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莲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陆文博以孙女婿的身份守孝灵前,廖静没说什么,她跟谁都不说话,连苏北北和李溪冉也不理,只是安安静静的守灵。
陆文博陪在她身边守孝的照片被人发到网上,掀起轩然大波,陆老爷子看到了也没说什么,他们父子两的约定是35岁。
35岁之前就算陆文博把天捅了个窟窿他也不会干涉,哪怕陆文博真和廖静结了婚陆家人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陆文博也没这个胆。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就算结了婚,35岁一到,他家老头子多的是方法让他离异。
亦或是丧偶,再娶。
他现在所有的为所欲为都是有代价的。
在灵堂前冷静了几天,下葬当日廖静终是没忍住,憋了几天的眼泪喷涌而出,哭到几近晕厥。
所有人都相继离开,只有陆文博守着廖静在墓园,天快黑的时候他背着她从墓园一步步走回家。
三十多公里路,廖静止住了哭声,陆文博也不再嬉皮笑脸。
每走一步两人的心都沉重一分。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缘分也快尽了。
“陆文博。”
廖静趴在陆文博的背上,轻声喊了一声。
陆文博停住脚步,迎着夜风,看着脚边两人交叠的影子,“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垫垫肚子。”
“你带我去吃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吃的烤羊腿。”
廖静脸上扯过一丝浅笑,她收紧胳膊搂紧他的脖子,嗯了一声,“你还继续背我去吗?”
“背啊,把肚子走空了才能吃下一整只羊腿。”陆文博背着人转个弯等红绿灯,“你导航,我背你走过去。”
“你能背我走多久?”
绿灯亮,陆文博背着人过马路,“廖静,我不知道能背你多久,但我尽力好吗?”
他现在没办法给廖静承诺,未来夹杂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廖静也突然间释怀了,遇到陆文博之前她从未想过要跟哪个男人过一辈子,这种想法在廖一莲生病之后突然冒出来,她其实只是打着满足奶奶的幌子在掩饰自己的心动。
但陆文博的情况她懂。
她左右不了,他也未必能改变结局。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连三十岁都没有。
能睡一年是一年呗。
“陆文博,那我们谈一场不问结局的恋爱吧,我还是舍不得放你走,就算你以后注定是别人的老公。”她贴在他后颈处,“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还是我的,我就想睡你。”
陆文博停住脚步站在马路中间,两边的车灯敞亮,将地上交叠的影子拉得斜长。
陆文博看着灯牌上的倒计时的数字,在数到2的时候,他背起廖静疯狂跑向马路对象,两人的笑声充斥着整条马路。
“好!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累死算我的!”
“你慢点啊,哈哈哈——”
“我没法看地图了。”
“我来点外卖。”陆文博一口气将人背进酒店,红绿灯斜对面的丽人酒居就是陆家名下的产业,他刷脸开房,一进电梯就迫不及待将廖静捞在怀里吻。
进门后两人直奔主卧。
廖静被放倒在**,她双手双脚撑住他,气息起起伏伏,“我是真的饿了,没劲。”
陆文博扯下领带,一只手拿电话,另一只手与廖静十指交缠,“烤羊腿,送到福华路的丽人酒居,顶楼的专房。”
挂完电话他俯身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先吃我。”
“我不想动。”
陆文博痞笑,“你不动,我动。”
动之前还很贴心的给廖静拆了个小蛋糕。
最后这顿烤羊腿以外卖的形式送去了酒店。
两人大半夜的窝在浴缸里吃了顿浪漫的烤羊腿。
半个月后,正月十八。
斐泽在开往大西洋彼岸的豪华游艇上,他坐着轮椅通过望远镜望向海对面的岛屿,身旁的保镖全都是新面孔,也包括他如今的身份,过去的斐泽已经在那场大爆炸中身亡。
如今的他,代号C先生。
C,重的字母开头,意味着重生。
“C先生,我们还有四个小时抵达目的地,您到换药的时间了。”
“嗯。”斐泽关掉望远镜,被身后的保镖推进二楼的医护室,关上门后,朱莉扯下口罩,将一个小方盒子递给他,“你大哥给你的。”
斐泽顿了会,嘴角溢起一丝苦笑,“哪天?”
“元宵节当天的婚礼。”
“你去现场了吗?”斐泽接过盒子,里面是一份烫金的请帖和一个U盘。
苏北北和邢川的婚礼斐泽没到场,但是现场的录像送来了。
朱莉将药配好,和温水一起端给斐泽,“去了,婚礼很热闹。”
斐泽吃完药,像往常一样小憩一会,朱莉退出后,他将U盘插入电脑的端口,点击播放。
录像里,三个机位,一个录制全场,另外两个分别录制新娘和新郎。
画面里的苏北北美的不可方物,正红的秀禾服盘坐在喜被中央,她手里捧着鲜红的玫瑰花,时不时往门口望一眼。
每一个表情都透露着娇羞与期待。
堵门的李溪冉和廖静一人搬个椅子,一人扶把梯子,李溪冉趴在窗口上看到接亲的队伍,大叫,“新郎这帮人不讲武德啊,我们就两伴娘,对面来了一帮老爷们,廖静,我们要把门守住了,钱不到位誓死不离门!”
她架着梯子叉在门口,廖静大笑着将椅子别进去,“留个口收红包,待会每个红包都得数钱啊,避免有诈!”
刘梅看着她两忙活,也去帮忙,“实在堵不住我给你们赌前面,不能让小川这么容易就把北北接回去了。”
李溪冉回头对着摄影师说:“对对,摄影机对准啊!我们准备的才艺一个都不能落,北北,千万别心软!”
苏北北抿唇笑,“好,我不心软。”
画面一转,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冲上楼,陆文博好几次都冲到了邢川前面,被桑野拖回队伍里,“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也想看新娘子啊!”他又冲到前头,引得众人一阵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他结婚。
邢川走到门口,抬手的瞬间鼻子莫名一酸,他拍门,喊道:“老婆,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