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在后院逛了一圈才重新回到餐桌上,“舅舅,舅妈。”

刘梅打从心里替苏北北高兴,几杯米酒下肚也有些醉了,“我们北北事业有成,现在还有小川这么体贴的未婚夫,你舅舅啊做梦都要笑醒了。”

廖静挨近打趣,“舅舅,今晚就笑给舅妈看。”

刘梅涨红脸,“你这个小丫头。”

苏北北笑着坐回原位,看到邢渊的位置还是空的,她及时挪开视线,脸上那点不自然刚好被邢川捕捉到。

他不动声色搂住她后腰,将剥好的虾喂到她嘴边,“乖,张嘴。”

这是苏北北最爱吃的八宝楼白灼虾,邢川特意嘱咐厨师单做了一盘放在她面前。

苏北北咬了半只,然后覆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帮我自己吃了好不好?中午吃太多了,现在胃还有些撑。”

实际是孕初期她不敢吃太多海鲜。

邢川勾起唇角,以为苏北北只是不好意思,“好,我替你吃。”

他将苏北北咬剩的半只虾送入嘴中,盯着苏北北的眼神仿佛带了钩子,唇每嚼动一下,都透着不可抗拒的欲。

苏北北捏了捏邢川覆在自己腰间的手,小声提醒,“好好吃饭。”

“我没好好吃么?”邢川失笑,“我家宝宝脑子里都藏了些什么?”

饭局最后到结束邢渊也没再回来,只有乔楚楚送来邢渊给大家备的礼物,解释说公司有紧急事件,所以才提前走了。

除了苏国盛,在场人多多少少猜到了原因。

最后,苏国盛在征得邢川和苏北北的同意后,决定去灵华寺请大师算个日子,年底就办婚礼。

邢川也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三个月的时间他一定能站起来。

苏北北瞪他,三个月骨折都不一定能好全,他伤这么重这不开玩笑吗?

“就算你暂时站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不在意。”

邢川神情极为严肃,“宝宝,你信我,我一定能堂堂正正将你从舅舅手里接过来。”

李溪冉深吸一口气,腮帮里的帝王蟹都没力气咽了,她觉得自己今天迟早得溺死在这。

邢川这句宝宝喊的可谓柔肠百转,情意绵绵,这谁顶得住啊,别说怀孕了,六根清净的修行人都不一定顶得住,听得她满眼都是粉红色泡泡啊。

再一看,连舅舅苏国盛都找到伴了,廖静更过分,身边狼狗奶狗轮着换,就她这只单身狗天天被逮着杀来杀去,简直惨无人道。

廖静忍笑顺着她后背,“慢点吃,这一整只帝王蟹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苏国盛现在跟刘梅一样,看邢川是各个方面无死角的满意,“不是说只是骨裂吗?三个月可以好的。”

邢川挑眉,“你看,舅舅都相信我。”

苏北北抿口茶,差点又红了眼眶,“好,我信你。”

廖静搂着李溪冉胳膊,“我和冉冉也信你,三个月一定行!”

“对,小川一定能好。”

当天晚上苏北北让管家收拾好客房,大家都留宿在别墅里,邢川要换药,苏北北提前将他推回主卧。

门刚关上,他突然拉着苏北北的手说:“宝宝,这三个月,我们分房睡吧。”

苏北北莫名其妙,“你要睡哪?”

邢川捏着她软糯的手心,看着她茫然的眼神问:“你也不先问问我为什么?”

她抽出自己的手,将药箱提到桌上,“有什么好问的,分房就分房。”

“生气了?”

邢川挨近,勾住她带指环的无名指,“医生给我量身定制了一套复健方案,晚上可能动静大,我怕吵到你休息。”更怕苏北北看了会担心。

苏北北俯身想解邢川的衬衫扣子,被他握住手制止,她不禁蹙眉,“你一直不让我看你的伤口,换衣服,洗澡,上药都不让我碰,现在又要躲着我复健,阿川,你我都明白,三个月时间太短了,你不用这么急。”

“不短,我只允许自己残三个月。”他眉峰冷厉,幽深的瞳孔里越是决绝,苏北北的心越是揪得慌。

她可以说相信他,不在乎不介意等等,可是邢川自己呢,他显然接受不了自己站不起来的样子。

“阿川...”

邢川轻车熟路扣住她后脑勺,深吻住她,“宝宝,舅舅答应你嫁给我了。”缠绵悱恻的音调,搅乱了两人的呼吸,“宝宝,你是我的。”

他不受控的拢起苏北北的裙摆,往里探,声音暗哑撩人,“三个月我一定能站起来,你想要的时候我就回来睡...”

“不要。”

苏北北撇开头,拍开他乱动的手,“你既然决定好好复健,那就别东想西想,我可以支持你,前提是有效,适度,不能太逼自己。”

邢川吻着她手背,边吻边说:“好,我答应你。”

她红着脸绕过他到衣帽间,中间两米宽的柜子挂的都是邢川给她买的睡裙,几百条高定,颜色各异,款式各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布料少得可怜。

她揪住其中一件绛紫色的睡裙,脑海中想起邢川说过的那句话,指尖像触到了沸水,烫的瞬间卷起。

他说,要一件一件将它们全撕烂。

“在想什么?”

苏北北回过神来,整张脸像熟透的基围虾,还在一阵一阵往外散发热气,她没回头,胡乱扯了件睡裙进浴室,将门反锁住。

邢川盯着浴室门后那截修长的身影,喉结微微滚动,“宝宝,我去书房睡了。”

“嗯,我晚上去找廖静和冉冉。”

苏北北解开裙链躺进浴缸里,分房三个月也挺好的,天天晚上呆一块难免擦枪走火,她肚子里的宝宝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一想到这,苏北北将自己整个沉浸在浴缸里,她觉得邢川体内一定是埋了情蠱,哪怕只是说句话,勾个手,她都能感受到他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

那种欲望和他骨子里的清冷,寡淡相撞击,对弈。

像冰与火。

亦像白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