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弯弯,像发现蜜糖的小孩。

他转身,正面她,“邢渊。”

“对不起,我上次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苏北北双手紧握着行李杆,有些局促,“邢渊,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邢渊盯着她小心试探的模样,心口一软,上前拉住她行李,“为什么这么说?”

苏北北声音渐小,“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也没回我。”

邢渊拧眉,“什么时候的事?”

两人对视片刻都彼此眼底看到了茫然,随即什么都明白了。

荣音没将这茬告诉邢渊。

“对不起,是我疏忽。”电梯门开,他虚虚实实搂着她后腰带入电梯,“怕我生气,找我找到这来了?”他言语带点戏谑但不并不轻挑。

酒店内冷气很足,可被邢渊这样一问,苏北北只觉得浑身发烫,这男人似乎带着电热宝的特质,一挨近温度就飙升。

她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挪,“我客户在这,我来工作的。”

“公司出差就派你一个人?”

“没有,我自己接的私活,老板被我炒了。”

“这么厉害?”他眉眼笑意极浓,苏北北一晃神,忘记按号码了,电梯直直停在37楼。

“我忘记按了......”

电梯内除了她和邢渊还有一个酒红色卷发的女人,女人走出电梯,朝苏北北和邢渊微微颔首。

邢渊俯身,脸颊的热度堪堪从她耳边刮过,“几楼?”

“22,你不出去吗?”

“我送你。”

电梯门重新合上,透过门上的反视,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和邢川不同,邢渊的眼睛更深,更沉,那种沉淀了岁月的故事感,让人不自觉想靠近,不像邢川,浓烈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神秘带着致命的**同样也藏匿着各种危机。

“在这呆几天?”

“三天。”

22楼到,邢渊伸手挡在电梯口,极为绅士,苏北北先迈出电梯,随即转身面对着邢渊,断了他迈出电梯的可能,“谢谢,等你忙完我请你吃饭,补上次的。”

邢渊看了眼腕表,“半个小时后可以吗?”

苏北北张了张嘴,显然没料到他这么上道,“好。”

邢渊笑了,“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北北,直至电梯门完全关上,苏北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邢渊的眼神太性感,灼的人滚烫。

回到房间,乔楚楚合上笔记本起身,“邢董,会议下午两点开始。”

邢渊打开衣帽间,中间的位置摆着几十块百万名表,“解决这个项目,跟我回国。”

乔楚楚震惊邢渊的突然决策,垂眸问:“那荣秘书。”

邢渊眸色一沉,“调岗。”

“明白。”乔楚楚垂首退出房间,手心里惊出一层汗,荣音首席特助,调岗无异于流放。

乔楚楚24岁驻扎在新加坡分公司,至今已7年,而荣音一直是她默默学习的对象,她从18岁开始就跟在邢渊身边打理生意,整整十三年,精明能干,处事分明,没想到邢渊就这样放弃她了,一丝旧情都不顾。

“乔秘书。”邢渊突然喊住她。

“邢董,您还有什么吩咐?”

“查查她客户的背景。”

乔楚楚应了声是,看来电梯里那位小姐,不简单。

中午12点整,邢渊和苏北北在酒店的自助餐吃饭,“本来想带你出去,但我中午有一个会议,来回赶不及。”

苏北北咬了口炸红薯,“只要你不嫌弃,我哪里都行。”

邢渊将切好的牛排推到苏北北跟前,“你在,哪里都好。”

苏北北怔住,抬眸的时候邢渊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以后打算一直单干?”

“先跑一段时间私单,等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再回霖州开翻译公司。”

邢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殷红的嘴唇像小仓鼠特能塞,吃什么都很有食欲,他抽了张纸巾,抬手擦去苏北北嘴角的红薯渣,“还说不是小姑娘。”

苏北北捂住嘴,脸颊不自然红晕,“我吃太快了。”

“如果我诚心挖你,来我公司吗?”

“不去。”几乎无缝隙拒绝。

邢渊被逗笑,“不问职位和薪资,直接不去?”

苏北北被感染,鼓着腮帮子笑,“我想尝试自己创业,给人打工没有安全感,不过我们可以合作啊。”那狡黠的模样,像只刚成精的狐狸崽子,对一切跃跃欲试,毫无畏惧。

邢渊收紧手心,忍住探她头的冲动,“好,把这个位置留给我。”

“什么位置?”

“你公司成立后的第一单。”

苏北北用勺子挖米饭,突然想到什么,摇着头说:“第一单不行。”

又拒绝,邢渊没了脾气,挑眸盯着她看,“这又是为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找我做翻译工作不收钱吗,第一单开门红要收钱的。”

邢渊这下彻底笑出来,“所以我以公司名义请你公司,个人名义留到私下,这样可以吗?”

不知道是不是苏北北想多了,她觉得私下两个字邢渊说的很暧昧,她没抬眸,叉着牛排说了声好。

一顿饭到这没再继续往下聊,邢渊没问那晚的事,不屑问,他想要的人和物向来光明正大争取,哪怕亲侄子也不例外。

吃过饭邢渊回房间开视频会议,苏北北倒**睡大觉,会场下午六点开始,她还有三个小时补觉,只不过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因为一闭眼邢川就出现在她脑海中。

像死不瞑目的怨鬼,阴魂不散。

苏北北将自己层层裹进被子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习惯邢川的存在了。

习惯了他的忽冷忽热,习惯了他的霸道强势,他的拥抱,亲吻,还有心跳的频率,以及那淡淡的冷木调香水气。

可是又怎样呢,她才不要再一次沦陷,最后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越是像酒的男人越该远离,因为后劲太大。

苏北北起身冲了个凉,出浴室的时候收到客户的WeChat,说老婆早产来不了这次的展会,但未来三天的薪水照付。

与此同时,邢渊在会议上翻到苏北北两年前的朋友圈,【想在森林里看雪,有小木屋,有七个小矮人,还有我爱的人。】

“小姑娘。”

他转动着钢笔,眉宇间染上温柔笑意,“乔秘书,准备一下,雪景,木屋,还有七个小矮人。”