没有回头,在推开门的那一霎,黎萍站起身,“那年你父亲将我的父母和弟弟都带去了公海,他给我两个选择,要么选择你,从此我没有家人,你也失去继承人的身份,我是孤儿,你是平民,我们一起承受来自上流社会的唾弃与打压,要么我做邢家的义女,嫁入豪门,跨越阶级,想你的时候也能名正言顺进入邢家看看你。”
黎萍口吻悲戚,眼底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在锁骨,最后浸进胸前的衬衫,“他害怕我妨碍你联姻,影响邢家名声,也不想因为我跟你父子反目,所以牺牲我是最低的成本,让你断情绝爱不再感情用事,冠我一个义女的身份,当成礼物送给合作商还能赚一笔买卖。”
黎萍已经走到邢川身后,可这一次她没再抱住他,而是保持一步的距离,含泪说:“对不起,阿川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当时根本没得选,我不怕你恨我,可是我害怕你会失去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最后你还是恨我。”
邢川背部的肌肉寸寸鼓胀,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胸胀欲崩裂,连钥匙戳入肉里他也感受不到疼,又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这般蚀骨的疼。
黎萍出嫁当天的每一帧都是深扎在他心口上的毒针,毒气已经融入骨血,每次回想都痛彻心扉,有太多的问题他想亲口问问她,可现在她就在自己身后,邢川却想不起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沉默良久,他终于稳住自己的情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将你保护好。”
“只只,对不起。”
“阿川……”黎萍抬手想触碰,可邢川已经迈步走到门口,“早点休息,天亮我带你去医院。”
黎萍颤抖着声线,“你还是恨我。”
邢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到最后他还是没转身,只是在关门的同时,他说了句,“我从没恨过你。”
他几乎落荒而逃,怕黎萍看到自己濒临失控的模样,也害怕自己会真的失控与她对峙。
他直径走上二楼,开门进浴室,将花洒开到最大。
苏北北闷在被子里看楼盘,越看越来气,她蹭的踹开被子下床,找了一圈最后在衣柜脚找到那把备用的房门钥匙,只是当她捡起的时候发现钥匙的前端沾着血。
颜色很浓,几乎没过一半的长度,绝不是表皮上的血印。
苏北北狐疑的看向浴室,不大理解这上面的血迹怎么来的,难道邢川拿着钥匙去戳人了?
这时浴室门被打开,苏北北抬眸看去,邢川站在门口,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一件衣服没穿,一滴水没擦。
苏北北拧眉,撇开视线的时候发现他右手背上的肌肤颜色不对劲,定眼一看,苏北北心口瞬间发麻,这是掉了块肉?
“你盯着哪看?”邢川淡漠的看了苏北北一眼,走到衣柜前扯了条裤子穿上。
他坐在苏北北身旁,将毛巾丢给她,语气十分疲惫,“帮我擦。”
苏北北将毛巾丢回去,审视他,“你自己没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