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错开视线,没再问下去,她知道,自己没立场。

“我去给你煮点红糖姜茶。”

“不要。”

“听话。”邢川捏了捏苏北北的耳垂,“喝了肚子不疼。”

苏北北抱膝坐在**,卷曲的睫毛在眼睑下落出重影,娇媚的诱人,“我只喝红糖酒酿蛋有用,还要加糯米小丸子,姜味太辣,我喝了吐。”

“大半夜去哪找红糖酒酿蛋,还带糯米小丸子的?”

苏北北翻身抱住枕头,拉着被子直接盖住脑袋。

邢川无声的勾起唇角,苏北北生气的模样每次都能轻轻戳中他。

可爱,想疼。

他转身出门,走到厨房的时候他拨通助理陈博的电话,响了十几秒才被接通。

半夜被吵醒,陈博攒着骂娘的劲,可一看到是邢川的号码,瞬间清醒到极点。

“邢总,晚上好。”

“红糖酒酿蛋的食材,加一包糯米小丸子送到泰华小区。”

陈博:??

“睡醒了吗?”邢川声音凉飕飕的,激的陈博一个寒颤,“醒了醒了,邢总,我马上送过去!”

挂断后,陈博迅速换衣服出门,坐上车时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大半夜红糖酒酿蛋,这不是女人吃的东西吗?

不怪陈博震惊,实在是他给邢川当了两年助理,见了无数妄想爬上邢川床畔的女人,但从未见过邢川对谁上心,先别说上心了,就连一丝丝热情都不存在。

甚至陈博自己都怀疑过,这位半路杀回国的邢家大公子是不是喜欢男人?

想到这,他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掌,邢川让他大半夜送食材而不是成品,明显是要亲自下厨!

能宠到这份上,十九八九就是未来老板娘!

陈博不敢怠慢,一脚油门踩到底,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苏北北正把自己团在被子里打游戏,突然感受到身旁的位置塌了一方,罩在头上的被子也被人拉开,游戏被打扰,血丢了一半,苏北北面露不满,“你干嘛?”

邢川左手拿着药棉,右手拿着碘酒,“不影响你打游戏,别动。”

他用沾了碘酒的药棉擦在苏北北耳垂上,触感清凉还有些痒,苏北北脑袋歪向一边,“你干嘛?”

邢川神色认真,“止疼。”

苏北北盖住手机,眼神仿佛在看个傻子,“我耳朵不疼。”

“没说你耳朵疼。”

邢川还想给苏北北另一只耳朵涂,苏北北顺手探了探他额头,体温正常。

不解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耳朵涂药?”

两个人,一个严肃,另一个不仅严肃还很茫然,空气静默五秒钟,邢川意识到自己被耍,放下碘酒,在陆文博的聊天框内连发三枚炸弹。

陆文博秒回三坨大便。

【我对前女友都用这一招,百试百灵要是不行,一定是你不行。】

看到这,苏北北忍笑问:“是不是陆先生说什么你都信?”

邢川将碘酒药棉归到医药箱里,语气里似乎都带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以为他懂。”

苏北北实在没忍住,抱着枕头笑,还得避开自己的耳朵,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声,邢川回头,面无表情盯着她,“有这么好笑?”

“人家,人家可能就是调情,气氛到位当然管用,可是你……你……”苏北北笑到肩膀都在发颤,“你知道你刚刚看起来像什么吗?”

邢川脸已经黑了,“像什么?”

苏北北捂着肚子,笑的满床打滚,直到楼下门铃声响起,苏北北才艰难吐出四个字,“像……有大病……哈哈——”

邢川:……

他深吸一口气,下楼开门,陈博看到邢川的脸色时,心底咯噔一下,自己超时了?

他提心吊胆,“邢总,您要的食材。”

“辛苦了。”

下一秒,房门被关上,陈博站在门口凌乱了好久。

等苏北北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时,邢川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

酒酿的甜香冲散了她心里所有的小情绪。

苏北北从身后抱住邢川的腰,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搂着十分有安全感。

“大半夜在哪找到的?”

“管吃就好。”语气冷冷的,似乎还在生气。

苏北北忍笑,隔着衣服亲吻邢川的后背,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他没穿衣服时,后背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后背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邢川舀了两勺酒槽,问:“比例对吗?”

苏北北点点头,“你做的肯定很好吃。”

邢川勾起嘴角,“现在拍马屁是不是晚了?”

“哪里晚,你不是做给我吃的吗?”

邢川故意逗她,“不是。”

“那你自己吃?你也肚子痛吗?那我再给你涂点药?”苏北北说着又想笑,一头撞在邢川后背上,撞得他肾疼。

“你后背的疤看着好疼,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下雨天会不会发痒疼痛?”

“偶尔会。”邢川将彩色小丸子放进锅内,“留学的时候跟一群混混起了冲突。”

苏北北没想到邢川会主动说起那道疤的过去,她追问:“后来呢?”

邢川轻描淡写,“拿刀的,终身残疾。”

苏北北倒抽口凉气,邢川淋上蛋液后,问:“撒葱吗?”

“不撒,哪有酒酿蛋撒葱花的。”

“你不是喜欢?”

苏北北无语,“我是喜欢菜里撒葱,这算是甜品。”

出锅后,苏北北一口气干掉三碗,不得不说邢川这位高冷总裁在做饭这件事上十分接地气,饭后还会主动洗碗,一点太子爷的架子都没有。

吃饱喝足的苏北北躺在**,睡意很快来袭,邢川搂着她,突然问:“为什么说是助理?”

“嗯?”苏北北揉着眼睛,反应过来是刚刚那通电话,“那我应该怎么说?我也不确定对方是谁。”

“半夜给我打电话的女人还能是谁。”邢川咬着苏北北细嫩的肩膀,“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存在是解决女人的麻烦,而不是把麻烦抛给我。”

“你干嘛不自己解决,你跟我不一样,你有这个能力。”

“我没这个时间。”

“不是每个女人我都愿意花时间。”他搂得更紧,“我所有的时间也只够应付你一个。”

苏北北情不自禁吻了吻邢川的喉结,鼻腔里全是尼古丁混着红茶的清苦味。

是她新买的沐浴露香。

她本不愿意多想,但有些想法一旦钻入脑海中就挥之不去。

比如说,邢川是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苏北北在邢川怀里蹭了蹭,打断这不该有的联想,“下不为例,来一个我打跑一个。”

邢川闷笑,“明天我帮你搬家,然后庆祝你乔迁?”

苏北北困的迷糊,胡乱嗯了一声。

只是好梦不过两小时,这次是被苏北北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邢川戳了戳苏北北被他胳膊枕红的脸颊,“接电话。”

苏北北翻身捂着耳朵,烦的不行。

“这次是找你的。”

“备注冉冉?”

听到是李溪冉,苏北北才不情不愿接过手机,划通,还未来得及开口,对面就传来李溪冉急切的声音:“北北,苏婷宫外孕,大出血送到我们协会,现在需要家属签字,我找不到她父母,只能给你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